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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伯雖然跑了,但是卻上了通緝令。
有關於何二伯的人像照片,很快貼滿大街小巷。
除非何二伯一輩子藏在大山深處不出來,只要他現身,就必定會進入警方的視線。
果不其然,僅僅才過去三天時間,便有何二伯的消息傳來,說他出現在了貴陽。
何二伯的現身地點在貴陽的一個小鎮上,這個小鎮主要以採礦業為主,誕生了很多有錢的礦老闆,算是很富裕的一個小鎮。
而何二伯這個老王八蛋,就出現在當地首富的家裡。
首富自然是名聲在外的大人物,隨便一打聽,就知道小鎮上的這個首富姓杜,因為在家裡排行老十,所以人們叫他杜老十,後來有點名氣了,人們叫他杜十哥,直到現在成為首富,他的名號也變成了「杜十爺」。
跑過江湖的人都知道,礦產這個行業是很黑的,尤其是在以前,各路勢力為了爭奪礦產權,可謂是打得不可開交,沒辦法,這是一個暴富的行業,誰都想分一杯羹。
杜老十從小家裡窮,沒有讀過什麼書,一直在江湖上摸爬打滾,後來有了一點自己的勢力,就開始跟人搶地盤,搶礦產。
杜老十做事心狠手辣,為了利益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甚至還將競爭對手趕盡殺絕。
當時在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也是個從小混江湖的,幾乎跟杜老十同時出道。
杜老十想去人家的地盤分一杯羹,對方自然不干,杜老十一不做二不休,教唆人開著一輛大鏟車,提前埋伏在山路上,跟對手駕駛的寶馬車發生碰撞,競爭對手一家老小都坐在寶馬車上,結果全部滾下懸崖摔死了。
雖然民間都知道這起車禍其實是杜老十蓄意謀殺,但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杜老十是幕後兇手,最後只能按普通車禍處理。雖然杜老十賠了一大筆撫恤金,但是卻趁機霸占收購了對方的礦產,壯大了自身實力,一躍成為首富。
所以,雖然杜老十是當地的首富,但是在江湖上的口碑很不好,很多被他欺負過的老百姓都在背後詛咒他,說他壞事做盡,總歸是要遭報應的。
人在做天在看,老百姓的詛咒終於驗證了。
杜老十有個兒子,二十來歲,仗著自己家裡有錢有勢,相當的飛揚跋扈,可以說是鎮上最臭名昭著的一個惡霸,強占婦女,聚眾鬥毆之類的壞事沒少做,甚至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頭。
杜老十不僅不管教,反而還覺得自己兒子能幹,經常當急先鋒,幫他清理障礙。
兒子每次犯了事,都由他出面擦屁股。
壞事做得越多,壽命就會消耗的越快,杜老十的兒子也是個短命鬼,年紀輕輕,一次酒後服食了江湖傳說中的「大力丸」,結果死在了鎮上的一家足浴店裡面,死因是心肌梗塞。
這幾天,杜家大門緊閉,門口掛著白紙燈籠,正在給兒子籌辦喪事。
杜老十死了兒子,何二伯為什麼會出現在杜老十家裡?
事出必有因,何二伯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杜家,何二伯是一個專門收人魂魄的人,難道……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托人找到了杜老十兒子杜亮的生辰八字,然後跟羅陽的生辰八字一合計,居然發現兩人的生辰八字,驚人的相似。
「原來如此!」我將面前的一盅熱茶,咕嚕吞進肚子裡。
然後我撥通了羅大海的電話,告訴他:「我知道何二伯要做什麼,他要給杜老十的兒子杜亮換魂,而這個魂,正是羅陽的魂!」
羅大海又驚又怒,用懇求的口吻對我說:「楊程,羅陽能不能活著,全靠你了,無論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幫我把羅陽的魂魄帶回來!我馬上聯絡貴陽警方,讓他們配合你行動,今晚勢必要將何二伯這個惡魔繩之以法!」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天色,對謝一鳴說:「等天黑之後,我們去祭奠一下杜亮!」
「祭奠杜亮?」謝一鳴摸了摸腦袋,不解的說:「師父,我們跟杜家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去祭奠他?而且杜家作惡多端,那個杜亮死有餘辜,祭奠他個毛線啊!」
我屈起手指,給了謝一鳴一記「爆炒板栗」,說:「你是不是傻?就你這點智慧,還跟我跑江湖?我們又不是真的去祭奠杜亮,這種人死有餘辜,我們怎麼會去祭奠他?我們只是打著祭奠的幌子,混入杜府,趁機破壞何二伯的移魂計劃,懂嗎?」
「哦,明白!」謝一鳴雙眼一亮,興奮的說:「這叫做『渾水摸魚』對不對?」
我撓了撓腦袋:「你大爺的,沒文化就不要亂用成語好不好?」
天色漸漸黑沉下去,我們在小鎮上用過晚飯,一人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老字號羊肉粉。
謝一鳴是上海人,第一次吃到貴州米粉,饞得哈喇子長流,把湯汁都喝了個精光,還額外加了一份羊腸子,咬得吧唧響。
吃完粉,我們便朝著杜府走去。
杜府並不是我們對杜家的尊稱,而是杜家大院的外牆上,真的就掛著一個金字牌匾,上書「杜府」兩個字,氣派莊嚴,搞得就跟古代的達官貴族一樣,門口還立著兩尊石獅子,可以說是相當高調。
我抬頭看了看杜府的金字牌匾,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容,往往喜歡裝逼的,都是沒有文化的人。
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土霸王,還好意思將自己的賊窩命名為「杜府」,真的是貽笑大方。
因為死了兒子,此時的杜府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影中。
門口的兩尊石獅子的頸部上,各自掛著一朵紙紮的大白花。
金字牌匾的左右兩邊,也各自掛著一盞白紙燈籠,燈籠上面用黑墨寫著大大的「奠」字。
站在門口,也能聽見從杜府里飄蕩出的哀樂聲。
謝一鳴問我:「師父,咱倆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嗎?」
「廢話!難不成你還想飛進去?」我指了指五米多高的外牆。
謝一鳴說:「不是,我的意思是,咱們不需要偽裝一下嗎?」
「不用,待會兒就說是杜亮的朋友就行了!」我很淡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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