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師和異端裁判者 第三百五十一章 深夜的三個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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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 深夜的三個小魔女

    陌生的(床chuáng)。筆下樂  www.bixiale.com

    黛安娜在深夜時醒來，不由自主的把拇指和食指壓在嘴唇上，好像上面還帶著他的(熱rè)量和味道。為何她總是對這段沒有結果的關係如此困惑？或許是因為這本(身shēn)就是一個錯誤。她非常清楚自己找不到答案。那麼，這就是一場無聊透頂的遊戲嗎？就像她小時候每次問到父親的話題時，母親都要給她的答案：對我們家族的直系來說......命運本該如此；但是，母親明知這個提問的答案早已註定，卻依舊總是握著那支褪色的首飾，一個人對著瘦落的街道陷入惆悵？

    我迄今為止所做的似乎已經足夠承擔我要承擔的一切了，但這真的夠嗎？

    她躺在(床chuáng)上，一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一邊聽著雪花落在房蓋上化為潺潺流水和寒風吹息的聲音。小小的閣樓里一片漆黑，天然氣燈半明半暗的閃爍著，白牆上掛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架。沒有黑色的豬。沒有她死去的同胞。沒有正在褻瀆神明的孽物。一切都是如此平靜。哪怕窗外黑色的鐘樓也讓她感到窒息般的平靜。

    我困惑的東西，黛安娜想，和我見證的東西相比，是那麼微不足道......

    她想到女王的養父，想到自己在另一個大陸的夢境中見證了艾克托里斯爵士的死亡，還想到了那些怪物正在尋找的東西：光明之子的母親。那應該就是......想到這裡，黛安娜感到離奇的煩躁感，足以讓她輾轉反側。諸多強烈的(情qing)感在她心臟里翻滾，將碎片般的回憶化作一個個無聲的譴責。

    不，儘管這已經足夠聳人聽聞了，甚至讓黛安娜猶疑是否該去通知駐紮此地的梅林法師，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qing)。

    最重要的事(情qing)是預兆，她在接觸黃衣之王的印記時看到的預兆。預兆不會是毫無理由的。而且薩塞爾也應該和她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降臨之年。

    黃衣之王履行了契約，將至高王卡洛扭曲為虛構的人像，和文獻記載相同。

    未知的瘟疫和詛咒所招致的疫病。乾枯扭曲的屍體。五官沾滿潰爛粘液的活人。和文獻記載相同。

    阿瓦肯圖書館在災難中焚毀。和文獻記載不同。我在鏡子裡看到了我自己的臉，但我不可能在降臨之年見證阿瓦肯圖書館的那次焚毀。

    這差異意味著什麼？她試圖思索，但又覺得這問題毫無意義。儘管她在預兆中感到了極其強烈的焦躁感，足以讓她感到驚悸，但這依舊毫無意義。短暫的停頓後，黛安娜為自己該做的事(情qing)加上了一條：

    我需要閱讀更多和解讀預言相關的文獻。

    雪還在下。

    黛安娜一邊咳嗽，一邊掀開陌生的被蓋，從(床chuáng)頭坐起(身shēn)，意外地發現薇奧拉就躺在她一旁。這女孩還沒醒來，黛安娜想。那麼，是蘇西·曼芭芭拉把她們搬到這裡的？

    「看樣子你們沒有一起出來啊，黛安娜。」

    直到蘇西開口時，黛安娜才發現她在哪裡——(床chuáng)尾角落靠著牆角的地方，一動不動，像是個死人。

    她盯著角落白森森的牆壁，過了好半天才說道。

    「我們在噩夢裡分開了。」

    「理解了，看來更多提問也沒必要了，繼續等待吧。」

    蘇西的冷靜讓黛安娜無話可說，甚至讓她為亞可會有這樣的室友感到離奇。

    她沉默了一陣，然後看向蘇西。

    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睡衣——更像是長袍，除此之外(身shēn)上空無一物。像漂洗過一樣發白的捲髮一縷一縷地落下來，遮住左邊眼睛，披散在很窄的兩肩上，再加上本就蒼白的膚色——幾乎讓她完全和白牆的色彩融為一體，好像一隻幽靈。黛安娜又盯了她一會兒。蘇西的姿勢很奇怪：她屈著右膝跪在(床chuáng)尾，左手一直從肩頭越到背後，捉住自己的左腳腳腕，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把左腿很高的提起，保持靜止不動。

    「你也覺得很奇怪嗎？」蘇西睜開一隻眼睛，斜睨過來，「我只是在冥想。」

    「這是......你們黑巫師的習慣？」

    「母親教我的，學派不會教這種東西，再說我也沒接觸過學派的其它人。」

    黛安娜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光明神(殿diàn)在卡斯城的教會，」蘇西又閉上眼睛，「不過目前只有一個比亞可還傻的流浪騎士，所以你也不用擔心自己是黑巫師的事(情qing)暴露出去。」

    「很抱歉，我不是黑巫師。」

    蘇西兩隻眼睛同時睜開。並笑了起來，露出滿嘴尖牙——笑聲很小，但很奇怪。

    「需要這樣撇清關係嗎，黛安娜？有什麼用呢？不是黑巫師的話，那就是更糟的東西啊！你在一周前一樣說你不是黑巫師，可是我卻從你(身shēn)上發現了灌注了夢境迷道魔力的儲能石，裡面甚至還存著文獻記錄中修道士的法術結構！不是黑巫師的話，你是什麼呢？將自己的靈魂和血(肉rou)都獻給外神的狂信徒嗎？」

    「我——」

    蘇西打斷了她。

    「你什麼？」她從(床chuáng)尾爬過來，把那張總是蒼白、(陰yin)沉、仿佛死人——現在卻充滿了狂(熱rè)的(情qing)緒，而且笑得非常不祥——的臉湊到她跟前，近得嘴唇幾乎是接觸到了她的臉。少女把一隻手放在她肩上，輕輕地說，勉強能聽得見，好像是在嘆息，但卻詭秘的讓人心悸，「黛安娜，你是要告訴我你信奉光明王座，還是要告訴我黑巫師和你們勢不兩立呢？我們都很清楚：光明神(殿diàn)控制了大半個勒斯爾。那你能告訴我，一個來自不列顛的法師家族直系繼承人和黑巫術聯繫緊密，這是會受到制裁的罪行嗎？」

    黛安娜深吸一口氣，並確認了一件事：她眼前這女孩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像一個黑巫師，甚至和薩塞爾那個老棺材一樣像。

    「是的，我很清楚。」黛安娜冷靜地反駁道，「但這毫無意義。因為光明神(殿diàn)的裁判所不會相信一個黑巫師的指證，而我的(身shēn)份也確保我不可能由於毫無證據的懷疑就受到徹底調查，我不能算是黑巫師，——當然，就夢境迷道的法術而言，我比你掌握的更好，這點不容置疑，——我只是做了許多法師家族會做的事(情qing)：接觸黑巫術。這可以被稱為褻瀆的行為，也可以聲稱是為了抵禦黑巫術而做出的研究。就法術研究而言，兩者沒有太大區別，但就政治交涉上來說，兩者區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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