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入侵 第二十章 兩千年前的反抗

    「這……」

    老者微一猶豫，搖頭道：「大人，如果只是親王和大貴族的話，我有把握讓他們全部都集中過來，但是二代血族……」

    「怎麼了？」林輕淡淡問道。

    「大人，二代血族全員都處於沉睡中，而沉睡的地點只有被其初擁的血族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長親沉睡的地方。」老者思忖少許，又說道：「除此之外，我所了解的二代血族初擁的繼承人，還有密黨的派系首領奧萊特親王，以及斯威夫特侯爵。」

    「侯爵？」

    林輕眉頭一挑，略帶詫異道：「二代血族初擁的繼承人只是侯爵？血脈純正的話，不應該至少是親王嗎？」

    老者搖搖頭，低沉道：「大人，血族的力量與血脈純正的關係並不大，實力強弱，更重要的還是看個人天賦，親王中有超過一半都是五代後的血族，現在貴族中也有大半都是十代後的血族，二代血族的繼承人，有可能是親王，也有可能是連貴族都不算的弱小血族。」

    林輕微微蹙眉，問道：「這麼說，該隱之城任何一個吸血鬼，都有可能是二代血族的繼承人嗎？也就是說，根本無從查起？」

    「那倒不至於。」老者說道：「三代血族的血脈非常純正，近乎紫色血液，只有一點點黑色，如果讓三代血族流血，那肯定能夠分辨出來。」

    林輕皺眉道：「難道要讓全城的吸血鬼們都受點傷？逐個調查？」

    「這……」

    老者一怔，說道：「大人，只有血族親王才有資格命令其他血族奉獻血液，全城有超過三十萬血族，如果要全部調查的話，就算四十七位親王同時出馬，一天也最多盤查兩三萬名血族而已，全部調查完估計要半個月以上。」

    「半個月？」

    林輕不由得搖搖頭，用不著半個月，十二天之後詛咒就要發動了。

    難怪獄使們完成正式級任務的時候，總是會超出時間限制，這次吸血鬼的任務，一步步地完成，的確需要不少時間。

    林輕皺眉問道：「還有其他方法喚醒二代吸血鬼嗎？」

    「似乎沒有了……」

    老者思索了半晌，忽然說道：「對了，還有一種強行逼迫二代血族現身的方法，理論上應該可以。」

    林輕眼神微微一亮，「什麼方法？」

    老者說道：「大人，大約是兩千年，人類曾經發動過一次叛亂戰爭，以二十五名人類叛亂軍的領袖為首，帶領大批人類誅殺血族，當時血族死傷極為慘重，就連血族親王們都有大半被人類囚禁起來殺掉了不少，當然，人類死傷比血族更慘重百倍。」

    「二代吸血鬼現身了？」林輕若有所思。

    「是的，十三氏族的先祖，十三位二代血族全部都現身了，利用十三件血族聖器扭轉了戰爭局面，殺掉了人類領袖以及大半的軍隊將領，又下令讓血族們不分晝夜地瘋狂殺戮，持續了整整一年，葬殺了數千萬人類，讓人類處於接近滅絕的邊緣，這才下令停止殺戮。」

    老者感嘆道：「從那次險些被滅絕的災難之後，人類才基本上死心，很少出現反抗血族的叛亂者，剛見到大人的時候，我還以為大人是叛亂者呢。」

    「叛亂？」

    林輕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布魯默，看來兩千年前的災難要重現了，只不過被屠戮的對象可能會顛倒過來……」

    「嗯？」老者一怔。

    「既然如此……」

    林輕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淡淡地吩咐道：「布魯默，先別召集那些大貴族和親王們了，我要先確認一下二代吸血鬼和那所謂的聖器能達到什麼地步，帶我去喚醒你的長親吧，既然這麼喜歡沉睡，那我就讓這些吸血鬼們永遠地睡下去吧。」

    「是，大人。」

    老者恭敬地說道：「我的長親，二代血族『菲爾希娜』，她就沉睡在紫薔薇公館的地下室。」

    林輕微微點頭，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二代吸血鬼，罪孽的源頭麼……」

    ……

    ……

    相比於該隱之城的大多數風格陰森的建築物來說，紫薔薇公館應該算是光線比較充足了，寬敞而明亮，裝飾也頗為精緻。

    當然，在二十一世紀的眼光看來，這種裝修水準除了古典這一個優點之外，基本上毫無新意。

    「布魯默親王有令，在四分之一個沙漏的時間內，請所有血族離開公館。」

    當那個面對布魯默滿臉諂媚笑容的老吸血鬼羅恩走進公館，嚴肅冷厲地宣告了這番話之後，在公館內閒聊娛樂的吸血鬼貴族們只是有些疑惑，君主貴族制度帶來的階層差距，讓他們根本不敢違抗親王命令，很快就相繼離開了。

    老者冷視著老吸血鬼羅恩訕笑著離開之後，對林輕一躬身，恭敬道：「大人，請您跟我來。」

    公館的地下室分為兩層，第一層儲存著一種特殊草葉釀出來的酒液，據說這種酒的味道類似於少女的鮮血，除了不能充飢之外，味道比鮮血更佳，在吸血鬼貴族階層屬於難得的奢侈品，而隱藏的第二層，就是二代吸血鬼菲爾希娜的沉眠之處。

    「咔嚓——」

    老者移開了第一層地下室最內層的幾個酒桶，露出一片黑石磚塊鋪成的空地，然後猛地一拳砸碎了磚塊，將黑石碎塊扒開之後，顯露出一塊鏽跡斑斑的鐵板，鐵板嵌在地面內，上面還有著一個拉環。

    「大人，這塊鐵板的下方掛著一連串很沉重的鉛球，至少是血族親王用盡全力才能拉起這塊鐵板。」

    老者猶豫少許，有些尷尬地說道：「大人，實在抱歉，我今天受傷太過嚴重，耗費了大量血液，恐怕沒有足夠的力量拉起這塊鐵板。」

    「我來吧。」

    林輕淡淡地點點頭，隨意地伸出一隻手，掌心隔空對著鐵板。

    「熊——！」

    下一刻，一縷青藍色的火焰噴射而出，凝聚為一道狹長而單薄的火焰刀芒，火焰刀芒飛速延長，頃刻間就觸及到生鏽的鐵板，而鐵板在這比熾白色火焰的溫度更可怕的青藍色火焰之下，轉眼間就融化為熾熱明亮的鐵水。

    「嗤嗤……」

    青藍色的火芒徹底熔穿了二十厘米厚的鐵板之後，滾滾鐵水也沿著融化出的鐵板洞口滴落下去。

    林輕手指勾勒出一個小圓，而火焰刀芒也將鐵板分割出了一個大圓，圓形切板頓時從鐵板中脫落。

    「嘭！」

    一聲沉悶的鉛球落地聲和金屬落地聲，幾乎同時從下方空曠的地下空間傳來。

    「你出去等著。」

    林輕淡漠地吩咐一句，瞥了一眼那漆黑深邃的洞口，似乎整個地下空間都在散發著陰森寒冷的氣息，毫不在意地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