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入侵 第四章 GEASS與CODE

    「罪孽黑化之後有什麼不同嗎？看上去和正常人似乎沒什麼區別……或者說黑化程度達到100%才有不同？」

    林輕默默地觀察著躺在血泊里的美麗少女，腳旁是如同流瀑般散落的碧綠色長髮。

    似乎是痛楚的緣故，絕美少女緊蹙著秀眉，微微咬著下唇，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暗金色眸子也是半睜著，精緻俏麗的五官上都有著一絲痛苦之色，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人憐惜感，可惜，這種動人的美麗落入林輕的眼中如同給瞎子拋媚眼，完全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好一會兒，少女才恢復冷美人的神態，發現自己被束縛之後只是扭動了兩下，並沒有浪費力氣掙扎，偏頭注視著林輕，美眸中詭異的寒意越發濃重，冷聲道：「你是什麼人？教團來的？還是查爾斯派來的？」

    「你很漂亮。」林輕卻是冷漠地伸手捏住她的柔嫩臉頰，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張開嘴巴，露出小巧的舌尖。

    少女的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嘲弄，被迫張著嘴唇，略微含糊不清地諷刺道：「真是可笑，我還以為你不太一樣呢，男人果然都是些無聊的牲畜。」

    林輕眯著眼睛觀察了她的唇舌一會兒，鬆開她的臉頰，淡淡地說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語言，我也能聽懂你說的話。雖然你說的是漢語，也很熟練，但是嘴型卻對不上發音，舌頭卷翹也不一樣，這麼說……是監獄幫我翻譯了嗎？」

    「什麼？監獄？」少女卻是有些迷惑了。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林輕淡漠道：「你不是想死嗎？那就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殺掉你？」

    根據記憶資料來看，這個少女因為CODE能力帶來的永生，一生中見證了太多的歷史，經歷了太多分分合合，早已看破了所謂的人生，漠視著這個世界長達千年以上，對於生命的存在感覺到無比的厭倦。

    簡單來說，就是活膩了。

    「你要殺我？」少女怔了怔，隨即冷笑起來，「你殺不了我，就算我想死，你也沒有殺我的資格，你更沒有資格獲得王者之力。」

    「假如把你燒成灰燼，能夠殺死你這個CODE能力者嗎？」林輕眯起眼睛。

    少女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冷笑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可惜的是，這種方法早就有人使用過了，你過時了。」

    林輕淡淡地問道：「那怎麼剝奪你的CODE？就是你所說的王者之力嗎？」

    「你沒有資格得到它，也無法達到那一步。」少女冷冷道。

    「活了一千多年，脾氣真是不小。」林輕也不惱，直接拿起催眠噴霧對著少女的臉上噴了一下。

    「這是什麼？」少女俏臉微微一變，數秒時間，眼神就陷入一片迷茫。

    林輕注視著她的琥珀色雙眸，一字字地說道：「C.C，記住，遵從我一切的命令。」

    十幾秒後，少女眼中的迷茫已經消失了，緩緩說道：「是。」

    「她堅持了十幾秒就被催眠了？我三十多秒才被催眠？她活了上千年的精神力竟然還沒我強？」

    林輕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沒多想，開始發問道：「C.C，告訴我，殺死你的方法，或是剝奪你的CODE的方法。」

    少女平靜地說道：「剝奪CODE的唯一方法，就是與我簽訂契約，你獲得王者之力GEASS，當你的GEASS能力發展到最終階段的時候，只要你在生理上殺死我，就能夠奪取我的CODE能力，我也會真正的死亡，但是你的GEASS能力也會消失。」

    林輕又問道：「GEASS能力？是什麼？」

    少女思忖少許，回答道：「簡單來說，GEASS就是一種可以影響精神意識層面上的特殊能力，擁有特殊才能的人才能掌握GEASS。」

    「什麼是特殊才能？」林輕微微皺眉。

    「不太清楚，主要是精神意志這一方面，站在王座上的領導者向來都是擁有很強的精神力。」少女不太肯定地說道。

    「精神力？」林輕微微點頭，「你和我簽訂契約試一試。」

    少女微微蹙了蹙眉尖，還是依言點點頭，說道：「握住我的手。」

    林輕看了她一眼，伸出一隻手抓住她修長細膩的縴手，「這樣就可以了？」

    少女輕輕閉上雙眼，隱藏在額前留海下的血色飛鳥印記忽然散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下一秒，林輕感覺眼前的世界驟然一變，眼前出現了無邊的黑暗和流轉的幻光，飛速閃爍的詭異畫面不斷地出現消失。

    而少女的悅耳聲音也在林輕的心中迴響了起來：「這是你和我的契約，我給予你力量，作為交換，你需要實現我的願望，若是簽訂了契約，你就能得到王者之力，但是，你將會成為與人類不同的存在，不同的意志，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生命，如果你有這個覺悟的話……」

    林輕早已嘗試和祁子萱精神交流，所以並沒有吃驚，而是淡淡地回應道：「別廢話了，快點簽訂契約吧。」

    「既然如此，那就締結吧……」

    仿佛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過去了一瞬間，當林輕睜開雙眼的時候，腦海中已經多出了一種奇特的感覺。

    他漆黑的右眼中閃爍著一抹紅色光芒，紅光恍若一隻展翅的飛鳥般飛了出來，化為一道紅色印記，形狀如同C.C額頭的CODE印記一樣。

    「這就是GEASS？」林輕微微眯起眼睛，感受著本能般的GEASS能力，「我的能力似乎是……增添記憶？」

    少女聞言有些詫異地說道：「增添記憶？你的GEASS和查爾斯有點像呢，不過他是通過關鍵字來修改記憶。」

    「我應該能夠添加詳細的記憶，只要是我有的記憶片段就能隨意添加到記憶裡面，你讓我試試……唔！」忽然，林輕臉色一變，感覺到左眼處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楚，不禁緊緊捂著左眼，咬緊牙關問道：「怎麼回事？這GEASS能力有什麼問題？」

    「難道你……」少女卻是一怔，睜大美眸望著林輕，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片刻之後，林輕就感覺左眼處的痛楚消褪了，皺著眉頭放下手，露出了與右眼有著同樣的紅色飛鳥印記的左眼。

    少女不可思議地注視著林輕，搖頭道：「雙眼GEASS……你的精神力怎麼會這麼強？一般GEASS能力者需要經歷很多年的熟悉，才能讓GEASS達到雙眼的階段，你才剛開啟GEASS，怎麼就已經是雙眼的GEASSS了？」

    林輕卻沒有感覺到意外，經過祁子萱數千次的精神鞭撻，他的精神力遠超常人，達到這種程度也是很正常的。

    他望著少女，平靜地說道：「這就是GEASS最終階段嗎？」

    「GEASS能力分為四個階段，單眼是第一二個階段，雙眼是第三四個階段，你能控制GEASS自由開關嗎？」少女問道。

    「關閉？」林輕皺了皺眉，搖頭道：「不行。」

    少女搖搖頭，說道：「那你還不是最終階段的GEASS。」

    「怎麼樣才能達到最終階段？」林輕皺眉道。

    少女說道：「你需要不斷地使用GEASS，快的話，可能幾年就夠了，慢的話，可能需要幾十年。」

    「幾年？幾十年？」林輕思忖片刻，忽然注視著少女的琥珀色美眸，眼眸中的紅色印記化為飛鳥拍打翅膀飛入了少女的眼眸中。

    少女卻是神色絲毫不變，搖頭道：「GEASS能力對CODE能力者沒有用。」

    林輕深深地皺起眉頭。

    怎麼辦？

    其實他明白，自己的精神力經過祁子萱的鍛煉，絕對比所有的GEASS能力者要強大，但是GEASS進化不僅僅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還需要足夠多次數的熟悉和鍛煉，這是一個必不可少的過程，就像是舞蹈老師，熟知大量舞蹈動作，學習一套舞蹈再快也要跳不少次才行。

    「空間限制封鎖，這裡似乎只有C.C一個人而已，而且GEASS對她不起作用，根本無法練習，更何況只剩下二十幾分鐘，練習恐怕不可能來得及。」

    難怪C.C這種僅僅是普通人的危險程度，也能被嚮導認為是林輕近乎不可能殺死的人，嚮導肯定知道林輕的精神力強度，卻依然得出了這種結論，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嗎？

    「難道真的要放棄嗎？可是我現在的逆流幣是負值，而且沒完成任務還要再扣除逆流幣，必須要去其他世界，換一個任務目標來鍛煉GEASS嗎？」

    林輕不禁感到有些焦急。

    第一次任務就碰到了這種幾乎是無解的僵局，以後還有時間去找解除詛咒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