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也不知自己撥了多久,這活可真是累死個熊。
它身高五米,前肢不足兩米,想在不弄死蝸牛的前提下把蝸牛弄走,它只能小心彎腰,用平生最溫柔的動作開路。
它又撥開一片蝸牛,小心把腳踩到空地上。找了個倒霉蛋,挑飛出去,砸向遠處大蝸牛,順便直立起身,緩解腰背酸痛。
它以前能趴著走,現在能站著走,但還是第一次貓著腰走。
小蝸牛飛的太遠,擦過大蝸牛,落進更遠的蝸牛群中,在蝸牛群里炸開一片漣漪。
人熊嗅了嗅鼻子,咧嘴一笑。人類就在前方不遠,正呆立在原地,沒有動作。
聰明熊推測,人類一定是想裝死躲避它的探測。當它還是一隻普通變異獸時,它也用這招躲避過危險。
按照它的計算,它只要再走幾步,人類的視覺就能看到自己,這次它做好準備,當人類看到它的瞬間,它就會用最快速度前撲,給人類一個大驚喜。
當然,它肯定會踩到蝸牛,身上會很癢,需要挖掉好幾塊肉。
但只要吃到這個人類,它的肉和眼球都能長回,一切都是值的。
想起它曾在這個人類身上看到的火焰,那團火是如此明亮,雖然大小依舊屬於燃燭,但那種光亮,人熊只要想到,就口水橫流。
「這人一定很好吃!」人熊吸溜著嘴裡的口水,笑容燦爛。
人熊按照計劃,掃開面前蝸牛,直立起身,活動過酸疼的腰身,大步向前。
一步跨出,人熊進入吳燼視力範圍。
人熊臉上帶著笑容,不打算給吳燼多驚喜的時間,迅速前沖。
剛沖兩步,它就察覺不對,謹慎讓它迅速剎車。
泥淖濕滑,它一步一個腳印行走還好,但奔跑起來,又有身體慣性,還是讓它腳下一滑,身體踉蹌,勉強穩住身形。
這個人類看到它,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雙手前身,動作依舊不變,臉上還帶著和它同款的笑容。
「Bye~」
人類說了句它沒聽懂的話,人熊還沒想明白這話的意思。
「砰!」
吳燼雙臂前伸,左手托住槍拖穩定手槍,右手指按在扳機上,對準人熊殘存的左眼,勾動手指。
手槍瞬間傳來後坐力,吳燼仔細感受,微微點頭。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以後單手持槍開槍不成問題。
槍聲傳出很遠,最靠近吳燼的幾之蝸牛受驚炸裂,吳燼小心後退,仔細查看這一槍的效果。
吳燼並非神槍手。每一個神槍手,除了需要大量子彈餵養,也需要天生的手感,不然狙擊手也不會那樣珍貴。
但他的槍法也屬上乘,至少在手槍有效射程內,命中一隻身高五米,眼大如柑橘的人熊,不成問題。
子彈精準從人熊左眼貫入,穿透人熊腦部,擊上人熊腦後鐵鍋。
吳燼緊盯人熊反應,繼續把手槍對準人熊,不敢鬆懈。他見到人熊身體不倒,逐漸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難道腦部真不是它的弱點?」確認並沒有生命能入體,吳燼不知是否要在補上一槍。
人熊身體搖擺,一屁股坐到地上,被它掛在尾巴後的另一口鐵鍋發出悶響。
被人熊砸到,一片蝸牛炸裂,無數寄生蟲飛射而出,順著人熊甲殼護衛不到處,紛紛鑽入人熊身體。
寄生蟲入體,人熊身體顫抖,這種癢感讓它難以忍耐,一邊發出咆哮一邊來回翻滾,試圖用前之清理身上寄生蟲。
它這一翻滾,又有更多蝸牛被它壓爆,大片大片的小蟲被噴射到人熊身上,癢感更劇。
「打穿腦袋,只是讓他無法精準定位目標?!」
吳燼慶幸,還好這東西自己帶了頭盔,漏出一隻能用的眼睛,它又習慣找弱點攻擊。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挑選的,就是人熊的左眼,而不是人熊受傷的右眼。
要是他只為爆頭,挑了人熊的右眼,仍可視物的人熊,還有多少戰鬥力,還真不好說。
看著在蝸牛群中翻滾的人熊,吳燼很想上前補刀。
只是,不清楚人熊弱點,人熊身上還覆蓋有大片甲殼,用手槍攻擊,純屬浪費。
想用長杆跳到人熊附近,再近距離補刀,人熊身上爬滿寄生蟲,還把寄生蟲揚的漫天都是,吳燼根本不敢。
這些寄生蟲,對於人熊來說,可能只是讓它癢,但對人類吳燼來說,不管是寄生蟲入體破壞身體組織,還是寄生蟲身上攜帶的病菌,如此數量,都會要了它的命。
吳燼燃起一團火球丟向人熊頭部。
人熊還沒做出反應,火球所過之處,大片大片蝸牛炸裂,以人熊為中心,被寄生蟲鋪滿。
火球加身,人熊感受到疼痛,把臉插入泥地,在濕潤的泥地里摩擦。
人熊能以燃火者為食,自然有和燃火者爭鬥的經驗。它現在又進化出大片甲殼,這些甲殼並非可燃物。
吳燼的火球只是燒死一片寄生蟲,不僅沒讓人熊受傷,反而幫人熊驅散頭部蟲子。
「不行,除非我能把所有蟲子都燒死,不然放火球,是在給它幫忙。」
這下吳燼是真的犯難,打又沒辦法打,走又不放心走。
人熊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吳燼上前。
吳燼手裡的東西它沒見過,這東西的確厲害。速度太快,它根本無法躲避。
但這東西只會給它造成麻煩,損失眼睛,讓它無法在近距離上,用眼睛捕捉吳燼的火焰,僅此而已。
它思考,用的可不是大腦。探索周圍環境,也不是全憑眼睛。
人熊又等了一會,感受到吳燼站在原地,依舊沒有靠近。
人熊知道,想讓吳燼主動靠近,它再出其不意偷襲,今天是不可能了。
人熊一個打滾,滾到最近的蝸牛旁,一口把蝸牛咬進嘴裡,在蝸牛炸裂前,就開始瘋狂咀嚼。
真是癢死熊了!
人熊用前之把最癢的一塊皮膚割掉,送進嘴裡。
被人熊切掉的地方只流出少量黃色粘液,就迅速硬化。
一隻寄生蟲想趁機鑽進肉里,硬化皮膚成了阻礙,它只來得及鑽入一半,就連帶著這塊皮膚,又被人熊割下。
人熊把這塊硬化皮膚送入嘴中。
這次,傷口在噴出少量體液後,新生的皮膚更硬,已經有它身上甲殼的雛形。
「我的天,這東西在吃自己!」吳燼目瞪口呆。自然界裡,吃自己的生物不是沒有,但他這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難道說,它身上的甲殼,都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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