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越臣雙眼失去光澤成為一具屍體的同時,另一邊吳坤和李旭傳回捷報,林萬羽沒能熬過第一千刀,就成了一具白骨。齊烈大為振奮,第一時間打通齊心吾的電話與他分享戰果,並交代劉遠舟的囑咐,告知齊心吾下一步行動。
「好,我知道了,楊會長上來了,等會兒再說。」
齊心吾聽完齊烈的話,匆匆按下手機的掛斷鍵,剛結束通話,便看見楊小千從地下通道里出來,腳步比起先前更為沉重緩慢。
「楊會長,下面情況如何?」齊心吾有「全景圖」,自然不必問就知道答案,可他還是假裝自己並不知道實情的樣子,問了一句。
「楊越臣帶著林萬羽逃了,臨走之前他們想拿江師長做人質要挾我們,但江師長誓死不從,被這兩個可惡的叛徒謀害了,壯烈犧牲。」楊小千面色平靜,看不出一點兒端倪。
「可惜我們來晚一步,沒能救下江師長。」齊心吾心照不宣,附和道。
「嗯,江師長死得其所,功績甚偉。不過現在還不是追悼悲慟的時候,258師需要指揮官,我們也需要一個英明睿智的新首領。」楊小千說,「我認為只有劉司令才能擔此重任。」
見楊小千如此表態,齊心吾心中大定,只是依舊感覺兩人在沒有觀眾的地方演這齣戲,有些奇怪。
「我同意。就在剛才,為了營救叛徒楊越臣與林萬羽,他們的同夥刺殺了幾位258旅軍官企圖製造混亂。」齊心吾回道,「現在他們全部落網,其中楊越臣與林萬羽已授首。」
什麼叛徒同夥刺殺258師軍官,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這話。
楊小千詫異地張開了嘴,剛才他就接了許久才下定決心不留後患,沒想到劉遠舟如此果敢狠辣,直接把江海潮的嫡系連根拔除。這下楊小千又對劉遠舟有了新的認識。
心裡略有膈應是難免的,不過楊小千對劉遠舟的做法沒有異議,江海潮的心腹嫡系都不是傻子,對於「江師長拒為人質,欣然赴死」這個說法不可能會買賬,更不可能會乖乖交出指揮權,若是留著他們,258師很可能再次面臨分裂,這是決不能接受的結果。為了更快地把遠江倖存人類的力量整合到一起,收復失地,必須除掉他們。
當然,在楊小千看來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把江海潮和他們全都打暈,然後送到江心島去當一個時刻被監視的三等居民,但這樣一來可能會有變數,若是讓人知道他們還活著,要掌控258師的部隊就難上加難。
「反正江海潮這些人都有取死之道,死不足惜。」楊小千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但安慰自己的同時,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變黑,這種感覺很奇怪,難以琢磨,又讓人不願深究。
「楊越臣和林萬羽終於死了。」楊小千舒了口氣,掃滅心裡這道陰影后,他感覺心情無比輕鬆,「258師那幾位覺醒者有沒有什麼過激反應?」
齊心吾想了想,既然現在楊會長是真正的自己人,還是應該說實話:「258師沒有覺醒者。」
「嗯?」楊小千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原來258師根本沒有覺醒者,所謂隸屬於258師的覺醒者都只是劉遠舟安插過去的棋子。刺殺江海潮心腹的應該也是他們吧,所謂上行下效,江海潮如此謹慎惜命,他的手下肯定也是一樣,也就只有「258師的覺醒者」能以自己人的身份接觸他們並以雷霆手段清除他們。
「嘖,劉司令。」楊小千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有點可怕啊,還好咱們不是敵人。嗯,幫我問問還要多久能重新舉行議會?這次可不能再半途而廢了。」
「最遲六個小時之後,我們要抓緊時間穩定局勢,請楊會長諒解。」齊心吾回答。
楊小千看了下天,約莫六點半的樣子,六個小時之後就是凌晨,于謙恐怕會等得不耐煩吧?
「有什麼我能幫你們的,儘管說,我們要爭分奪秒,速戰速決。」儘管很不喜歡內鬥,但楊小千不得不承認,與其讓江海潮這種慫貨掌控258師和新遠江,不如直接搞垮他,將他的殘餘勢力連根拔起,讓新遠江迎來新生。
當然,這忙也不是白幫的,劉遠舟在不提前告知的情況下小小利用了遠救會一把,總得讓遠救會也來分一口蛋糕。
………………
新遠江一直實行宵禁酒禁,不允許飲酒,也不允許居民夜晚外出。不過今天迎春晚會破了一次例,不僅不限制酒水售賣,也沒有在夕陽西沉夜幕降臨後驅趕圍觀晚會的普通民眾。
迎春晚會現場熱鬧非凡,舞台上表演的歌舞小品不算精彩,但觀眾的反應卻尤為熱烈。
新遠江城內的居民生活質量低下,「娛樂」這個詞對他們而言已經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幻想,能填飽肚子已是不易,哪裡來的閒情逸緻去追求娛樂,就算有人願意,258師也不允許,所以這場水平低劣的晚會依舊讓群眾感到快樂,很多人臉上洋溢著笑容不是因為節目精彩,而是因為再次感受到人群之中傳遞著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這喜悅來的莫名其妙,誰也不知道大家聚在這裡看那些蠢兮兮的節目並一起傻樂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但就是打心底里感到輕鬆快樂。
當遠處炮火聲響起時,高台上的男性歌手忽然喊了一句「來一起唱好嗎!」,隨即把話筒對向身前的空氣。
原本就有不少觀眾在跟著伴唱,現在更是積極發聲,一片鬼哭狼嚎,把地炮團的炮聲壓了下去,雖然沒能蓋住炮聲,但至少沒讓炮聲吸引到民眾的注意。台上的男歌手鬆了口氣,這樣一來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新遠江的八座城門一一關閉,一支支荷槍實彈的軍隊分別奔赴城內各處敏感地帶。
夜色漸濃,舞台上歌舞昇平,粉飾太平,只有極少數足夠敏感的人才能嗅到城裡涌動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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