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第一次看見《我們孤立無援》這篇文章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它一定是來自進步黨,因為只有對國內外時局了解透徹的人,才能夠寫出這樣的文章。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同時想要有媒體刊印這種文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須要有強有力的後台和執行力,才能讓媒體毫不猶豫的把它印出來。
在這個非常關鍵的時刻,能夠不顧國家內部局勢直接給保守黨一記背刺的人,除了進步黨林奇再也想像不到其他人或者勢力的。
普通的人和勢力這麼做只會激怒執政黨,就算目前保守黨焦頭爛額,但是他們騰出一隻手來收拾一個不聽話的人或勢力還是相對輕鬆的事情。
他們甚至可以利用這個文章做另外一個「文章」,轉移民眾的視線,但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就意味著這篇文章的始作俑者是他們無法立刻對抗並且得出結果的。
只有進步黨才有這樣的實力,而進步黨這麼做的目的,也不那麼難猜。
進步黨和保守黨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抱歉這裡又和社會黨沒有什麼關係,他們總是這樣,從一開始就迴避和兩黨的競爭,以至於他們現在成為了永遠的旁觀者。
保守黨的政策已經被確定是一個錯誤的決策時,國家的方向就要扭轉過來,甚至林奇認為有可能保守黨的高層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有時候政治就是這樣,骯髒,醜陋,但又那麼的神聖。
兩人感嘆了一會,費拉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若有所指的問道,「你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令人意外的是林奇並沒與迴避這個問題,直接給出了一個讓費拉勒腦子有些難以轉動的答案,「我打算儘快去一趟布佩恩。」
「去布佩恩做什麼?」,費拉勒的好奇心順利的被勾動了,「我聽說現在交易席的價格降下來了,你打算也開一家金融公司嗎?」
可能費拉勒,包括了一些人還沒有意識到一場更大的災難即將到來,他們雖然已經覺得現在他們所面臨的就已經是一場災難了,但其實還不是。
隨著股市兩次暴跌和對未來的看跌,交易所里最昂貴的交易席的價格也出現了十年內的首次降價,從月初的九十七萬一個席位的價格,跌到了現在只有八十五萬,而且交易也變得頻繁。
有人預測交易席位的價格最終可能會降到八十萬左右,這顯然是一個很好的入手時機
交易席這種緊缺的東西永遠都是存在價值的,哪怕以後跌的更慘,只要有人投資股票證券,交易席就會有價值。
人們還在心裡留著一些希望,以後會好起來。
這種希望不能說是錯誤的,可是短期之內是沒什麼希望了。
林奇擦了擦嘴角可能存在的一些湯汁,又擦了擦手,他把餐巾丟在了桌子邊上,笑著說道,「我要去收購債券。」
「抱歉,你剛才說什麼……」,費拉勒覺得自己這幾天可能休息的不太好,居然出現了幻聽,他還自嘲起來,「我聽成你要去收購債券了!」
林奇點著頭,表情非常的正經,「你沒聽錯,我要收購債券。」
費拉勒終於反應了過來,嗓門也忍不住提高了許多,「你瘋了,這個時候去收購債券,那些東西現在只是廢紙!」
進步黨高層的那篇文章揭穿了總統先生的說辭,也讓人們意識到這些債券是很難兌現的,除非出現奇蹟!
絕望在這些債券持有者的心裡蔓延,一些記者甚至抓拍到了交易所和銀行門外那些被憤怒支配的持有人撕毀散落一地的債券。
之前林奇還在不太確定,可當他從費拉勒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時,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好時候了。
如果進步黨現在打算出手對付保守黨,他們的政策就要和保守黨的政策完全調轉過來,換句話來說保守黨推崇的孤立政策失敗了,他們想要挽回局勢,就要在打倒保守黨的同時,順便推行國際融合政策。
和國際社會更多的互動,加強國際外交關係,然後有一個鮮明的立場,而且這個立場很有可能和這次世界大戰的戰勝國同盟在一起。
道理很簡單,人們都想要和最好的那個成為朋友,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關係也是如此。
一旦拜勒聯邦和這些戰勝國的關係得到緩解,作為雙邊關係升級的直接表現,一些遺留問題肯定是要解決的。
解決這些債券,哪怕只是先解決一部分,或者通過一些政策進行置換,這很有可能。
現在如同廢紙一樣的東西,也許兩三年後就會重新變得值錢起來,也有可能要更久一些時間,當然也有可能它最終會被人們所遺忘。
但林奇覺得這筆買賣可以做,所謂的商業投資實際上就是一種賭博行為,當風險比較小的時候,它就叫做投資。
當風險比較大的時候,它就叫做投機。
不管是投機還是投資,它的本質都不會發生變化,它就是一場賭博。
把錢押在某一個項目上,去賭這個項目最終可以成功。
優質的項目一定要具備很多的要素,比如說低風險,高回報率,但是在這些常見的要素之外,還有一種少見但更重要的要素,那就是可操作的空間。
巨大的風險意味著更加巨大的回報,加上這裡面的一些可操作性,林奇覺得可以搏一搏。
這不是百分之十幾,百分之幾十的回報率,這是百分之幾百,百分之幾千的回報率,任何人都會賭一把。
在一些消息還沒有散開之前,他要儘快操作了。
費拉勒見林奇不和自己辯駁,他就明白林奇已經做了他無法動搖的決定,林奇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年輕人,他也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有時候讓你攔著不讓別人在沒有學會走路之前就想要奔跑而爭吵,不如讓他去跑,然後等他摔一跤之後再告訴他為什麼不要這麼做。
費拉勒從林奇這邊得到了一點沒有用的信息之後就快速的離去了,而林奇則在準備著。
稍後,他給薇菈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收購債券可能會涉及到很多的資金,而且他動用的是自己賬戶里的私人資金,所以他需要薇菈幫他處理一下。
不久之後,林奇的車子就出現在薇菈居住的社區外,這個高檔的社區此時看上去也受到了一些波及,林奇注意到在社區外有一輛卡車,卡車上裝著一些家具,還有一個女性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彷徨。
只有她手中牽著的兩個孩子,此時還無憂無慮的嬉笑著,似乎搬家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們還不能夠理解,這代表著他們未來的道路將不再那麼的光明。
快樂,只能是短暫的。
不多時,薇菈提著包從社區中走出來,她畫了一些簡單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自然一些,也遮蓋了一些小小的瑕疵。
坐上車後,薇菈就注意到林奇的目光,她轉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這是這個月第九戶了……」
她再次轉頭看向林奇,「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還有更多的家庭面臨著要搬出這個社區的決定,他們沒錢還貸款和利息,銀行拿走了他們的房子。」
林奇也看著她,「你這邊的情況怎麼樣,有麻煩嗎?」
薇菈點了點頭,「有一些麻煩,不過問題不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必要的話,我會開口。」
「我希望我幫不上忙!」,林奇稍稍的祝福了一下,這讓薇菈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他們也在股票上投資了很多了錢,蓋普的工作和她的工作足夠讓他們賺到比別人多的多的錢。
這些錢一部分用於還貸款和各種分期,另外一部分則投入到金融市場中增值。
兩人都是會計,他們對金錢和數字自然也十分的敏感,他們很清楚錢這東西是會貶值的,而且貶值的速度還很快。
按照去年未對社會公布的一份報告,僅僅一年時間,聯邦索爾就貶值了百分之十二點七,也就是說一百塊錢中有十二塊七十分不翼而飛了。
在任何一個快速發展的社會中這種現象其實很常見,社會不斷創造出來的價值突破了存世貨幣的面值,為了滿足社會貨幣的使用需求,就需要繼續發行更多的貨幣滿足人們的日常使用。
貨幣的發行量越多,貨幣本身的價值也就會縮水,貨幣本身也是一種商品,自然要遵守市場的規律。
普通人可能對於貨幣貶值的概念僅限於東西漲價了,可是蓋普和薇菈卻有一種很清楚的認知,這些錢如果不投資或者畫出去,它們的實際價值只會越來越少。
那麼投資顯然就成為了這種家庭必然的選擇,再也沒有什麼比股票證券適合會計這種職業了,特別是蓋普,本身就有機會掌握到一些內部消息,他也憑藉這樣的機會賺了一些錢。
但這一次,他們也被深深的套牢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套牢的那部分中沒有信用貸款,即使虧的再狠,也不需要背負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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