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千水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
「更別提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汪強臉色當場一變,甚至愕然中透出些許憤怒神色。
當即反駁了眼前年輕男子的話。
要知道,我怎麼說也是姜老頭門下弟子,我要真是十足的惡人,能繼承他的衣缽?
眼前這年輕人隨口胡謅,對著汪強說我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那年輕人雙眼微眯,盯著我,深深打量好幾眼,神色平淡開口說:「明家觀相識人,絕無差錯,如果他清清白白,又怎會有十惡大敗之相?」
「更別說煞氣纏身,怕是出門一趟,都會遇見意外橫死。」
「種因得因,種果得果,這一切在觀相望氣下,無所遁形。說他三天之內必死,就一定會出事!」
這一番話,顯然讓汪強很動容。
他那張微胖和善的臉上,浮現難以抑制的驚疑,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人,又看了看我。
頓時,我反應過來,這年輕男子身份恐怕非同尋常。
單是幾句話,就讓人心生動搖,定是有能讓人心服口服的本事。
而我的目光也看向那名年輕男子,仔細打量一番。
他看上去比我大幾歲,莫約二十五六,高挺的鼻樑架著金絲邊眼鏡,面頰消瘦,配上一身白襯衣,看上去文質彬彬。
單憑外貌,讓人摸不透他的真實身份,看上去像是一名平平無奇的知識分子。
沉吟一瞬,我才開口道:「那你肯定看錯了,你說的這些,我絕對沒有做過。」
說完,年輕男子猛地抬頭,略帶譏諷道:「那你倒是嘴硬,我看在你和姜師父有淵源,才出言提點幾句,要是旁人如你這般作惡,我可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說完,他又看向汪強,語氣淡淡道:「汪先生,你這侄兒可不簡單啊。」
我臉色變了變,眼睛直勾勾盯著眼前男子,重重喘了幾口粗氣。
這種隨便看一眼,便被冠上不明不白的惡名,讓我瞬間升騰莫名怒火。
憑什麼?
我冷笑一聲,直接開口道:「我當然不簡單,可不是你這種眼拙之人能看穿的。」
「什麼?」年輕男子一愣,沒想到我會如此反駁,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汪強見我態度如此強硬,也明顯正色起來,挺起胸膛說道:「我想明先生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千水絕不是那種無惡不作之人!」
明先生面色陰沉幾分,說:「罷了,怪我多嘴,不過看在姜師父面子上,我也不能壞了明家規矩。」
「看一相,問一卦,留一命。」
我還沒聽明白,就見年輕男子雙目緊閉,指尖出現三枚銅錢,在指縫中閃動。
還沒看清,他已經排出順序。
下一瞬,睜眼看向我,眼神無情,說道:「你在一線生機,在北邊。」
說完,他朝我深深看了眼,又向汪強扭頭說了幾句,等姜老頭回來後他再登門拜訪。
然後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
直到這年輕人背影消失在視線,我才看向汪強,開口有些惱怒道:「汪伯,這人是誰啊?這麼大口氣,說話簡直氣死人,晦氣!」
「哎,這人是師父故交之子,天機神算明家後人,明玄一,他來找師父有些要事幫忙。」汪強看了眼店外,又扭頭看向我,憂心忡忡繼續道,「雖然他說話難聽,但明家觀相神算確是一絕,鮮有差錯。」
「你這臉色,看上去不太對勁啊,就過了一晚,怎麼會這樣?」
我心裡咯噔一下,猛地壓了塊石頭似的。
我雖然絕沒做些壞事,但明玄一說我煞氣纏身,我是相信的。
這臉色,我自己照鏡子都看出異樣。
我握緊雙手,內心有些煎熬,說:「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汪強也是一臉憂色,說:「師父外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事兒我也不好對付。那明玄一雖說嘴巴毒,但明家向來有一條規矩,他不會破。」
「如他所言,看一相,問一卦,留一命。他算卦說你的生機在北邊,不是假話,這點可以相信。」
「一會兒我開車去北邊看看,哪怕撞大運也要一試。」
我點點頭,深呼吸幾口氣,強忍下心頭的焦慮,說:「也只能這樣。」
說完,我想起昨晚的夢,那枚青銅鑰匙又出現了。
還有,就是那出現在車窗外的英俊男人,指向當時昏迷的林沅。
那絕不是人,只可能是鬼祟,纏上我們的車,到底是為什麼?
林沅去向如何,還等著有個說法呢!
「對了汪伯,林沅人呢?你聯繫林老師了嗎?」我開口問道。
「她剛醒我就讓雯雯去叫你,已經讓人去接林老師了,在來的路上。」
汪強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見雯雯攙扶著一個人,慢慢走向前店大廳。
我仔細一看,不是林沅又是誰?
此刻林沅褪去了那件讓人心有恐懼的紅裙,套上了一件帶著卡通圖案的棉質長袖,溫柔嫻靜,讓人感覺親近許多。
不過,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迷離,看上去還沒完全恢復,有些弱不禁風的脆弱。
我皺著眉頭,有些擔心說:「林小姐,你好點了沒?」
聞言,林沅微微抬頭,當她和我視線相撞的瞬間,瞳孔微縮,閃動著震驚神色。
「你,我見過你,是你救了我嗎?」林沅看向我,神色無比認真。
而我聽她開口,那聲音清脆悅耳,比她撞祟時低沉嘶啞的嗓音,好聽百倍不止。
甚至讓我有些入迷。
我點點頭,說:「你跳橋後,你父母托關係找到我們,讓我們去救你,你應該有印象,自己撞祟了吧。」
提到跳橋的一瞬間,林沅臉色變了變,猛地看向我,說:「我...我不知道,我只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好像被上身了...根本不受控制在行動。」
我一聽,和汪強對視一眼,果然和我們猜想的差不離。
林沅如此詭異行蹤,果然是撞祟了,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又繼續開口追問,想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著,她挨著沙發坐下,揉了揉太陽穴,好似回憶。
許久後,才開口道:「我本來上學上的好好的,不久前,突然收到一封信,信裡面寄來幾張照片,從那之後,就開始有些不正常起來。」
「照片,什麼照片?」我坐直身體,好奇問道。
「我自己的照片...」林沅咬著嘴唇,似乎說出這句話用了極大勇氣。
「有人偷拍你?」汪強倒是見多識廣。
聽他這麼一說,我再打量林沅,也忍不住被她美貌震驚。
長得這麼漂亮,遇上幾個不懷好意的陰暗之人,也是常事。
可林沅卻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那些照片,是我又不是我。都是很正常的生活照,臉和我一樣,但照片出現的地方,我可以肯定,我絕對沒去過...」
說到這,我心裡一激靈,連忙看向汪強和他使了個眼色。
臉一樣!
那豈不是和棺材裡的女屍,相貌相同!
很快,我們對視一眼,心生警覺,但並沒有打斷林沅,示意她繼續。
「我想你們應該是做些偏門生意,我說的這些會理解,而不是把我當成神經病吧。」林沅認真看向我們,問道。
我連忙擺手,告訴她我們遇到的怪事邪事比她想像的還多,讓她放心大膽的講,絕不會有多餘想法。
見我拍胸脯保證,她神色一松,緊握的雙手也不自覺鬆開,繼續道:「就這樣,我陸陸續續收到不少『我』的照片,漸漸地,我的生活也開始受到影響。」
「夢裡,我總是出現在一個宅子裡,穿著老式嫁衣,坐在屋裡,似乎準備結婚。」
「這個夢特別真實,每次醒來,我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直到前幾天,夢裡終於有了變化,有個同樣穿著喜服的男人出現,他來接我,說是要拜堂成親!」
「之後,我的記憶就開始斷斷續續,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你說我跳橋,我幾乎都沒有什麼印象。」
聽到這,我倒吸一口涼氣。
林沅身上的怪事,看來就是出在那些照片上。
照片出現後,她也被鬼祟纏上,莫名陷入詭異的夢境,連生活都受到影響。
但聽她這麼一說,似乎並不知道那棺材裡的女人和她長相一樣。
想了想,我試探性說道:「林小姐,那照片雖說有疑點,但你有沒有想過,世界上有和你長得一樣的人呢?」
林沅歪了歪腦袋,露出疑惑神色,說:「長相一樣的人?這可能性很小吧。」
我喉結滾動,咽了幾下口水,才試探問道:「也許你是雙生子,有雙胞胎姐妹呢?」
那女屍的容貌做不得假,和林沅長得幾乎沒有區別!
同時,更是身穿喜服下葬,與那詭異的夢境有著莫大關聯。
讓人不得不懷疑,女屍和林沅的關係。
她們也許是姐妹?
林沅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疑問,甚至彎了嘴角笑了笑,說:「但我是獨生女,家中沒有兄弟姐妹,更別說雙生子了。」
她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沅沅,你還好嗎?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找你吧?」
我扭頭一看,說話的人已經進門,正是林沅的母親,梁老師。
她一臉焦急,像是被撞破什麼秘密,無比驚恐慌張,身體還止不住的顫抖。
等我看向她的臉,赫然發現梁老師臉色和我差不多,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她也被煞氣纏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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