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便看到幾個醫生正試圖按住那個警員,但那警員畢竟被正式訓練過,豈是那麼容易服從,再者,他現在像瘋了一樣,就更加難纏了。「嘶」一根針準確地落到那名警員的脖子上。隨著藥物注入,他漸漸靜了下來,不再亂動了。又一會兒,他就睡著了。我在外面看著不敢進去,那警員太嚇人了。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遍,對身邊的護士說了幾句,就出來了。
「醫生醫生,我想問一下,他究竟怎麼了?」我攔住了急匆匆的醫生。
「他的大腦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大概是被什麼畫面刺激到了。並且他有中毒現象。檢查他的身體時,發現他的脖子上留有一個針跡,應該是被什麼人注射了什麼東西,導致中毒,大腦高度緊張,影響了他的正常思維。」醫生解釋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小白給他拿藥了,相信他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至於他的具體狀況,還要進一步檢查。」
「謝謝醫生,我過去看一下,你先忙。」
「好,你去吧。」
走近時,才發現那警員的頭一直在晃蕩,眼雖然閉上了,但眼珠在不停轉動,臉上的肌肉抽搐地不停,整個人臉色極差,眼睛整整腫了一圈。
「白護士,他怎麼樣了,很嚴重嗎?」
「沒事,你放心,他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就是胡醫生說他好像注射了什麼東西,需要重新檢查一遍,其他並無大礙。」白護士是一個胖胖的年輕婦女,雖然已三十多歲了,但仍舊青春美麗,長了一副孩子臉,尤其是說話的時候,臉上的小酒窩時隱時現,尤其好看。
「噢,那就好了,希望他趕快痊癒吧。」
我在這裡又待了大概一個小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裡充斥著血絲,紅色布滿了整個眼珠,好像快爆炸了一樣,眉頭皺地緊緊的。
一睜開眼,便又大叫起來:「鬼,鬼,我遇到鬼了,快救我,救我,他要殺了我。」只是沒了一小時前的那種瘋狂,語言也有了幾絲好轉,也不再亂闖亂撞了。我坐在他對面,眼睛正好與他相對,一下被嚇得跳了起來,不敢看他。我回過頭來,盡力壓制自己心中的膽怯,說話有點吞吞吐吐:「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哪有鬼,可不可以給我說一下。」最後一個字我突然堅定了一下。
他的雙眼緊盯著我,眼神不再那麼躁動,反而顯得有些平靜。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接著他好像恢復了正常,開始回憶道:「
昨天晚上,大概十一點左右,月亮出的很高,風呼呼地吹。但很快天上的雲開始聚集,發烏,發黑,最後凝稠的好像流水一樣。星被遮住了,只剩下一輪月亮。不知怎麼回事兒,我的心突然不安了起來,渾身竟開始發抖,我以為是冷風吹地太緊了,就準備拉上拉鏈,可我剛低下頭去拉,便看到一灘鮮血流了過來。我嚇了一跳,但並沒有猶豫,立刻拿起了對講機,可正準備講話時,卻被一隻漆黑的手捂住了嘴。
『別動,再動一下你就會死。』一個聲音從我後面傳來。
我沒再動,因為我感覺他並沒有殺我的意思,不然早就動手了。我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連扭頭都不敢。但我豈是怕死之輩,我猛的抓住他的手,用力,一下便掰開了他那捂著我嘴巴的手。一個轉身踢了過去。他,他……」
說到這,他開始顫抖起來。
「怎麼了,他難道就是鬼?」我急忙問道。
「她的頭髮直垂到腰,臉像枯樹皮,雙眼沒有一點光彩。幾乎沒有鼻子,沒有嘴唇,又穿了一身黑袍。她,她就是一個鬼。我親眼看到她的一隻手上正拿著一顆人頭,人頭,鮮血直流,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那人頭沒有頭髮,她的兩隻手指就插在死者的眼上,眼上流下來的鮮血直讓人心寒。她是個鬼,絕對是個鬼。我當時腿軟了,不知怎麼回事兒,她竟然向我靠近,我的脖子好像被什麼扎了一下,最後就神志不清,什麼都不知道了。」說完,他全身又抖了一下,「你快救救我,她會殺了我的,她是鬼。」
「她要是鬼,你現在就不在這了。」我的眼直愣著他,「你好歹也是個警察,怎麼比我還不堪,快帶我去你遇到她的那個地方。」
十五分鐘後。
那裡的血跡明顯已被清理乾淨,我們到時地上十分整潔,沒有一絲雜塵,只有風在呼呼吹。
「我們去找人問問,走,快,跟上。」我立刻作出決定,跑向旁邊的一個門前,敲起了門。
一個老漢走了出來,老漢很胖,一臉慈祥,見到我們,嘴角翹起了幾分:「請問,有什麼事嗎?」聲音有些倉桑,但又有些清亮,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我們是警察,來找你詢問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些線索。」那警員大聲叫嚷道,顯然有些不屑。
我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把他請到旁邊,然後與老漢對起話來。
「大伯,昨天發生點事,就找你詢問一下。請問你昨天夜裡十一點左右有沒有聽到什麼怪異的聲音啊?」我微微一笑,把自己平和的一面展現給了老漢。
「嗯?好像是有,昨天晚上十一點我起床上廁所,聽到外面有點聲音,就過去瞅了瞅,但沒發現什麼,就又回去了。但今天早上老伴才起來就說『老頭子,你昨天晚上聽到什麼怪叫了沒有?就十一點左右,我都睡熟了,突然又被吵醒了,那怪叫響了好一陣才逐漸消失,弄得我一夜沒有睡好覺。』我就知道這些了。」老漢沒有再吭氣,但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讓人感覺很沉悶。
「嗯,謝謝大伯,我知道了,那不麻煩你們了,我們再去查一下。對了,你們的鄰居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能給我說一下嗎?」
「他呀,他平時不出門,我也不怎麼認識他,也沒給他有過來往。但他人挺好的,昨天我還向他借錢。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嗎?」老漢顯然很看好那個人,臉上又浮現笑臉。
「噢,沒什麼事,你先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果然又是這樣。我們打開了旁邊的一個門,走了進去。一進屋,我就發現地上很亂,所有的東西都亂了位,易碎品都碎了一地,木桌子椅子都爛了一地,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惡戰。我感覺,這家主人已經死了。
我向裡屋走去,留那名警員收集證據。剛進裡屋,我便聞到了一股惡臭,血腥撲面而來。緊接著我便嘔了一地。等緩過來,抬頭看時,正看到床頭那具無頭屍體,白色的被單被染色大片大片的,紅色,血紅色充斥著整個房間,一床被子被撕地粉碎,牆上地上皆雜亂無章,血跡斑斑。
床上的無頭人,身上被砍了無數刀,大腿幾乎沒有完整的皮膚,皆爛成腐肉。「嘔」我再次吐了出來,整個肚子嗡嗡作響,腦子不由自主昏昏沉沉,閉住嘴鼻不敢呼吸。我趕緊退了出去,一臉恐慌。那警員見了我明顯嚇了一跳。慌慌張張便跑了過來。
「怎麼了?」他才剛出口問,便也一口吐了出來,他顯然也沒有這樣的經歷。
緩了大約五分鐘。終於不再吐了,我趕緊叫了胡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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