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入侵 第二十八章 兩千一百次GEASS

    無邊無際的純白色世界。

    林輕站在純白大地上，淡淡道：「嚮導，釋放夜神月吧。」

    嚮導聲音迴響起來：「了解，夜神月已經釋放，身份從囚徒轉為使徒。」

    一個俊秀的褐發青年憑空出現在林輕的視線內，神色並不像之前那般冷漠桀驁，充滿冰冷和惡意的灰黑色光暈也不見了，沒有絲毫壓迫感。

    夜神月向林輕微微欠身，靜靜道：「神。」

    「神？」

    林輕淡淡地望著他，「怎麼會這樣稱呼我？嚮導沒有告訴你嗎？什麼才是真正的神。」

    「神，我擁有原罪意志『嫉妒』，能夠感受大多數能力的模型、結構、氣息等等各方面的參數，並且加以複製。」夜神月略帶虔誠地說道：「誠惶誠恐，我能感受到您的精神狀態，那超越一切、漠視一切的精神高度，我根本無法複製模仿，對我來說，您就是神。」

    「隨你。」林輕微微點頭，揚聲道：「嚮導，夜神月的原罪意志不是淨化了嗎？他怎麼還擁有這能力？」

    嚮導解釋道：「淨化的是罪孽，而非能力，林輕，你要明白一點，能力不代表罪孽。」

    林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原罪意志『嫉妒』的複製的條件限制是什麼？」

    嚮導說道：「第一，複製模仿的對象不超過其身的階層，第二，原罪意志的契合度將決定複製的能力等級，第三，越是高等級的能力就越難以複製。」

    「契合度？」林輕有些不太理解。

    「也可以理解為熟練程度，只是契合度很難提升。」嚮導說道，「以夜神月的原罪意志契合度來看，他所能模仿的能力上限為部分B級能力，嫉妒這項原罪意志最善於模仿的是超自然系能力，超生物系稍次，超精神系能力最難模仿，恐怕最多模仿C級的超精神系能力。」

    林輕略一思忖，淡淡道：「很不錯的能力，值得培養。」

    「感謝神的讚揚。」夜神月一欠身，虔誠道。

    林輕沒在意地點點頭，又說道：「嚮導，使徒可以吸收超能力水晶，或者是通過黑神信物提升到隱者級嗎？」

    嚮導回答道：「使徒和獄使是一樣的，而夜神月已經擁有相當於隱者級的一宗罪意志了，無法走獄使的路，只能通過更高等級的黑神信物開啟深淵者的路，而且每次提升你都必須用對應等級的一套蒼神鵰塑為他淨化罪孽。」

    深淵者的路？

    林輕在心中算了算，假如要培養C.C的話，就必須多付出六件黑神信物，而夜神月，只能走深淵者的路，還要多消耗三尊微型蒼神鵰塑，C.C無需顧忌超生物系能力，積累了上千年的精神力應該很適合走超精神系的路，而且C.C還賦予精神力強的人GEASS。

    「還是等有多餘的資源再說吧……」

    林輕微微搖搖頭，現在想這些還是有些早，連他自己的能力和黑神信物都沒有彌補完全，就更沒閒功夫管使徒了。

    「嚮導，正式任務的難度是參考我的實力而定吧？那是參考什麼時候的我呢？發布任務的那一刻，還是什麼時候？」林輕問道。

    嚮導說道：「在你完成上一個任務歸來的那一刻，以那個時刻的你為參考對象。」

    林輕思索了片刻，眯起眼睛說道：「也就是說，無論我的實力如何提升，任務難度也只是相對於上一次任務歸來時的我，這樣的話，只要在任務的間隔期間有足夠的進步，下一次任務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可以這麼理解。」嚮導嘆口氣，「但是，實際上絕大多數經歷豐富的獄使，幾次任務根本不會有什麼明顯的進步，也就導致了下一次任務無法取得高評價，這意味著將會陷入弱小導致持續弱小的死循環。」

    林輕也能想像到那種情況。

    獄使的實力不夠，導致任務的低評價，低評價的任務獎勵自然少的可憐，連B級任務評價得到黑神信物的機率都不足1%，獲得超能力水晶的機率更是微弱到可以忽略，況且超能力水晶的等級高低與評價無關，重要的是任務難度。

    大多數獄使都只是接觸正常難度的任務，正常難度的任務獎勵，超能力水晶本來就很少見，而且基本上都是C級而已，B級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是困難級任務才會出現B級超能力水晶的獎勵，像林輕這種絕望級見習任務獲得S級超能力水晶的過程，幾乎是不可複製的。

    「嚮導，把燒燒果實給我吧，我現在就吸收。」

    林輕話音初落，眼前就浮現出一個開啟的匣子，匣子內是一顆火紅色的果實，果皮是一層火焰般的螺旋花紋，還纏繞著一根根白色的絲線，與原品種的燒燒果實相比，不同的地方還是有不少的，難怪叫做新品種。

    「食用第一口即可。」嚮導說道。

    林輕拿起果實，指尖微微用力，將略微有些硬質的果皮劃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純白色的果肉，質感看上去有點像菠蘿的果肉。

    「嘎吱。」

    林輕咬下一口清脆的果肉，卻沒有原作中說得那麼難吃，估計是因為新品種的緣故，出乎意料的香甜可口。

    下一秒，林輕臉色一變，一種奇特的感覺忽然從全身涌了出來，手中剩下的果實頓時掉落在地面上。

    並不是想像中的暖意流淌過全身，而是仿佛突然間置身極寒的南極大陸一般，全身每一處，以至於細微到細胞內部的地步，任何一處都在此刻化為了吸收嚴酷的寒冰，如同有一種融入體內的存在正在瘋狂地吸收熱量，無休無止。

    頃刻間，林輕恍若變成了凍僵的死人。

    十餘分鐘之後，一絲絲熱能逐漸從空氣中抽離出來，抽絲剝繭般地融入了林輕的體內，微不足道的空氣熱力不斷地飛速匯聚，他身邊的空氣都產生了隱約的扭曲，五分鐘時間，林輕才緩緩睜開雙眼。

    林輕深呼吸數次，仔細感受著已經變得不同的世界，感受著空氣中不斷變化的熱能，感受體內的熱力流動，好一會兒，才抬起右手。

    「熱能凝聚火焰？」

    一絲絲微弱的熱力從空氣中匯聚而來，飛快地凝聚著，然而空氣中的熱能相對於真正的火焰來說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

    足足匯聚了半分鐘的熱能，林輕的掌心才跳躍起一絲細微無比的火焰，甚至於連火苗都稱不上，頂多算是火種。

    「果然很麻煩啊，不過這樣已經夠了。」

    林輕認真回想著剛才匯聚熱能凝聚火焰的記憶，片刻之後，淡漠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開口道：「嚮導，給我一面鏡子。」

    「了解。」

    林輕面前的空氣驟然凝固起來，如同銀白色的流質，轉眼間就形成了一面一米直徑的圓形鏡子。

    「開始吧。」林輕靜靜地注視著鏡子中自己的雙眸，一抹紅光驟然閃爍而出，幻化為紅色飛鳥，又從鏡子反射了回來。

    下一刻，大量記憶如同海嘯般地湧入腦海，這種近乎極限地記憶傳輸速度，對於腦部產生巨大的壓力和痛楚，不由得讓林輕微微顫抖起來，還好GEASS能夠產生的記憶片段的數量極限，正好就是他大腦一次性容納的極限，支撐下來倒是沒什麼影響。

    許久。

    林輕緩緩睜開眼睛，再次伸出手，數秒時間，掌心就升騰起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火焰。

    「看來一開始的進步很容易啊。」

    林輕收回手掌，在心底默默思忖著。

    「一次GEASS的極限，大約是二十四天的無間斷鍛煉的記憶，一百四十年的話，也就是兩千一百多次GE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