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這一門學問,在古代就有著諸多的說法,籠統地講,他對人的各個方面都有著一套屬於自己的定義,內在的勢相,對外而表現出的氣勢,聲勢,處於世而延伸出的運勢,形勢等等。人浮於世,所擁的勢不同,經歷也自然就大相庭徑。
就比如說現在的東子跟我,所擁的勢絕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別的不說,自從我跟這傢伙合作開始,各種千奇百怪倒霉事就沒消停過,走在醫院裡都能莫名其妙挨頓打,傷還沒好透就遇到個無良老闆,出個現場又遇到一對奇葩的叔侄,折騰了一天好不容易回醫院了,還被困在電梯裡了,原以為應急電路會很快啟動的,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這決痹是我想多了。
「我說東子啊,看樣子這電一時半會恐怕是來不了,要不你去把上面的通風口先打開吧」抬起胳膊胡亂抹了抹腦袋上的汗珠,我建議道。待在這裡沒多大會兒,我就已經汗流浹背了,也虧了醫院的電梯比其他地方的大一倍多,否則這麼會兒功夫就夠我倆喝一壺的了。
「憑什麼是我」東子在一旁不停地撩著自己衣服,不滿地抗議道「這麼暗的光,我對這裡又不熟,就算是開,也應該是你去開。」
「靠,至於麼,一個故事把你嚇成這樣,這么小的膽子,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的。」電梯裡實在是太悶了,我也懶得跟他在扯皮,借著手機昏暗的光,我很快便摸索到了天花板上的天窗,沒費多大力氣便把它推開了。
「哎,事已至此,我也不求能趕到現場了,只希望事後吳局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東子話音悲壯,頗有當年屈原投江時的氣派。
「我說你至於嘛」我鄙夷道「吳叔哪有你說的那麼不明事理的,突發情況,又不是你有意為之的,況且他也不是那種喜歡隨隨便便找下屬麻煩的人,要說是她女兒,我倒是還能理解,至於他本人,原諒我我實在是接受無能。」
「有什麼接受不了的」東子苦笑道「我是他侄子,想打想罵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長輩教訓小輩天經地義,打完了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哈?你是吳叔他侄子?」這可真是把我驚了個呆「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件事?」稍微思考了下,我搖搖頭道「不對吧,你姓楊,他姓吳,你倆怎麼沾的上叔侄的邊。」
「嗨,這有什麼不對的」東子揮了揮手解釋道「我奶奶的妹妹嫁給了吳局的父親的弟弟,按輩分我是管吳局叫叔的。」
「你奶奶的妹妹跟吳叔父親的弟弟。。。。」我嘴裡嘀咕了半天,才把這層關係給梳理清楚了,忍不住調侃道「喲呵,你小子藏得夠深啊,你這潛伏的本事不會是祖上傳下來的吧。」
古代的臥底有稱之為潛衛,因為這一行深惡人心,所以只要被發現,都是要受閹割之刑的,東子肯定沒聽說過這一茬,否則早就該撲過來跟我拼命了。
「哪裡哪裡」聽我語氣不善,東子趕忙說到「以前不是跟你不熟嘛,畢竟我能進專案組跟這多少要有一點關係的,所以嘛。。。。。那個。。。。。。我怕傳出去了影響不好。」
「狗屁一點點,是有很大的關係吧」我忍不住氣樂了,暗道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不忘了自己臉上貼金。「行了,我知道這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以前沒告訴我就算了,別一臉討好的樣子,跟樓下保安養的狗似的,我可沒有骨頭給你。」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計較這事的」東子滿臉討好的打了個哈哈道。
「計較啥,你不靠譜的事,我都已經習慣了」我順勢往通風口下面一坐,站了這麼久,腿都酸了,腳腕也疼的要命「我先眯會好了,一會來電了再叫我吧。」
「額,行吧,我也有點累了」說著東子便學著我的樣子,找了個地方靠著牆坐了下來。
一整天的奔波,再加上這麼一折騰,我早就筋疲力盡了,靠在牆壁上沒多久,便昏睡了過去。
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病房裡了,熟悉的事物,熟悉的場景,還有一旁打著盹的虹姐,讓我極度懷疑是不是時光倒流了。
摸了摸後腦,一點都不疼,暗道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我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呆呆地看著面前睡相甜美的虹姐,心中掠過絲絲暖流,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陽光透過窗戶偷偷地落在她的髮絲上,散發出金黃色的光澤,時而抖動的睫毛讓人誤以為下一秒眼睛就會睜開,這一幕美好的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讓人不忍心去打擾,有那麼一瞬間,我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定格在這裡。
我屏住呼氣,緩緩地探過頭去,意圖細細的打量這一幅溫馨的畫面,嗅著虹姐身上醉人的體香,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急速,心猿意馬間,我撅著嘴,湊到虹姐的櫻唇上,輕輕地吻了上去。
一片柔軟,剎那間我整個思維都有些混亂了,望著眼前的玉人,我的眼神愈發的柔情,當然,如果此時沒有東子那太監般驚訝的尖叫的話。。。。。
「那個,我進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東子尷尬的撓了撓頭,拉開門就往外走。
「站住,狗日的」我憤怒的叫住了他,剛想罵人,結果看到他滑稽的面容,一時沒忍住,直接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求你別笑了行不」東子揉了揉青紫的眼眶,別過頭去,一臉的委屈。
「哈哈哈,唔。。。。噗呵呵呵,不行,你得讓我笑一會兒」我嘗試著克制了下,可實在是忍不住,坐在床上彎著腰,笑的肚子都痛了。
「啊,小嵐你醒了啊,東子也來了。。。咦,你這是,噗~」虹姐讓我的笑聲給吵醒了,抬起頭話都沒說完,便看見了東子的衰樣,忙捂著嘴輕笑著,倒是沒有像我這般絲毫不在意形象。
「得,這兩口子,埋汰人都是合起伙來一起的」東子滿面通紅的瞅著我倆說道。
「扯淡(胡說),什麼兩口子」我跟虹姐異口同聲的說到。
東子沒說話,只是一臉所以然的看著我倆,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個,小嵐,我看東子找你似乎有事要說,你們聊著,我先走了,有事的話你再叫我」似乎是受不了東子看我倆那曖昧的目光了,虹姐面色微紅,跟我道了個別就匆匆離開了。
「你小子這方面可真不賴啊」東子沖我伸了個大拇指,讚許道。
「呵呵」我知道東子這小子會錯意了,也懶得跟他解釋什麼了,往後面一靠,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講講吧,這都是什麼情況啊。」
「這個,一言難盡啊」東子隨手拉過來一個凳子,往床邊一座,就開始敘述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昨晚上我倆在電梯裡待了大半宿,直到快天亮,電梯才開始恢復正常運行,東子按開電梯的門以後,發現怎麼也叫不醒我了,就趕緊扛著我往急診部跑。
「醫生說你這是低血糖,再加上在電梯裡出汗出虛脫了,所以造成了昏迷,現在給你輸了點葡萄糖跟氯化鈉,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頓了一下,東子捂了捂腫起來的左眼,幸災樂禍地說道「至於我這眼睛,那可是雪菲那丫頭的傑作,理由麼,哼哼,竟然是我沒照顧好你,看來啊,你小子可是有福了。」
「額。。。。。。。哈哈,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聽他這麼一說,我猛地一下彈坐了起來,神色驚疑的盯著著東子,企圖看出一點玩笑的意思。
「你覺得呢」東子滿臉的陰笑,自言自語道「哎,有的人就是命犯桃花,吵個架都能莫名的勾搭上人家,實在是讓我無比的羨慕啊。」
「羨慕你妹!她。。。她沒跟過來吧」我伸長了脖子,驚恐的瞅了瞅東子身後的門口,惟恐暴力妞會突然跳進來,也在我臉上留下點友好的記號。。。。。
「額,這就迫不及待的要見人家了啊」東子起身拉開門朝外面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關好,這才神色凝重道「放心吧,這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來不了了,你先坐好,我有事要跟你聊聊。」
「看來昨晚的行動失敗了啊」看到東子的神色,我心下一冷,大致上猜出了他想要說的事情。
「唉~是啊」東子嘆了口氣「蹲了一晚上,連兇手的毛都沒摸到。」
「正常」我笑了笑,安慰道「本來就是吳叔的感覺嘛,蹲不到人就算了唄,至少這一晚上算是平安的過去了。」
「要是這樣就真好了」聽完我的話,東子臉色更難看了「今天早上康復中心的護士查房的時候發現,有個病人莫名其妙的成植物人了。」
「啊?」我聞言驚訝道「這個,不應該啊,莫非是出了醫療事故?」
「要是真這樣就好辦了」東子接著說道「化驗結果顯示,病人體徵一切正常,只不過昨晚兩點左右時曾經被注射過一定量的麻醉藥物,造成了那個什麼呼吸中樞的麻痹,進而引起了腦死亡。」
「麻醉藥?能確定是利多卡因麼」我趕忙問道。
「不能了」東子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就算是有,也已經被機體代謝掉了,如果是死人的話還可以做個解剖後進行器官檢驗,可關鍵是人還活著。」
「還活著麼」我撇了撇嘴「腦子都死掉了,還受這罪幹什麼,我看還是早點把呼吸機給拽了吧。」
「這個我們無權做主,得看家屬的意思了,不過事情既然處在你們這裡了,病人家屬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東子攤了攤手道。
「隨他們鬧去吧」我接了一句。稍微思考了下,我不解道「那也不應該啊,你們昨晚在那裡設局,就沒發現有可疑的人麼。」
「這就是那兩個王八蛋的狡猾之處了」東子滿臉氣憤道「昨晚他們先是在醫院的線路上做了手腳,你恐怕不知道吧,他們連帶著把內部的發電機也給搞壞了,難怪咱倆在電梯上困了那麼久,我這一年都沒出過這麼多的汗。。。。。。。」
「停,打住,說重點」眼看著東子偏離了主題,我趕忙打斷了他。
「哦,好的」東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接著說道「這一停電,整個樓可真是炸開了鍋樂。」
「嗯,能想像得到」我理解的點了點頭,醫院停電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光是呼吸機供不上電就夠眾多病人受的了,不過院裡一般都會備有氧氣袋,倒是勉強可以撐一下。
「這黑燈瞎火的又沒電,病人各種的問題層出不窮,護士醫生也是忙的四處跑,加上病人家屬又跳出來添亂,場面一度的失控,我們的人光顧著控制場面了,哪裡還有功夫注意有沒有可疑的人混進來啊,真是服了兩個王八蛋了」說道這裡,東子情緒頗為的激動。
「是夠混亂的」我腦補了下當時的情形,倒是有些暗自慶幸被關進電梯裡了,「可是,你這樣一說,我就更不明白了,若說這確實是兇手乾的,那他們為什麼不像以前一樣直接取走病人的心臟呢,而且,這樣大費周章的引起混亂,似乎也不像是他們的作風吧,」頓了一下,我接著說道「這給了我一種感覺,兇手似乎根本就沒打算取走病人的心臟,他們想做的,僅僅是讓他變成植物人而已。」xh211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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