黃昏之刃 第一百零六章 訂立誓約

    「神通？原來如此！」凱爾這才明了為何。

    作為絕對會起效的能力。

    太虛之力擋不住很正常。

    而且，凱爾突然想起這輩子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

    算是泰古拉斯的童話故事。

    在白金帝國還沒建立，五色龍後提亞瑪特尚未被封印的時代，她率領著麾下的龍群縱橫整個泰古拉斯，能阻擋的勢力寥寥無幾。

    強大的五色龍後聽聞：巨龜半神托爾托德的領地內，擁有整個泰古拉斯最美麗的景色。

    對以貪婪而著稱於世的提亞瑪特來說，既然知道了，那就要拿到手。

    為此，她來到托爾托德那裡，要求他將自己的領地換到別處。由於不想將托爾托德給得罪死，對自己實力極為自信的提亞瑪特允許托爾托德和他賭鬥，方法由他來提。

    托爾托德酷愛睡覺，因此就選擇了比睡覺。

    自此，提亞瑪特就在托爾托德那裡睡了整整一百年。直到巴哈姆特都快把提亞瑪特手下收拾乾淨了，五色龍後才不得不認輸離開。

    這輩子小時候聽到這個故事時，凱爾只是覺得很有趣。

    不過現在，若這個附身詩寇的存在真是托爾托德的話，不就說明……

    比睡覺個鬼啊！！

    分明是托爾托德讓強制性的讓提亞瑪特睡了一百年時間。

    只是世人不知道權能…或者說神通的特性，只能在記錄歷史時，給出一個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解釋。

    由於太過荒誕，這件事傳著傳著，甚至變成了童話故事。

    凱爾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能夠一人單挑三個半神、還大獲全勝的大宗師雷恩，在面對托爾托德時，卻非要拉上自己的盟友巴哈姆特一塊兒上。

    因為單挑他打不過啊！！

    托爾托德的權能實在太賴皮了，就算實力比巨龜強大很多，也只能你好我好、乖乖睡覺。

    對於這個存在是否是托爾托德。

    如果剛才凱爾還只信三四分的話，現在他已經信了八分。

    不過，想到托爾托德的話，凱爾頓時心裡咯噔一下，他隨即在臉上弄出一副疑惑的神色：

    「權能！神通！這都是什麼東西呀？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個詞，怎麼可能會對它們感到熟悉！」

    雖然凱爾對托爾托德擁有權能、也就是神通異常驚訝。

    但他更心悸於從對方口中吐出的『神通』二字。

    面對凱爾的抵賴，托爾托德無奈的搖搖頭。雷恩告訴過托爾托德，他在自己的繼承人身上留下一些東西（無極），可以為托爾托德標記出來。

    而神通這個稱呼也是雷恩告訴托爾托德的，作為雷恩的繼承者，凱爾不可能不知道。

    「不必抵賴，吾並不會害你，身為雷恩的繼…………等等！！」

    托爾托德突然中斷自己的話，然後環視四周，戒備的說道：「凱爾，那個保護你的高智能構裝體，是否絕對聽從於你？會不會泄露你的機密？」

    聞言，凱爾也悚然一驚。

    他這才想起來，迪克真正的主人是白金公主亞莉珊德拉，凱爾只擁有第四順位的指揮權，還是由第三順位的羅伊特所賜予的。

    而且，迪克還會定期向亞莉珊德拉傳送信息，隔空進行報告。

    最關鍵的是————它知道的太多了！

    尤其是托爾托德精魂的存在，更是不能被旁人知曉。

    否則，若是亞莉珊德拉將情況告知了巴哈姆特，讓白金之王將托爾托德捉住之後，凱爾的某些秘密……比如擁有神通，就不再是秘密了。

    「唉！」

    凱爾嘆口氣，無奈的說道：「迪克，變形為第二模式，讓我能用肉眼看到你。」

    「遵命！凱爾閣下。」

    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過後，迪克那矮小的身影出現在凱爾身側。

    凱爾看了一眼手中的羽毛飛鏢。

    【名稱：幽影雷霆之鴉羽

    品質：史詩級

    規格：通體黑色、長十厘米、寬零點八厘米

    材質：黑暗鳳凰的羽毛，雷雲水晶壓縮物

    性能：雷霆灌注（擊中後向目標體內灌輸電能，造成超等級別電能傷害，並附帶麻痹）、自動追敵（無需投擲，可自行攻擊指定的目標）、隱形飛行、無聲飛行

    特殊狀態：無】

    在迪克顯形之後，這根原本屬於黑鴉，現在歸凱爾所有的飛鏢自然可以感應到迪克的方位，當凱爾下令之後，無影無聲無息地飛向迪克。

    擊中之後，迪克全身再次閃動起跳躍的電弧，僵立當場。

    而凱爾和托爾托德則互相對視一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都有不能為外人所知曉的秘密，迪克可能泄密，自然要遭到處理。

    「需要幫忙麼？」托爾托德問道：「吾可以幫你清洗掉它這段時間記錄的信息，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盡力修改它的指揮權限，讓它完全歸你所有。」

    「那再好不過，但在此之前，首先要解決一下我們兩個之間的信任問題。」

    「沒錯！」

    托爾托德指著黑鴉說道：「自吾二人相見時起，就是吾一直在向你表達善意，不相信吾的人是你，凱爾。」

    「……，的確如此。」

    凱爾同意了托爾托德的看法。

    然後又提出自己的建議：「我們應該訂立一份誓約，互相保守對方的秘密，以便獲得互信。」

    「誓約？嗯，可以！」

    托爾托德沉吟片刻，隨後表示同意。

    所謂誓約，其實就是先訂好條約，然後再逐條逐條地向星魂發誓。凱爾和王開之間其實就有誓約（見十四章），只不過約定僅有一條，而且只對凱爾的行為進行了規定。

    與契約…或者說，與由星魂作為第三方公證人兼裁決者的公正契約相比。

    誓約別有特點。

    一是與契約的文字相比，誓約語言在表述上沒有前者清晰，而且漏洞較多。

    星魂這種自我認知薄弱、意識活動頻率較低的龐然意識體，分析問題的能力、角度與正常智慧生命有很大不同，很難判定是否有人背誓。

    第二點，則是與契約相比，誓約的約束力與發誓者實力息息相關。

    發誓者越強大，星魂的關注度就越高，其誓約的可信度也自然就越高。若是普通凡人人發誓的話…………星魂把誓言當空氣的事情多不勝數。

    公正契約就比較穩定了。

    只可惜，製作契約捲軸其實是在消耗星魂真神對信徒的關注度，會降低神職者自身的實力，產量有限。

    契約的束縛力也有上限，在極境以上的頂級存在之間，簽訂公正契約沒什麼意義。

    ——發誓更加有效。

    經過討論後，凱爾和托爾托德訂下了兩個基本點。

    首先，兩人都不能泄露對方的秘密，還要盡力保護對方的秘密。其次，兩人之間也不可主動傷害對方。

    對於第二點，凱爾甚至還特別要求托爾托德不得主動對他『催眠』，哪怕是善意的催眠也不行。

    作為補償，凱爾也必須讓托爾托德的宿體詩寇待在自己的身邊，作為托爾托德的眼睛和耳朵而存在。

    「很好，發誓吧！」

    凱爾神色嚴肅的說道：「永恆的大地之母，偉大的泰古拉斯之星魂，萬靈之……」

    「停！！」

    正當凱爾呼喚蓋亞時，托爾托德卻突然制止了他。

    「怎麼了？難道你要反悔？」凱爾面色不善。

    托爾托德搖搖頭：「當然不是，吾只是不想向蓋亞發誓罷了，希望你能換個星魂作證。」

    「原來如此！」

    凱爾對此表示理解，蓋亞的懲罰範圍僅限於泰古拉斯，對其他星球的影響極小。「你想換成哪個，偉大的泰拉（恆星泰陽的星魂）？還是冥界的冥王哈迪斯？」

    這兩個的威能都遍及星系，發誓者眾多。

    但托爾托德的答案卻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吾希望你能向深淵的星魂————深淵意志發誓，凱爾，望你諒解。」

    「……」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凱爾古怪的看著托爾托德：「向深淵發誓……難道你決定以後在深淵混了麼？」

    「就像隕落的巨馬半神和蜂群女皇兩位半神那樣，將精魂轉生深淵，直接成為深淵領主？」

    泰陽系總共有九大行星。

    按照與泰陽的遠近來排序，由近到遠分別是：

    一、火元素星球；

    二、廢土-泰諾伊爾；

    三、凱爾所在的泰古拉斯；

    四、水元素星球；

    五、魔界-泰西維恩/破碎之星-深淵；

    六、土元素星球；

    七、氣元素星球；

    八、冥界。

    其中，魔界-泰西維恩和深淵乃是伴星，並列第五。

    兩者都沒有衛星，互相環繞。

    而深淵比較特殊。

    在整個泰陽系中，它的星魂——深淵意志，是所有星魂中最為活躍、主動性最強的一個。

    由於某些原因，深淵意志酷愛吞噬。

    無論是能量還是物質，深淵意志來者不拒，和深淵毗鄰的魔界-泰西維恩更是深受其害，整個星球的星魂瀕臨死亡，星球也註定會被深淵所吞噬。

    當然，靈魂是最受深淵意志所喜愛的東西。

    弱小的靈魂會被扯碎，成為深淵意志和眾多惡魔的食糧。

    而強大的靈魂則更受喜愛，深淵意志鼓勵惡魔們將強大的靈魂轉化成惡魔。

    像半神精魂這種存在。

    若是肯加入深淵成為惡魔，深淵意志往往會親自動手轉化，為它們塑造出最合適的惡魔之軀，重新擁有半神級的力量，成為新的深淵領主。

    「當然不是！」

    托爾托德否認自己希望成深淵領主：「吾好不容易才看到從一個囚室里掙脫的希望，可不會再進入一個更堅固的新囚室，認一個貪婪、邪惡的新老大（深淵意志）。」

    「只不過，由於某些原因，整個泰陽系的星魂中，吾只能信任深淵意志」

    「——只有它和我處於同一條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