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玩家 256、【滿天的綠光】
相傳，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殺人如草，還曾立碑明志，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七殺碑》：
【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不過到目前為止，史學家們對於《七殺碑》一直是存在爭議的，有的認為這是事實，有的則認為是清統治者的捏造與污衊。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七個「殺」字，看起來還是凶焰滔天的。
路一白現在所面對的，是成千上萬個「殺」字。
他感覺就像是有成千上萬個人，成千上萬張嘴，在他的耳邊說著這個字。
「殺。」
「殺。」
「殺。」
感覺腦子要爆炸了！
以路一白為中心，一股很可怕的氣息開始向四周蔓延開來。
林小七離他最近，所以也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這一點。
這是【域】的氣息，只不過這個【域】……好像很危險！
……
……
酒吧門口，槐樹下，朱二和陳定根正在看著小腰施展拳法與腿法。
自上次行動以後，他倆傷得都不輕，尤其是陳定根，所以都要修養一段時間。
而答案酒吧已經成了他們的固定療養院了，這幾天也就住在這兒。
用朱二的話說，那就是我家的大莊園我都不住了，來你們這兒調養身體，那是你們的榮幸！
很好，既然您這麼有錢任性，笑容還如此的邪魅狂狷，那就由不得我們不搜刮一下了。
朱二與陳定根此刻正坐在藤椅上，看著小腰一邊嘴裡「哼哼哈嘿」著，一邊小拳頭舞來舞去。
隨著她的每一次揮拳，狐狸耳朵就會微微一動。有些人輸出全靠吼，有些人靠表情用力，而她貌似是靠那對狐狸耳朵。
酒吧這幾天都是打烊不營業，夜依依穿著她最愛的女僕裝，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走出來道：「朱二大爺，您欽點的價值588的果盤來咯！」
朱二剛準備說什麼，就看到夜依依雙腿發軟，險些癱軟到地上。
有點像是……碰瓷？
她的軒然大波此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嬌軀瘋狂顫抖著，嘴裡「嚶嚶嚶」個不停。
屋內傳出來的恐怖氣息，讓她一瞬間就抵擋不住了！
倫家好怕怕啊！嚶嚶嚶！
陳定根微微皺眉，立刻施展出了自己的【域】，把周圍給包圍了起來，防止這股氣息外泄出去。
他和朱二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滿是詫異。
路一白還在昏迷中，居然還能惹出這麼大的動靜！
朱二在心中忍不住道：「666。」
……
……
烏城公墓，啞巴老人緩緩起身，點燃了燈筒內的蠟燭，他一手提著燈筒，一手拄著拐杖，慢慢的走到了門外。
剛剛的那一股氣息雖然在一瞬間就被陳定根給隔絕了，但那一閃即逝的氣息，肯定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挪了挪門口放著的板凳，將燈筒放在了地上，緊了緊自己披著的外套後，靜靜的坐在板凳上，眼睛則看向了答案酒吧所在的方向。
拐杖被他蒼老的右手握在手中，如有意外發生，它將是把最鋒利的劍。
他雖然不清楚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那裡終究是他最尊敬的那個人的家。
所以……守著就好。
……
……
夜，在普通人眼中，和往常沒有任何差別的夜。
而以路一白為中心，一股猛烈的氣息正在瘋狂四溢著。
它們環繞著路一白，好似隨時都會脫離出去，但又被他給死死的吸附住。
這股力量的層面有點高，所以他吞噬起來有點吃力。
就像是一個氣球，你往裡面裝點水，氣球還是能撐得住的。可如果你往裡面狂裝水銀，那就有點超出承受範圍了。
那一聲聲「殺」字始終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去屍山血海中走了一遭。
他覺得短短的幾分鐘內，好似有無數隻手拖著他，拽著他，想要把他碎屍萬段！
他有種直接，這些詭異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死於鬼怪之手的生物！
先前說過，不管是人類還是妖魔鬼怪，都是有靈魂印記的。而守夜人印記就是靠觀測靈魂印記，來觀測一個守夜人的「面板」。
綠色的小光點越多，說明殺死的妖魔鬼怪也就越多。
紅色的小光點越多，說明殺死的人類也就越多。
路一白懷疑，他現在就是在遭受靈魂印記的反噬！
這些靈魂印記來自於【殺生】！
鬼怪的【域·殺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一縷，兩縷，三縷……
他還是第一次吞噬的如此艱難，以「縷」為單位。
以前可都是大口大口的猛灌，就跟你們運動完後喝可樂的時候一樣暢快。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瓶頸在鬆動著！
我蹭，我蹭，我繼續蹭！
哇哈哈哈哈！
路一白現在已經大概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瓶頸卡住。
他的神識其實已經足夠浩瀚，需要的是質變！
而鬼怪殘留的【域】，在被他吸收後，就在帶動著他的神識產生質變！
不間斷的「殺」字始終在他的腦海中迴蕩著，在他將殘留的【域】全部吸收的乾乾淨淨後，他的大腦一陣轟鳴！
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墮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中。
他仿佛做了一個夢，自己此刻正在不斷下墜，不斷下墜……
他的腦子昏沉沉的，「夢」里的自己有點睜不開眼睛。
他拼命掙扎著，拼命想要睜開他的雙眼。
他有種直覺，自己一旦成功的睜開了眼睛，自己就可以徹底的甦醒過來了。同時，他也能擺脫吸收了【殺生】之後的後遺症。
路一白不停嘗試著，眼皮卻好似千斤重。
「殺」字依舊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蕩著，他依然感覺有無數隻手正在把他往下拉！
他可以肯定，這些「死者」都是被鬼怪殺死的，是這些黏附在【殺生】上的靈魂印記在干擾著他！
想弄死我？
我《痛經》一脈最牛逼的屬性就是「莽」！
人多了不起嗎？
他也跟著暴喝了一聲：
「殺」！
前方縱是有千軍萬馬想要殺我，那我便殺個通透！
把它們統統殺光！
猛然間，意識空間內的路一白睜開了自己的雙眸！
他看到了數不勝數的綠色光點懸浮於四周！
這些全是靈魂印記！
數不勝數！
就像是……
夜空中滿天的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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