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殺了住持,侯大勇、符英來到後院,軍士住持的禪房裡發現了一個密室,桌子內側有一個小小的拉環。密室頗為寬敞,有兩個房間,一間放了些桌椅,另一間則有一張大床,想來是供住持淫樂之用。密室里藏有三個瑟瑟發抖的小娘子,孟清卻不在裡面。
軍士們把寺廟裡的和尚抓起來分別審問,一頓鞭子後,有和尚熬不住就全招了。歸雲寺是個大淫窩,仗著住持的家勢,借著善男信女的虔誠,做了許多*之事,每每用各種手段騙來女子,住持淫樂之後,就交給其它和尚淫樂,在密室里發現的三個女子是騙來女子中最漂亮的,其餘的女子玩夠了之後,就殺掉埋在後院裡。孟清被帶到後院後,拼死不從,趁著和尚不注意,撞了牆,住持見孟清貞烈,怕壞了大事,就叫手下把孟清在後院埋了。
軍士挖開後院,當挖出孟清時,孟殊當場就軟倒在地。從後院一共挖出七具屍體。黑雕軍眾軍士見到這一幕,再也按耐不住,紛紛抽出刀來,等著侯大勇下令。侯大勇見到挖出屍體,就下定決心要殺掉這一眾和尚,沉聲下令道:「全部砍了。」一聲令下之後
眾軍士揮刀便砍,全寺四十多號僧人,血肉橫飛之後,盡做刀下之鬼。符英見到挖出了屍體,俏臉就變得慘白,全寺和尚轉瞬間身首異處。孟殊搶過一把刀,對著已被砍倒的一名和尚猛砍,和尚被砍得零七八碎。符英看到肉塊之後,險些吐了出來,趕緊出了院門,卻再也忍不住,對著院牆吐了個稀里嘩啦。
侯大勇對萬壽寺有著從心理到身理上的厭惡,下令軍士尋了些柴草,一把火把這骯髒的寺廟付之一炬。符英是信佛的,她見到侯大勇毀佛,雖說情有所原,還是替他向佛祖求了個情:佛門本是清淨之地,出了這些敗類,佛祖慈悲,會寬恕毀寺殺僧之舉。
看著寺廟漸漸燃起,侯大勇帶豺營回到臨時營地。天冷雪大,萬壽寺的一場浩劫,竟無人得知,第二天有人上香,才見到寺毀人亡。經歷了一場慘劇,侯大勇心情異常沉重,坐在營帳里,回想自已下令殺掉眾和尚時沒有猶豫,「我的心腸怎麼變得這麼硬?」拿出手機,看到妻子女兒鮮活的面容,想到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幕幕,萬般滋味,無從說起。
第二天一早,孟殊進來,向侯大勇磕頭致謝,提出要投軍。黑雕軍是新建之軍,軍中全是粗漢,侯大勇正需要有文化的人,管理軍營內務、後勤等事,侯大勇見孟殊談吐不凡,就問道:「孟郎讀過書沒有?」
「我的父親在後漢時,曾擔任過文官,我自小跟著父親,文官在後漢地位低下,俸祿常被無故剋扣,父親稱病回家,病逝後,我才十六歲,還不懂營生,這幾年,家境越來越不好,有點薄田,勉強能夠度日而已。」
「你走後,那你妹妹怎麼辦?」
「我想把她送到親戚家中。」
「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也是沒有辦法。」
「你既然投到黑雕軍,就是黑雕軍的人,在滄州,我有些農莊,安置傷殘的軍士,孟真可到滄州去,找我的管家富鞏,我寫一封信,就說孟真是我的親戚,自能有容身之地,你也可安心在軍中做事,這樣看行不行?」
孟殊大喜過望,鄭重地跪拜道:「侯都指揮使大恩,無以為報,我願效犬馬之勞。」
侯大勇不願在德州多呆,命黑雕軍繞城而過,黑雕軍馬不停蹄,一路拉練,到貝州時,才天睛雪住。大軍在貝州城外宿營,由新設軍需官孟殊帶一些軍士進城補充軍需。侯大勇、石虎則持調兵文書見過貝州刺史,午宴後,石虎回軍營,侯大勇除滄州外,沒逛過其它城市,就到貝州城裡四處走走看看。
貝州城大小和滄州相仿,城牆寬度不如滄州,城區里人來人往比滄州多,想來是較滄州離邊境更遠的原因。大勇中午喝了些酒,走了一會,有些口渴,見前面有一茶樓,就進去要了一壺茶、三個杯子,和兩名小校圍坐在一起。茶樓簡陋,有十多個人在喝茶聊天,牆上掛了一幅字,鄰近侯大勇的一張桌子上放了一個棋盤,大小呈正方形,縱橫各十五道,想必是古代圍棋了,兩人正在聚精會神地下棋,一人站在旁邊觀看,三人都沒有說話。
侯大勇一進茶樓,便覺有人盯著他,環視一周,並無異常。忽然,侯大勇感覺身後有異,回頭看到一名道人站在自己身後,盯著自己。道人外披黃紗,裡面道服為絲織品,上有組合型幾何紋的八搭暈,鬍鬚及胸。一雙眼睛明亮有神,一幅把人看穿的表情。道長看起來象七十多歲,又似只有四十多歲,粗看是富貴之相,細看卻是仙風道骨。
「昨夜一場大火,燒得真是乾淨。」道長第一句話,就把侯大勇嚇了一跳。
侯大勇心中驚奇,卻不動聲色地道:「道長此話怎講?」
道長並不答話,呤道:「我謂浮榮真是幻,醉來舍轡謁高公。因聆玄論冥冥理,轉覺塵寰一夢中。」呤完道:「將軍可否借一步,扶搖子有話要說。」
侯大勇見道長呤詩時神情飄逸,再沒有絲毫富家翁之氣,去了輕慢之心,叫小校在茶樓等著,和道長到了一個清靜處,自報家門道:「我是黑雕軍都指揮使侯大勇。」
「昨夜卦象有異,扶搖子從未見過。西北大火應是天數,和卦象並不相關,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見到將軍,似有所悟。」道長接著說:「將軍乃異人,到大周是個異數。只是,扶搖子道法太淺,不明其中道理。」
侯大勇心中一震,莫非真有如此神人,可算出我的來歷,於是恭敬地道:「道長真神人矣,可否指點一二。」
道長搖頭道:「天下玄機奧妙,我輩俗人怎可得知,不過,從卦象來看,將軍非凡人,肩負重任,任重道遠。扶搖子有一書相賜,願好自為之。」說著遞過二卷經書。
「道長能否到軍中盤桓兩日?」
「不必,該見之時自然能見。」
侯大勇還未答謝,道長已轉身而去,邊走邊呤:「十年蹤跡走紅塵,回首青山入夢頻。紫陌縱榮爭及睡,朱門雖貴不如貧。愁聞劍戟扶危主,悶見笙歌聒醉人。」
侯大勇低頭看書,一卷書名《無極圖》,下有兩個小字:陳摶。侯大勇這次真的大吃一驚,難怪此人高深莫側,原來是道家傳奇人物陳摶老祖。另一卷書名《天遁劍法》,侯大勇一看,知是內家劍法。侯大勇在現代社會時就知陳摶大名,不過知道的是《陳摶神數密旨》。侯大勇對道家神神秘秘的東西不敢興趣,雖覺這兩本書珍貴,卻也沒太在意。
回到軍營,把《無極圖》放在一邊,隨手翻看《天遁劍法》。侯大勇並未系統地學過武藝,何家刀法只練習了五式,摔趙文是使詐,傷趙武是出其不意,敗悉獨官是用手槍,殺劉存孝是以多打少,只有摔跤是強項,沒有遇到敵手。手槍子彈終有用完的一天,幸運不會永遠光顧,所以侯大勇一直想學學古代武藝。
誰知侯大勇一看之下,卻大失所望,《天遁劍法》竟有點象太極劍,這劍法能上陣殺敵嗎?侯大勇對劍法沒有興趣,《天遁劍法》開篇是一些練氣的法門,侯大勇見第一層為頑空之法,一名裸體男子盤膝而坐,雙手放於腿上,身上有兩條線,標註著行進方向和呼吸之法。侯大勇見方法倒也簡單,就依圖例之法試著練習。
侯大勇坐定之後,默想兩條線標註的方向,按照標註的呼吸方法進行呼吸,幾遍之後,慢慢平靜下來。一個時辰過後,侯大勇覺得差不多了,站起來,只覺神清氣爽,全身說不出來的輕鬆。
做完練習時間尚早,侯大勇便傳令各營找五名機靈的軍士到帳前報到,很快,三十名軍士來到帳前。
侯大勇一直考慮要為黑雕軍盜版一首軍歌,已想好,就用那首《大刀進行曲》,這首大刀進行曲,歌詞簡單易記,旋律激昂,歌詞和旋律都適合黑雕軍。侯大勇叫軍士席地而坐,說道:「自黑雕軍成立以來,一直沒有軍歌,所謂軍歌,和軍旗一樣,都是一支軍隊的靈魂。」說到這,侯大勇發現下面軍士用一種不知所云的表情看著自己,就道:「現在跟著某唱歌,某唱一句,你們學一句,學會了每人賞錢一貫。」聽說有賞錢,軍士們興致就高了。侯大勇就把軍歌唱給他們聽:「大刀向韃子們的頭上砍去!黑雕軍全部軍士們!決戰的一天來到了。前面有我們的黑雕軍,後面有中原的老百姓,我們大家團結勇敢前進,看準那敵人。把他消滅,把他消滅,沖啊,大刀向韃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侯大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三十人教會。集體唱了三遍後,侯大勇就傳令全軍集合。鼓聲一響,各營軍士迅速在各自區域內整隊集合,由校尉帶領跑步到擊鼓處,全軍迅速集合完畢,和第一次集合相比,有了質的飛躍。符英聽到鼓聲,不知怎麼回事,出了帳篷,見黑雕軍正在整隊,所用之法和其它軍營不相同,卻甚為有效,隊伍很快就整隊完畢。
侯大勇簡要回顧了黑雕軍成立以來的戰鬥情況、訓練成果,指出了存在的問題,然後,讓三十名軍士出列唱歌,雖說有點跑調,卻很有氣勢。唱罷,侯大勇道:「這首歌是黑雕軍軍歌,每個人都要會唱,這三十個人就是師傅,到各營去教,二天內學不會的,加跑十里越野。」
符英一直在看著黑雕軍唱歌,侯大勇的軍歌調子雖然奇怪卻很是上口,歌詞明白易懂,部隊來唱,最好不過。隨後兩天行軍途中,黑雕軍中隊伍中,到處都聽到唱歌聲,雖有些軍士唱得比哭還難聽,不過,總算大部分都學會了。
第三天早上,黑雕軍舉行了升旗儀式,然後,全軍唱軍歌,一千多條漢子同唱此歌,頓時氣勢磅礴,符英站在帳門,不知不覺也跟著唱了起來。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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