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翟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來,這段時間,都沒怎麼注意自己的形象。
恐怕,此時,自己的模樣,有些糟糕。
事實上,何止是糟糕啊,頭髮油膩,臉上長痘,眼眶周圍是黑眼圈,嘴唇蒼白到乾裂。
好好個年輕小伙子,愣是弄得像個逃荒似的。
不過,這重要嗎?
張翟反正覺得,根本不太重要。
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形象什麼的,就先不說了。謝老,你答應我的五百個人,你不會是忘了吧?」
張翟張嘴就要人,把謝首長都氣樂了,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口販子?」
說著,謝首長給了小劉個眼神,小劉會意,然後就出了辦公室。
張翟沒去在意小劉的離開,仍然和謝首長說著。
「咳咳,這能一樣嘛?謝老。」張翟訕訕一笑,緊接著就是一個馬屁送過去,「謝老你哪能是人口販子,分明是我敬仰地老首長啊。」
謝首長心裡真是樂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反而是哼了聲,「確實不太一樣,人口販子還得要錢,我這錢都不要。」
「咳咳咳……」張翟被口水嗆住了,直咳嗽。
「行了,咳嗽什麼啊咳嗽,軍方派的五百人,已經到戈壁沙漠等你了。」謝首長沒好氣地說道,但總算給了張翟個滿意的答案。
「那就謝謝啦,謝老」張翟樂呵的笑著。
他是挺高興的,這五百個人對於他,絕對有大用。
「嗯……你小子……」謝首長搖頭,有些無奈。
「咚咚咚……」
這時候門又響了。
「進來。」
剛才退出去的小劉,端著個盆子走了進來,盆子上搭著田毛巾,盆子裡裝著熱水,此時還冒著熱氣。
「水給你弄來了,把你那臉,洗洗吧,看看你那樣子。」謝首長朝著張翟說道,語氣里似乎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張翟看著眼前這盆熱水,愣了愣,然後才伸出手,毛巾放進水裡,拿起,擰乾,好好地洗了個臉。
心裡默默地,雖然不知道您老是故意的,還是由衷的,但是這份情,小子承了。
「洗個臉,舒坦多了吧?」謝首長笑著說道。
「舒坦!」
張翟抑制不住的吐出這兩個字。
冬天裡,洗個熱水臉,感覺毛孔都放開了,真是舒服。
聽到張翟的話,謝老臉上笑容更多。
……
許久,被這盆熱水岔開的話題,才回到正軌。
「你今天跑到我這裡來要人,怎麼著,虛擬戰場弄好了?」
對於虛擬戰場項目,謝首長還是非常關心的。
「我能做的工作,已經結束了。002號虛擬戰場已經設計完畢,吸取了001號實驗版的缺點,在實際使用上,應該已經沒問題了。」
「002版已經設計完畢了?」謝首長詫異道,「這麼快?」
「嗯,基本結束了,其餘專家還在完善一些細節,估計謝老你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得到消息了。」
張翟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就選擇離開了。接下來,就是002虛擬戰場的建造了,這次占地面積,不比上次實驗用001虛擬戰場,足足有一平方公里的面積,按軍方的效率,恐怕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我再待在那,就是浪費時間了。」
「嗯,小翟,這次這件事情,辛苦你了。」謝首長神情表現出略微有些激動的樣子。
「沒什麼辛不辛苦的,這本來就是我之前答應的條件之一。」張翟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說道。
謝老對此,沒說什麼,而是轉而問道:「現在虛擬戰場的事情結束了,小翟,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回學校繼續學習,還是?」
「我會回學校呆兩到三周時間,修滿各科學分,申請提前畢業。」張翟思索了下,回答道,
「再然後,就是去往戈壁沙漠了。」
謝首長先是點了點頭,對於張翟能不能提前修完學分這個問題,他的天才程度已經給出了答案,謝首長毫不懷疑。
但是,後半句話,卻讓謝首長眼睛直視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再考慮考慮?戈壁沙漠那個地方,說是寸草不生,渺無人煙,毫不為過,甚至可以說,連信號都沒有,你確定你能受的了?」
張翟笑了笑。
謝老或許不明白,戈壁沙漠對於他來說算什麼。
那就不是沙漠,而是夢想起航的地方。
是他能夠任意施展的舞台,是他帶領華國乃至世界騰飛的翅膀。
所以,他能不去嗎?
所以,張翟肯定,甚至斬釘截鐵,一個字一個字回答道:「去,肯定要去,雖然現在渺無人煙,但是我不是說過嗎?我要把它變成世界史上一顆明珠。」
「謝老?你不會是不相信我吧?」張翟笑著說道。
「相信,怎麼不相信!你小子,可是個天才!」
「什麼時候走了,告訴我一聲!老頭我親自來送你!」
「行,那就謝了!」張翟呵呵笑著。
事實上,謝首長勸說張翟,不是因為那戈壁沙漠的荒蕪。
而是可能會帶來的危險。
對於張翟來說,現在,那荒蕪的地方,就是其他國家間諜刺殺,謀殺,綁架,暗殺他的好地方。
畢竟,位於沙漠中,城市中的警備系統,根本很難顧及。
而且,戈壁沙漠,位於內猛與新江交接處。
如果外國間諜想要滲入,無疑要比滲入華國首都要方便的多。
所以,謝首長正是考慮到張翟的安全,才出言勸說他留在華國首都。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明說,而且選擇尊重張翟的選擇。
那麼張翟,自己明白他此行可能遭遇的危險嗎?
他其實也有考慮,畢竟150智慧值的腦袋,也不算太蠢吧。
所以他向謝老要了五百人。
更重要的是,我可是天命之子誒,哪有那麼容易掛掉!
這是自我安慰的樂觀,也是自我的自信,更是一種堅持。
「那謝老,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謝首長點頭,揮了揮手。
張翟轉身,看向警衛小劉,露齒一笑,「劉哥,還要麻煩你,送我回趟學校。」
「張先生,您客氣了。」
……
一小時後,吉普車進入了市區。
看著車子堵條路,喇叭滴滴響個不停,路邊街邊,人來人的都市模樣。
張翟又長長吐了口氣。
看著這些或是匆忙上班,又或是匆忙回家的人,亦或者是逛著街邊店鋪的人們,坐在車裡張翟感覺奇妙的同時,又感覺格格不入。
驀地,張翟像是想起了什麼。
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逗貓,點開了直播按鈕。
看著仍在直播間守候的觀眾,張翟露齒一笑,
「諸位朋友,好久不見,萬分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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