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振鋒回到家,看見傾情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他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換了拖鞋,看堂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想問什麼就問吧。」
「他回去了嗎?」
言振鋒去冰箱裡拿來兩罐飲料,遞給她一罐,自己也坐下來,他把玩著手機,按下了剛輸入的某個號碼,把手機擱置在旁邊,然後架起腳,陷入沙發里。
「回去了。」
傾情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們聊了聊。」
「聊什麼?」
「關於你。」
顧至尊覺得身體有點涼,手插在口袋裡,剛摸到手機,耳邊就傳來手機鈴聲,迅速拿起來一看,轉眼有些失望,漫不經心的接通,寡淡詢問:「哪位?」
電話里並沒有人搭理他,他靜等了十秒鐘,正打算掛掉,卻意外聽到耳麥里傳來傾情的聲音,像是在和什麼人聊天,他握著手機,力道重了重。
「我有什麼好聊的?」
傾情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
「你之前在他的私人武裝呆著?為什麼忽然又半途而廢?」
傾情咬住下唇,彈了一下:「尊尊哥都跟你說了?」
她想了許久,坦言的說:「我在他那裡感覺自己有點懷才不遇。我很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吃再多的苦我都咬牙忍著,就是想要做出點成績給他看,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肯定,可是……」
傾情沒有繼續說下去,抿了一口飲料,盯著電視畫面,像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言振鋒也不逼問,陪著她一起看電視。
可是什麼?顧至尊吹著夜風心底道。
有什麼好肯定的,肯定你一句,你還不把尾巴翹上天?他心底反駁道:我又不想你那麼厲害,只想你做個讓我保護的女孩!
「我渴望有一個人,能夠賞識我,認可我,以我為傲,可是我遇不到!」
「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有用,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拼了命去做出成績來,滿心歡心的等待一句誇獎,只要有人跟我說一句,你很棒,就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等到的卻是一盆冷水,那種失落感,堂哥你懂嗎?」
傾情說著,偏了偏頭,拿手心擦了擦眼角,想要打散心中迅速凝聚起來的委屈,雙唇緊抿,咬住,將眼淚咽回去。
過了許久,盯著電視屏幕的畫面,聲音有些哽。
「我呆在他的傭兵團,他就不給我一個好臉色,不是對我吹鼻子瞪臉,就是吼我給我臉色看,我知道他是關心我,可是一個哥哥關心我的表現就是吼我瞪我嗎?連好好和我說話都做不到,我覺得,我自從進了他的私人武裝,就跟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後來有人跟我說,那是因為他替我承擔了太多的風險,我冷靜下來想了想,也許我離開,他就不用給我擔風險,也不會像是更年期提前發作,動不動對我吹鼻子瞪臉。」
還有,她在暗k已經抬不起頭,哪怕她心裡素質再強,臉皮偽裝得再厚,抬不起頭就是抬不起頭。
顧至尊頓住腳步,安靜的盯著電話里女孩的聲音,她像是要哭不哭的聲音,緊緊的牽動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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