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這很不對勁!」
「究竟是什麼詭異的神通?」
「黑氣靈蘊製造的鬼怪嗎?」孫凡一棍棍擊散襲來的鬼影。
然而一棍敲在邪觀音身上,火花四濺,就仿佛敲在金鐵上一般。
根本奈何不得。
「為什麼?」
「為什麼觀音魔像穿上了閻羅袍,就能召喚殺之不絕的鬼物?」
忽然。
他心中電光一閃,「難不成……閻羅奪舍了邪觀音?或者……是邪觀音奪舍了閻羅?」
觀音魔像彷如黑暗中的厲鬼,一次次不斷襲擊。
孫凡一邊思考,一邊抵抗著鬼影的侵襲。
已有些疲於應付。
「閻羅、閻羅王……邪觀音……」
「這其中,是否還發生過某種隱秘的事?」
他愈發覺得。
若是找到其中的關鍵,就能解決邪觀音的圍攻。
「大聖爺放它進入珞珈山,不可能輕易讓它出來吧?」
「觀音魔像在珞珈山內還能翻起浪花?總不能是邪觀音引誘閻羅王至珞珈山之內,將他奪舍了吧……」
沒有頭緒,沒有依據。
孫凡只得將火眼金睛的目力,運至極限,用最奔的方法,仔細觀察著那觀音魔像。
「唳……」
哪知,這一下似觸動了它的逆鱗。
觀音魔像猛地向孫凡撲來。
周圍鬼影的進攻,也愈發猛烈起來。
「果然!」
孫凡頓時大笑。
火眼金睛之下,觀音魔像胸口深處,似乎隱藏著一團若隱若現的黑影。
黑影瘋狂地掙扎著。
邪觀音越是狂暴,體內的黑影就愈發痛苦掙扎。
就仿佛……被抽取了某種力量之源!
孫凡雙目一凝。
腳踏筋斗雲,忽然身形急轉。
滴溜溜就出現在了觀音魔像的背後。
這一下。
動若脫兔,迅捷之極。
它厲嘯著就要轉身。
孫凡卻根本不給它機會,一棍拍在腦後。
觀音魔像身形向前一個踉蹌。
暈乎乎間。
一隻毛茸茸的猴爪,已然從背後繞到了它的胸前,一掌印在胸口正中。
「叱!」
掌心金光大放。
觀音魔像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被孫凡從背後緊緊抱著。
如被命中要害。
仰天厲嘯,痛苦不堪,一副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孫凡掌心金光持續不斷。
一團掙扎的黑影。
從它的體內,被一點點掏出。
終於。
黑影徹底離體。
觀音魔像渾身一軟,再也無力掙扎。
一身柔軟的身體開始漸漸僵化,重新化作一尊堅硬的石像。
孫凡一鬆手。
邪觀音無聲落入珞珈山。
砸在紫竹林上,身形一片片碎成石塊。
「恨!」
「恨、恨——」
連續三個『恨』字,似哀怨,似怒吼。
在虛空中久久迴蕩。
轟隆隆——
珞珈山整體一震。
仿若塌陷一般,竟開始一點點沉入海底。
「這是又發生了什麼?」
孫凡不禁凝眉。
發現周圍的海水,一片平靜。
整個珞珈山卻止不住地一點點下沉。
那大山的底座,似連通著另一個空間,幽蒙蒙一片。山石、草木一接觸到那一圈的邊緣,就立即消失,仿佛直接湮滅了一般。
叫人驚訝不已。
這山,雖有千百丈高。
但要徹底沉入海中,或許也只需十天半個月的功夫。
整個珞珈山,像是要整體進入另一個世界。
一股奇怪的味道,從山下的空間傳來。
有點像……像是剛才鬼影黑霧出現時,那特殊的味道!
忽然。
手中黑影一動,脫手而出,直往珞珈山下遁去。
異變陡生。
孫凡本能臨空一抓。
黑影哀嚎著,立即掙扎著倒退。
「閻羅王?」孫凡一把抓住他,湊近了猴臉。
黑影中,是一個古怪的小人。
半個巴掌大小,渾身不著寸縷,皮膚黝黑,大腹便便。
臉上、額頭,皆有一條條鬼畫符一般的古怪紋路。
「放……放過我……大聖爺……菩薩、菩薩……放過……我……」黑影磕磕絆絆,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仿佛被什麼可怕的場面嚇到,已經徹底——瘋了!
孫凡卻覺得有些古怪。
很不合理!
如果這貨真是被扒了皮的閻羅王……堂堂一位幽冥正神,真的會被嚇瘋?
他寧願相信。
這『閻羅王』是被剝奪了某種東西,導致神智陷入了癲狂。
孫凡試探地問道:「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珞珈山……又要沉去哪裡?」
「……放……放過我……求求你……菩薩……大慈大悲……」『閻羅王』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如黑霧組成的魂體,在他手中不停發抖。
「快說!」
孫凡猛一沉喝。
那『閻羅王』頓時渾身一顫,急惶惶地道:「去幽冥……他們要去幽冥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去幽冥?『他們』?」孫凡若有所思。
一步向前,想要走入珞珈山內。
卻發覺那無形的屏障,已然再次升起。
而且,心中只要一有進入珞珈山的想法,就莫名升起強烈的心悸。
「此路不通。」孫凡暗嘆一聲。
低頭又問道:「還有呢,你還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她騙我……她騙我……」『閻羅王』忽然抱頭痛哭。
一聲聲淒楚地泣道:「為什麼要騙我……地獄幽冥千百重……萬古難空菩薩佛……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啊……」
「騙你?」
孫凡看著瘋瘋癲癲的閻羅王,猜測地問道:「誰騙了你?觀音菩薩,還是……地藏王?」
閻羅王神色一震,驚恐地蹲在地上,似乎被這兩個名字徹底嚇癱了。
整個人,竟想要直接縮進他的掌心一般,大吼道:「不是……不是……都不是……別問我啊……我不知道……」
孫凡不禁無語。
「地獄幽冥千百重,萬古難空菩薩佛……」
「難道,參與其中的不止是觀音菩薩,還有地藏王菩薩?」
不怪孫凡多想。
『萬古難空菩薩佛』這一句話,實在叫人浮想聯翩。
與那一句『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十分的接近。
若無那位在西遊中也神秘非凡的大能……他閻羅王,又是怎麼出現在此的?
其中隱秘,實在令人想要深究!
可惜——閻羅已瘋!
只要聽到觀世音與地藏王的名號,就嚇得不敢動彈,神智愈發瘋癲,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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