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鳴承的目光越過被不知名力量壓得平整堅硬的土地,再向上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在平台的最遠端似乎有兩個人影,他們一躺一坐,坐著的那個好像還在不時低頭對躺著的人在低聲訴說著什麼。
「難道剛才我在耀眼光芒中看到的兩個黑點就是他們?能夠在那種能量爆發的中心存活下來,甚至他們本身就是能量爆發的根源所在,這到底是什麼人,是兩個我並不知道的獨行者麼……不對!」
藉助淡淡的月光,黃鳴承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這一下卻是讓他發現了不妥之處,躺在地上的身影似乎是睡著了,而盤膝端坐在他面前的另一個人正在專心致志做出的似乎也並不是在低語交流。
而且在兩人身邊似乎存在著不同尋常的月光折射現象,因此即便黃鳴承與胡柯怎樣運足目力觀察,都無法看清楚兩個人的具體身材樣貌,他們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無法分清。
悄然將身體重新隱藏在陰影之中,黃鳴承無聲無息做出了一個撤退的手勢,胡柯對他的命令沒有任何異議,因為他也發現了遠處那不同尋常的一幕。
若是沒有看到那兩個奇詭的人影,他們說不得便要踏上平台,在附近細緻地搜索一番,看能否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和痕跡,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在不引起對方的注意下悄然退走是最好的選擇。
胡柯嘆了口氣,他非常贊同黃鳴承的決定,如果是避無可避,需要拼死血戰,他胡柯倒也有捨得一身剮的兇悍勇氣,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能走就走,想辦法呼叫支援用鐵與火將這裡整塊區域抹平為好。
在身後的同伴都已經撤離之後,擔負殿後任務的黃鳴承在最後一刻又抬頭看了看那兩個讓他毛骨悚然的身影,還好,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黃鳴承一直提著的心直到此時才稍微放下了一點,用最小心翼翼的動作開始向下滑去。
直到他已經遠遠離開了那個詭異的平台,黃鳴承才敢將自己的呼吸頻率稍微加快一些,他此時仍然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是把聲音壓倒最低呼喚著自己的同伴。
一聲……兩聲……三聲……
黃鳴承皺起了眉頭,心也不可遏制地一點點沉了下去,他是留下來偵查斷後的,前面的幾個人應該早就離開,並且到達了他們在半途中確定好的集合地點,而且經過了大量野外求生訓練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山裡迷路,即便是夜間的山林都不可能。
難道這裡除了平台上的兩個傢伙外,竟然還有別的敵人存在,並且埋伏起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其他兩個小伙子我不清楚,但是胡柯可是一處的人,難道對方已經強到了連胡柯都無法出聲示警的地步?
和他屬下主要進行收集情報、解密信息為主要工作的三處不同,一處基本上執行的都是各種戰鬥任務,其中戰鬥人員的實力也絕非他們三處可以相提並論,自從三年前處里堪稱最強的韓鈞山與小成失蹤後,也就只有他還能在個人實力方面站出來和一處的同事掰掰腕子了。
黃鳴承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忽然間,黃鳴承眼中閃過一道火光,雖然由於一閃而過的物體速度太快並沒有看到它的全貌,但憑藉著過人的經驗,還有那枚物體身後拖著的明亮尾焰還是讓他瞬間便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枚自動尋的獠牙便攜式導彈,自前方某棵大樹高高的樹枝上發出,直奔平台中心而去。
「他們竟然在主動挑釁對方!?要壞事了!」黃鳴承大吃一驚,他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朝著平台上發出了那枚自動尋的導彈,不過應該不會是胡柯,難道是兩個戰鬥隊員其中的一個?
黃鳴承第一時間跳上一塊高高隆起的大石,轉頭向後望去,他要確認是不是平台上那兩個詭異的人影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並且追了過來,所以引起了已經走到遠處的同伴的警惕。
火光與轟隆爆炸的聲響一前一後出現,黃鳴承運足目力,借著閃亮的火光,愕然地看到了坐著的那個人鴨舌帽被衝擊波吹飛,露出了下面的一頭短髮與蒼白面孔。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被能擊穿一般裝甲車防護的獠牙導彈擊中之後,那個人竟然只是被撞得跌出去幾米遠,接下來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地坐了起來,繼續撲到了躺著的人身上。
他竟然是在……看到這一幕,雖然依然無法看清楚平台上兩個人的身材樣貌,但黃鳴承已經大概想明白了坐著的那個傢伙是在做什麼事情,他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內心無比的發涼。
「不行,我要抓緊去和胡柯他們匯合,先把這裡的情況想辦法向後方報告再說。」黃鳴承一個翻身從大石上跳下,向前剛剛跑出幾步便突然間發現自己眼前一黑,隨即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鼻子也聞不到任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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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黃處長還在後面斷後,**的這是想幹什麼,要害死黃處嗎!?」胡柯本以為小張只是爬上樹去觀察後面的情況,同時擔負預警任務,但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上去看了兩秒鐘之後,竟然直接將背後的導彈發射器解了下來,朝著平台上就來了一發!
胡柯蹭蹭幾下竄到樹上,怒氣沖沖地踩著樹枝便朝小張走去,對於在作戰任務中不服從命令瞎搞的部屬,絕不能輕易放過,如果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的話,他甚至並不介意拿槍直接崩了他。
胡柯靈貓般來到小張的背後,手臂肌肉遒結,結結實實按到了他的肩膀上面,然後一個用力,將小張整個人給撥轉了一百八十度。
死死盯著小張的眼睛,胡柯怒道:「現在情況不明,你竟然敢不服從命令!?」
一句話還未說完,胡柯的背部突然生出極大的涼意,強烈的死亡預兆同時襲上心頭。
身後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十數枚子彈將胡柯的外衣打成了篩子,但接下來的發展卻有些出乎了樹下開槍的另一位戰鬥隊員的預料。
子彈沒有一發落空,全部擊中了胡柯的後背,但在不到十米的突擊步槍近距離射擊下,將近一半彈夾的子彈竟然只是在他後背的肌肉上砸出了十幾個白點,連表皮都未破開。
雖然從表面上看胡柯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他卻噗地噴出了一道血箭,一頭從樹枝上栽了下來,重重摔到了地上。
「他們兩個不正常,我本來的能力主攻方向在感知獲取上面,剛才不計損耗僵化身體抵擋子彈已經是到了極限,再來一次的話怕是會身死當場,不能戀戰,馬上去和黃處匯合才是正理!」
數個念頭在胡柯腦中閃過,他在跌落到地上後一個翻身躍起,先是向左做出一個跳躍奔逃的假動作,然後身體猛地一縮,雙腳猛蹬地面,一個反向急轉便朝著右邊開始疾奔。
槍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兩人射出的子彈卻是被胡柯的假動作騙了個正著,全部都射入了樹幹山石之中,沒有一發子彈真真正正擊中目標。
胡柯冷笑一聲,只要讓他從剛才遽然來襲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只要讓他能夠和黃鳴承匯合,後邊的兩個戰鬥隊員就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已經向前沿s形奔跑出數十米的胡柯突然間身子一震,隨後像是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般骨碌碌滾了回來。
在翻滾而下的途中,他的面孔抽搐著,嘴角眼角甚至都滲出了殷虹的血液。
嘭的一聲,胡柯撞到了一株折斷的樹幹,向下翻滾的身體也隨之停了下來,他在地上又趴了幾秒鐘後緩緩站起,像是機器人一樣活動了一下手腳,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與此同時,兩名剛才還在持槍掃射的戰鬥隊員軟軟倒在了地上,臉上還帶著沒有散去的詭異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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