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潛水隊長張哥一聽這話,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麼深的水下面情況不明,你們都沒經過訓練,真要出點事咋整,我可付不了這責任,這不是扯淡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何慶友馬上長舒口氣,趕緊搭腔,「對,對,這是扯淡。我哪會潛水。」
圓通和尚哈哈笑:「張哥,沒事,出了事我們自己負責,跟你沒關係,簽個免責協議都可以。如果你答應了,這位何老闆馬上還會加酬勞。」
何慶友差點跳起來,可他在圓通跟前真不敢咋呼,小聲嘟囔「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張哥態度和緩:「你們就是想下水,也不是不行。按這位小師傅說得辦吧,簽個協議,加點酬勞。說實話,我們不是為了貪圖那點錢,就是責任承擔不起。」
何慶友的表情簡直如喪考妣,恨不得抽圓通和尚幾個大嘴巴,他又不得不照辦。
我站在懸崖邊,看著下面黑森森的水,想到一會兒下水,心跳頓時加速。
什麼都安排好了,我們幾人開始攜帶潛水工具下山。我覺得此事看起來荒謬無比,這一幕不久之前中陰之境發生過,現在換個形式又出現了。
我有一種極為恍惚的感覺,中陰之境似乎和現實命運有很大的聯繫,又說不清具體是什麼,弄得人迷迷瞪瞪的,堪稱造化弄人。
到水邊得從懸崖下去,有條羊腸小路,看著極是兇險。好在大家人多力量大,互相扶持著,一步步到了懸崖最下面,深水之邊。
此處寒氣逼人。現在是酷暑時節,大太陽毒辣,地上曬得冒煙,可這片水域附近,溫度陡降,說話都吐白氣。
水呈深墨色,岸邊有輕輕的浪花涌動,乍看上去如同一個巨大深淵。
何慶友兩條腿發軟,怎麼都站不直,得兩個人扶著才能勉強支撐。
他哆哆嗦嗦地說:「小師傅,我,我真是不行了,要不要不……」
圓通拍著他的肩膀:「何老闆放心,到了水下我自會照顧你的安全,就算我出事了也不會讓你出事。話說回來,你還想不想找兒子了?」
「想,想。」何慶友苦著臉。
我們幾個把潛水服穿好,背後背著氧氣瓶子,扣上潛水鏡。
下去時候應該怎麼辦,張哥交待明白了,下水不要急著潛,浮沉在水面之下找感覺,然後跟著安排,一定要看他的行動,一點點往下潛。
張哥重點申明,你們如果不聽話,不聽指揮,真要出了事,後果自負!
我們四個人準備差不多了,張哥第一個扶著岸邊的石頭下了水,慢慢往裡走,一直沒過頭頂。第二個是我,一步步也跟著下去了。大半個身子一激nru水裡,馬上就感覺寒氣裹挾而來,似乎凝成實質,擠壓在潛水服的外面。
不過還好,身上的潛水服價格不菲,是從德國進口來的,有隔寒的功能,保護體溫。
我小時候經常在大江里游泳,水性極好,有個外號叫浪裏白條。潛水感覺都差不多,我在水下慢慢遊動,來到張哥面前。
張哥拿著水下手電照亮,看到我點點頭,示意到他身邊。這時,最後兩位圓通和何慶友也到了。
張哥示意我們四人互相搭著肩膀,身體全部展開,浮沉在水裡,他做著手勢,示意如果有不適,趕緊告訴他。
我們四個人按照他所說的,全都照做。我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何慶友在岸上害怕不得了,可一到水裡,自然而然就顯得特別自然純熟,這人的水性極佳。
水裡會有生理本能的反應,這個是怎麼裝都裝不過去的。何慶友果然深藏不露。
最令我驚訝的是圓通和尚,他也是個老手,身體沒有絲毫不自然的地方,姿勢比張哥也不相上下。
大概能有五分鐘,張哥看著我們點點頭,伸出大拇指,給我們三人點了個贊。
然後他用手電照著水黑森森的深處,示意他先下,其他人都要跟緊。
眾人跟著他,開始下潛。潛下去大概兩三米的距離,情況有點糟糕了,前方左右都是一片的黑暗,我們都打開了手電,光亮照射,幾乎什麼都看不到,只有眼前深淵的水下。
張哥游著游著回過頭,做個手勢示意冷靜,然後用手電轉了個圈。這是我們在陸上商定的信號,如果不停用手電轉圈,說明堅持不住了,需要上去。
我原以為何慶友會這麼做,誰知道他游的非常堅定,手電直直照著下面,一點轉圈的意思都沒有。
我的呼吸急促,氧氣的消耗量很大。這才剛剛開始,下面至少還有十幾米,我努力控制情緒,調節呼吸,一定要留出富裕的氧氣,因為還要回來。
繼續下游的過程非常漫長,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感覺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往下游,失去時間失去空間,眼前只有張哥的手電光亮。
張哥忽然停下來,用手電照照,我這才看到,我們已經到了水底。手電光芒四射,光斑穿透黑暗,落在地上,能看到那裡都是沙塵,看不到植被,顯得很荒涼。周圍靜寂無聲,什麼都看不到。
細細觀察,能看到很多比頭髮絲還小的碎屑,隨著水流上升,不是用心去看發現不了,跟電視上的黑噪點差不多。
張哥從腰間拔出一根鐵桿,狠狠插在水底的地面上,作為標識。他雙腳踩著水底,慢慢往前走,我們跟在後面,手電四下里照著,光線在黑暗中閃爍。
我在後面跟隨,心跳得厲害。我這才知道世界上最複雜的迷宮是什麼了,最複雜的迷宮不在於岔路多變,而是目不視物。眼睛如果看不見,目有所障,方寸之地你都走不出去。
在水下走了能有十幾分鐘,圓通像是看到了什麼,忽然脫離隊伍游過去,張哥沒抓住,和尚越游越遠,我們幾個只好跟上。
水下因為太黑,空間距離被拉長,其實和尚遊了沒幾米,卻感覺走了很長的路。他停下來,打著手電去照,我們看到那個地方,莫名其妙出現一個人偶。
乍一看和田間地頭的稻草人差不多,全身用黑布裹成,戴著帽子,沒有眉眼,雙臂張開,隨著水流在輕輕搖擺。
這麼深這麼黑的環境裡,突然看到這麼個玩意,嚇不嚇死人了。
除了圓通,我們三個在不遠處看著。我不是不敢過去,而是覺得這個假人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似乎預示著不祥。
圓通圍繞著假人看了看,來到假人的腳底處,手電的光亮中,我清清楚楚看到地上插著一根黑色的箭羽。我馬上明白,這就是高人所布下的那第八個陣眼。
圓通握住箭羽的尾部,用力往外拔。
我們目不轉睛看著,水流突然涌動,周圍的塵沙像是受到了一股看不見的風,開始刮起來。
我四下里看看,說實話什麼都看不到,但汗毛乍豎有不祥之感,似乎要出什麼大事。
我用手電照向圓通,想提醒他,可圓通還在拔那根箭。
箭似乎插得特別深,特別牢,怎麼都拔不出來。旁邊的何慶友忽然動了,雙腳蹬水,徑直遊了過去,來到近前,幫著圓通一起拔那根箭。
圓通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兩個人就在那拔。眼瞅著箭羽一點點出來,這時水流更大,我和張哥都被蕩漾起來。
雖然戴著潛水面罩,看不到張哥的臉,但能感覺到他很著急很生氣,他是資深老潛水員,有著常人沒有的敏感度,生氣在於圓通的不聽指揮亂行動。
他用手電照著圓通和何慶友,在水裡畫圈,兩人抬頭看他。張哥用手指指水面,意思是現在趕緊離開。
圓通和何慶友也就是看看,然後低下頭繼續拔那根箭。
張哥回過頭看我,拍拍我的肩膀,指指上面,示意我先走。
我搖搖頭,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走,一是好奇,二是如果拋下他們幾個先走,以後我在江湖上還混不混了,自己的心理關也過不去。
就在這時,忽然水裡飄過一團血液。我看到血液的方向來自於圓通,他張開雙手,周圍的水域已經染紅,我明白怎麼回事,他的雙手拔箭的時候被割開了傷口。
張哥再也看不下去,踩著水游過去,拉著圓通要走。
圓通擺著手掙扎,示意不能走,張哥真怒了,拽著他強行拖曳。
就在這個時候,何慶友忽然舉起雙手,手裡端著那根箭羽,他拔出來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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