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皇帝 第四十七章 暗裡着迷

    readx;    今天已經是年二十八了，過年的氣氛已經籠罩著整個城市，到處花團錦簇，張燈結彩。早晨的街道早已熙熙攘攘，而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福喜悅的神色。

    黃曦微微感嘆，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城市，人們都過著忙碌的生活。多少人為了生計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就連上一次這麼無拘無束的開懷大笑是什麼時候都記不清了，但就是這樣可愛的人，才能拼湊出這個充滿人情味的城市。

    半小時後，按照韓靈留下的地址，車駛到一個小區門前，黃曦打發掉司機後，在小區門前的早餐店買了些早餐，因為不知道韓靈喜歡吃什麼，所以就每樣都買了一點。

    從早餐店裡出來，看見一對老年夫婦在路邊擺著地攤賣花。黃曦蹲下來，柔聲問道：「奶奶，這花怎麼賣？」

    老奶奶的目光從老爺爺的臉上轉過來，看見是個年輕的小伙，頓時眉開眼笑道：「五元一支。這百合花是我老伴親手種的，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啊？」

    黃曦仔細打量著，這支摸摸，那支看看，低著頭道：「是啊，跟奶奶你一樣漂亮。」

    老奶奶一聽，慈祥的臉上笑意更深了，仿佛那爬滿額頭的皺紋都在頃刻間識趣的藏起來了，只聽她笑道：「小伙子嘴真甜，你爺爺從來不會這樣贊我的。」

    那老爺爺扶著個菸斗，咧嘴笑道：「你都那麼老了，我贊你也不會變回當年的聶小倩啊！」

    老奶奶一拍老爺爺的大腿罵道：「臭老頭，難道你還能變回當年的寧采臣嗎？」

    黃曦聽著這兩老人家這麼大年紀，還能這麼打情罵俏，自是十分羨慕，感覺非常難得。當下插話道：「我看老奶奶年輕的時候肯定比聶小倩還要美上幾分，否則當年這麼帥的寧采臣爺爺怎麼夠資格追你呢？」

    老奶奶聽著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老爺爺卻略帶不服道：「小伙子，當年是她倒追我的。」

    老奶奶果然不服氣了，把陳年舊事都翻了出來，以此證明是誰先追的誰。兩人倒也爭得臉紅耳赤，當然還是老爺爺先敗下陣來，轉開話題道：「哎，小伙子，你到底是買花的還是聽我們吵架的，聽我們吵架也得付錢哦！」

    老奶奶也識趣的道：「小伙子啊，是不是嫌老奶奶的花貴啊。見你哄的我這麼開心，如果這些百合花是送給你女朋友的，我就免費送給你吧。」

    黃曦擺擺手道：「不貴不貴，如果這些花是我愛人種的，我還不捨得賣呢。」

    老奶奶嘿嘿笑道：「是啊，這花種起來就有感情，確實不捨得賣，但我們這兩老口的養著這麼多花也不能當飯吃，買給你們這些年輕人，說不定還能促成對好姻緣呢？」

    黃曦點頭應道：「對對，老爺爺和老奶奶這麼恩愛，種出來的花都會感染你們的幸福，自然能促成別人的好姻緣啦，嗯，這花我都要了，你幫我包漂亮點。」

    老奶奶樂得閉不上嘴，連包花的手都顫抖起來，卻越發喜歡眼前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眼裡儘是疼愛之色道：「哪家姑娘被你看上了真是好福氣啊。」

    黃曦憨直的傻笑起來，好一會才道：「對了，奶奶，你們是住這小區的嗎？知道齊雲樓是哪幢嗎？」

    老奶奶一聽，明顯頓了下，和老爺爺目光一對接，方才回過來道：「當然知道啊，我們就是住那幢樓的。」

    老爺爺雖然話不多，但也是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找的那人是住齊雲樓嗎？叫什麼？我們在這裡住了半輩子，都認識的。」

    黃曦喜出望外道：「她叫韓靈，水靈的靈。」

    老奶奶和老爺爺同是一驚，接著又是會心的大笑起來，還是老奶奶首先接話道：「原來你就是韓靈的小男朋友啊。」

    黃曦粲然一笑道：「你們還真認識韓靈啊？」

    「當然啦」老奶奶把花包好，拉著黃曦的手道：「我帶你去找韓靈。」

    老爺爺也坐不住了，撅起屁股就當先帶路。老奶奶氣罵道：「臭老頭，那花你不要啦。」

    老爺爺一指黃曦道：「這小伙子不是全買下了嗎？」

    老奶奶砸砸嘴，不搭理他，反而笑著對黃曦道：「這是靈兒的男朋友，你敢要錢我就幫你打折。」

    老爺爺莫名其妙道：「打什麼折？」

    老奶奶已經拉著黃曦進小區，風中傳來中氣十足的話：「骨折。」

    門口的兩個保安已經笑得接不上氣了，紛紛調侃起老爺爺來。老爺爺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只好繼續坐回去，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

    老奶奶健步如飛的拉著黃曦繞了幾個彎，便來到一幢六七層高的老樓，看著樓的裝修，已經有幾十年了，但看著卻十分親切，一如老奶奶此時的表情。

    入了樓道，老奶奶就跟黃曦介紹著這幢樓。原來老爺爺和老奶奶住在一樓，韓靈就住在他們的樓上，果然，樓外的小空地上種滿了好幾種花，都開得爭奇鬥豔，奼紫千紅。

    樓道不是很寬敞，所以老奶奶走在前面，黃曦老老實實跟在後面。因為樓不大，所以每層就一戶人家。老奶奶在二樓的門前停住，邊敲門邊叫著韓靈。

    不多時，門就開了，只見韓靈頭髮凌亂，捂著小嘴，打著呵欠道：「奶奶，我不是說放假不用幫我做早餐了嗎？」

    老奶奶笑意不斷，卻略帶長輩教育後輩的口吻道：「你這小懶貓，都幾點了還睡懶覺。」

    韓靈哭笑不得撒嬌道：「就昨晚失眠嘛！你讓我再睡一會吧。」

    老奶奶嘿嘿笑道：「是想你的小男朋友吧，還不趕快收拾下，叫你小男朋友看見不得嚇破膽子啊。」

    韓靈輕啐一聲，無所謂道：「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啊。」

    老奶奶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道：「怎麼不可能，奶奶變個大活人出來嚇死你。」

    韓靈無奈道：「奶奶，你又調皮了，怎麼老學爺爺那口氣說話。」

    老奶奶見韓靈不信，連忙一拉後面的黃曦。黃曦會意，將花擋在前面，調皮道：「哎，這是什麼地方啊，我怎麼突然到這裡了！」

    韓靈一聽這聲音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張著嘴巴，花容失色道：「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話還沒說完，只聽韓靈怪叫一聲，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跑去，門都被帶得『砰』的一聲關上。老奶奶已經笑得前俯後仰，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淘氣小孩子一般，哪還有剛才吼老爺爺的霸氣。

    老奶奶拉著黃曦，像迎女婿進門一樣滿心歡喜。黃曦仔細打量著屋內的環境，雖然是老房子，沒有精緻的裝潢，但牆壁確是刷的像雪一樣白，沒有高檔的家具，但平平凡凡卻收拾得乾乾淨淨，相當溫馨。老奶奶接過黃曦手中的早餐，在廚房裡忙起來。黃曦捧著花，一臉笑意的站在洗手間門口，那磨砂玻璃門若隱若現的映出韓靈的嬌俏身影，看得前者心猿意馬。

    幾分鐘後，韓靈才算收拾一番，剛出門口，就被一束百合花擋住去路，只聽黃曦嘿嘿笑道：「親愛的，早晨！」

    韓靈收拾過後，果然跟剛才不一樣了，玉面嬌羞，雙眼水靈有神，叫人看了就想親一口。黃曦當然不會錯過，『啵』的一下就親了上去。韓靈反應不過來，卻是一頓粉拳賞給黃曦，嬌嗔道：「你來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啊，還和奶奶一起看我出醜。」

    黃曦摟著韓靈，心疼道：「不是怕吵醒你嘛，想讓你多睡一會。這不，你想我都想得失眠了。」

    「呸，誰想你了，說話都不害羞啊你。」韓靈把頭深埋在黃曦胸膛里，心頭卻是像比吃了蜜糖還甜。

    老奶奶從廚房裡出來，在桌上擺開早餐，輕咳幾聲道：「靈兒啊，我把你小男朋友變過來，你就不理我了啊？」

    韓靈『嚶嚀』一聲，低頭道：「奶奶，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老奶奶好不容易止住笑道：「好好好，我的乖靈兒，趕緊吃早餐啊，我去陪你爺爺，省得他又不知跑去哪。」

    韓靈聽得眼前一亮，猛點頭推著老奶奶出門口，嘴裡還喋喋不休道：「是啊，你不快去找爺爺，他又跑去王奶奶家了！」

    老奶奶果然腳下加快腳步，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叮囑韓靈好好吃早餐，好好陪小男朋友。等送走老奶奶，韓靈才返回來，吐吐舌頭，可愛道：「我奶奶是不是很囉嗦啊。」

    黃曦拉著韓靈往懷裡坐下，夾起一塊蝦餃往她嘴裡送，方才笑道：「不是啊，他們可幽默了。對了，沒聽說過你還有爺爺奶奶啊。」

    韓靈大快朵頤的吞下食物，抹抹嘴道：「也不是親爺爺奶奶啦，以前我和沈姐姐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後來沈姐姐加入了那個組織，存了點錢，就買下了這房子。日子久了，和爺爺奶奶相處熟了，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世狀況後，就把我們當成他們的孫女一樣看待。」

    韓靈淚眼婆娑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聽得黃曦長吁短嘆，百感交集，在身上掏出張銀行卡，放在韓靈手裡道：「這裡面有點錢，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有空就給爺爺奶奶多買點好吃的好玩的。」

    「喲喲喲，這麼快就把財政大權交給我啦。」韓靈調皮的調侃起來，然後又一擺手拒絕道：「不用你幫我啦，我和沈姐姐早就把他們當作親人了。」

    黃曦捏著韓靈的臉蛋，用略帶命令的口吻道：「快收起來，就當我一點點心意嘛，感謝兩位老人照顧我家的小公主。」

    韓靈聽得心花怒放，笑逐顏開，捧著黃曦的臉，意亂情迷道：「多謝老公！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喲喲喲，我這麼快就升級當你老公啦。」黃曦學著韓靈的口吻調侃道。

    韓靈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一頓粉拳狠狠砸在黃曦身上。後者很是享受的摟著韓靈，接著煞有介事的道：「沈姐姐走了快一個月了吧，怎麼還不回來嗎？」

    韓靈悵然若失道：「是啊，沈姐姐都走了一個月了，過兩天就大年三十，估計她不能回來和我們團圓，都怪你這個壞蛋。」說完，韓靈伏在黃曦肩頭輕聲抽泣起來。

    黃曦忐忑不安的摸著韓靈的腦袋輕聲安慰道：「不要緊，我陪你過這個年。」

    韓靈收住沮喪，轉憂為喜道：「真的？你沒騙我？」

    黃曦拉著韓靈的手，目光無限溫柔道：「嗯，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我都想好了，這幾天我就在這裡陪著你，陪你收拾房子，辦年貨，幫爺爺奶奶貼對聯，中午和他們吃團圓飯，晚上去我家吃團圓飯。吃完團圓飯就和我的兄弟倒數，迎接新的一年，你看怎麼樣？」

    韓靈聽著黃曦滔滔不絕的說著，臉上卻是潸然淚下，嚇得黃曦手忙腳亂的擦著她眼角的淚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道：「對不起，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韓靈見黃曦六神無主的樣子十分搞笑，突然又破涕為笑，解釋道：「老公，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和沈姐姐相依為命，每每逢年過節，看著別人一家齊齊整整，其樂融融，而我們呢，只能躲在這裡不敢出門，怕觸景傷情，就像個孤兒一樣，被世界拋棄，遺忘了一樣，那種感覺你能體會嗎？」

    聽著韓靈聲淚俱下的說著這麼悲天憫人的故事，黃曦也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緊緊的抱著韓靈，仿佛一鬆手，她就會隨風飄走，消失在空氣中。黃曦輕吻著韓靈的髮絲，附在她耳邊柔聲道：「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有沈姐姐，有爺爺奶奶，最重要是有我，我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以後每一個節日，我都會陪你過，好嗎？」

    韓靈抬頭，淚水已經再次蔓延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但眼前這個敢和她許諾的少年，卻是那麼的清晰真實，帥氣溫柔。有他在眼前，仿佛比擁有一切還要有安全感。在這一刻，韓靈已經控制不住了，嘴唇霸道而溫柔的貼在黃曦的嘴上。

    就在一瞬間，兩人的呼吸都被對方用力的奪去了，灼熱的鼻息灑在兩人面上，剎時染紅兩人的臉頰。雖然兩人的動作比較青澀笨拙，但情到濃時，誰還會在意這些。

    黃曦的手不安份的在韓靈身上摸索遊走著，韓靈輕輕的按住他的手，但感性已經戰勝理性，只能欲拒還迎，聽之任之，羞澀道：「老公，不要在這裡，我怕爺爺奶奶突然上來。」黃曦全身像被火燒著一樣，神魂顛倒的應著，攔腰抱起韓靈，踩著輕快的步子往韓靈的閨房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