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一諾跟如月說他中午到。全/本\小/說\網
如月已經找到了房子,就在單位附近。單位里的房子因為是跟另一個人共有的,自然是要重新到外面租房子。
畢業的那一年,已經不流行清湯掛麵的長直發。她把長發燙卷了,跑到火車站去接他。
穿著紅色的緊身t,荷葉邊齊膝牛仔短裙,下面是靴子,手裡拿著時髦漂亮的手袋,站在那裡,有很多陌生男人看她,她依然是年輕漂亮的女子。想著終於可以再見到他,心裡甜滋滋的等在出站口。
一諾到站的時候,從月台上走出來,先是看到這個小鎮的天,藍藍的,夾著水氣。跟廣州的還真不一樣。
在人群里搜尋如月。
看到不遠處的街市,街心有橋,橋下是小河,兩旁種了垂柳。
那些柳樹,因為風吹過的緣故,垂著的柳條倒是生出許多風情來。在那微微的搖擺著。
一諾看到這些,仿佛一年來的疲勞就淡掉了許多似的,精神為之一震,整個人好像也沒那麼累了。隨著人群走出來,站在出站口張望著。
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笑著走過來。一時倒還認不出來。
她燙了捲髮,臉上的笑含蓄內斂。不再是那個厚厚的齊劉海,直直的黑亮長發,在他面前撒嬌的小女孩了。笑著走過去。不是特別敢認。
在生意場上來回,多少漂亮的女子沒見過。可是不是自已想念的那個人,誰又會去多看。心裏面一直只有她,是愛是親情也是責任。
如月笑著自已走到他身邊。
他才笑了起來,對她道:
把頭髮燙了?
如月點點頭。
一諾看了一眼。說道,我差點沒認出來。我還是喜歡直發的你。
上次見她時,她也還在學校。臨近畢業。一頭直發,穿著白色地休閒實衣。.更新最快.綠色的大包包,伴在他身邊走路,黑亮的直發就在肩頭上彈跳著。
隔了兩三個月罷了。卻感覺是隔了好久。如果不是事先說好了她在出站口等他,要是在廣州地大街上突然看到她,估計他都不敢認。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這樣的感概,並不要十年生死兩茫茫地。
如月笑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回去重新拉直了。
一諾看了一眼,習慣了也就好看了,笑道,那不用了。挺好看的。
如月才笑了笑,心裡也很甜。
一諾笑道。在廣州不好看的女人看多了,再看到你倒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她在他心中,縱使不曾想起。卻從來不會忘記,打動他的。也不是她的漂亮。而是她地簡單和清純。她縱使不漂亮,他也仍然只會選擇她。只是如今站在面前,卻突然發現,他的丫頭,其實還真的是漂亮得可以讓他驕傲。想到這裡,因著這個發現,不由在那裡微微笑起來。
車站附近經過的陌生人,看到他們,會多看如月幾眼,一諾看到這些,也是開心的,會止不住去拉她的手。
如月笑道,你倒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
一諾道,倒不是,廣州漂亮女的倒真不如長沙多,本地女的長得很難看。這個也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
如月就笑,說他老油條。
一諾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兩個人在車站等車的時候,他說道,這個地方很休閒啊,倒是適合你。握著她地手,慢慢的等著車。
街面上是抱著獅子狗,吸著人字拖走的女孩。
大部分女孩拎著包,閒閒地拎著,根本不擔心有人搶。
一直都聽說江浙治安好,現在是信了,果然是治安好得出奇。
如月帶著他回租的地方。這裡不比廣州,房子也便宜,一個月兩百,還包水電。一諾來地時候,卡上只有幾百塊錢了。
在啟威工作,拼了命也只是等著公司盈利了分紅,平時沒有工資。
雖然老人治病地錢,也是從啟威拿的。但是狐狸一家還是這點好,沒有跟他提起。
走之前最後一個月,他從朋友那裡花錢買了大量地藥回去,再加上這一年的治療,老人的身體好了一些,這幾年的藥的供給應該是沒問題。
他是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房子也還行,有電視有家具,廚房和衛生間公用。
如月帶他去看了房子,問他怎麼樣,如果不滿意她再找。
一諾點點頭,說,就這樣吧,不用找了。
當下就付了兩百塊錢給房東。
把行李放了下來如月下午還要去上班,陪一諾吃了午飯。對他道,你下午睡覺吧,我下完班再回來。
一諾點點頭。
如月關上門時,他一挨著枕頭就開始睡過去了。
如月一下午都沒有心情工作。
辦公室三個女人知道她男朋友過來了。
都在笑她,辦公室主任道,要不如月你回去吧,沒事,一下午罷了。
如月倒是不好意思,紅著臉道,他在睡覺,路上累了,不用請假。
你男朋友來住幾天?
辦公室沒有事,從來上班都是聊閒天。
如月倒是不好回答,一會道,他到這邊來找工作,和我在一起,兩個人老是分開著也不是辦法。
幾個女的就笑笑,說道,那你男朋友真好。
如月笑,一時也沒了聲。
在辦公室,你不說話別人當你清高,你一說話,說錯了,別人更是生氣。
不能夸自已的幸福,不能夸自已的快樂。
一定要低調,埋頭做事。才會少麻煩。
同事見她不想多說,就聊她們的去了。
如月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終於等到下班。
她極快的跑回家。
到了家裡,一諾還在睡覺。
如月放下包,先是坐在床邊,沒有開燈,在暗黑的光影里看著熟睡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她跟了他將近三年,這其中貧富動盪,生死別離經過了多少事啊。
她從一個象牙塔里不懂事的學生到如今也工作自立了,從長沙到浙江,走遍天南海北,不管到哪裡,仍然忘不了他。
靜靜的看著他,他大概是累級熟睡了,被子跟著他的呼吸在那裡一起一伏,整個人合著眼睛睡在那裡,微微皺著眉頭。
如月不忍心叫醒他,到最後輕輕的靠上去,隔著被子伸開雙手來抱著他。
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捨不得分開。如今真好真好,終於在一起了。
他們又可以回到從前,過著在長沙那樣的生活,天天在一起,形影不分。
一諾卻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靜靜抱著他的如
伸出手來抱著她,對她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
那我起來吧,我們出去吃飯。
好。
他坐起來,穿衣服的時候,看到坐在一旁的女子,眼裡還汪著淚。
不由道,傻丫頭,你哭什麼。
如月笑起來,抹了眼淚,說道,是看到你在我身邊了,開心的。
一諾站起來,抱抱她,笑道,那哭什麼,笑才是。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如月伏在他懷裡,點頭笑笑,說道,對,我們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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