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老爺子的本意不只是讓我照顧阿琛,大概還有讓我支持,幫助,理解,信任阿琛等等意思,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但老爺子不說透,我猜不出來,
我想,老爺子大概還有顧慮,或者說,他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定,
我會等,等著老爺子親口跟我說他的打算的那一天,
出了書房,回房間的路上,凌少問我是不是在和老爺子打啞謎,為什麼他覺得我和老爺子的話怪怪的,
我笑了笑,「沒有啊,就你聽到的意思,老爺子想讓我照顧你,」
「男人照顧女人天經地義,是我照顧你,不是你照顧我,」
凌少有點不信,他太聰明了,我很怕他猜出來,便笑著說道,「你不知道嗎,夫妻之中,一般都是妻子照顧丈夫的多,尤其是生活上的瑣事,女人總是比男人體貼,細心,周到,不然,怎麼會有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
「那是舊時代的說法,現在是男女平等,各頂半邊天,」
凌少說得我啞口無言,我想不出好的說辭,乾脆耍賴,「反正,女人就是比男人細心周到,你承不承認,」
「這點我承認,小狐狸的確比我細心,」
我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凌少笑眯眯的揉了揉我的頭髮,把我攬在懷裡,一同往房間走去,
經過凌珊的房間時,不知為何我停下了腳步,似乎冥冥中有人在耳邊叫我這麼做,
凌珊現在還在醫院養傷,就算傷好了,她也不能回來,凌三叔已經給她買了一套公寓,從凌家調了兩個傭人過去照顧她,
不過,她房間裡的東西還沒有搬走,
見我的眼睛盯著那扇門,凌少試著扭動了一下門環,門居然沒鎖,凌少推開門,先走了進去,先查看了幾秒鐘,才回頭朝我伸出手,
我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掌心,「你還怕這裡面有埋伏不成,這麼緊張,」
「小心駛得萬年船,事關你的安危,我不敢大意,」
我的手剛要抽出來,就被他用力握住,我們牽著手走了進去,房間的整體色調是粉紅色的,很少女風,符合凌珊的年紀,
這個房間比凌少的小了很多,頂多是凌少那個房間的一半大,房間裡除了床意外,還擺著衣櫃,梳妝檯,書架,書桌等家具,看起來正常得很,
牆上貼著幾幅明星的海報,我盯著那幾幅海報看了一會,覺得有點奇怪,
這幾個明星有男有女,風格不同,男孩女孩追星,一般都追一個明星,就算有比較花心的,多追兩個,也基本上是同一類型的,因為人是有偏好的,
但凌珊的這幾幅明星海報,明顯就不是同一類型,而且,這些海報都很新,上面也沒有明星的簽名,以凌珊的家世,要是追一個明星的話,想要他的簽名海報易如反掌,
我試探著摸了摸海報,手感有點奇怪,海報下面似乎還有東西,我小心翼翼的揭開海報的一個角,慢慢的撕開一邊,發現海報下面貼著照片,裡面的人的眼珠子被摳掉了,但那個人化成灰我也認識,因為,照片裡的人就是我,
凌少臉色微變,猛地撕掉海報,海報下面密密麻麻的貼滿了照片,全都是我的,所有的照片,都被戳了很多孔,殘破不堪,特別的詭異,
凌少臉色很難看,迅速撕下了其他海報,整面牆上都是我的照片,所有的照片都殘破不堪,不是眼珠子被挖了,就是手被扯斷了,嘴巴被摳掉了,這些詭異的照片貼了一整面牆,令人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凌珊對我的恨意真是深入骨髓了,
凌少的臉冷如冰雪,他開始撕那些照片,我連忙阻止他,
我忍著恐懼和噁心,仔細觀察著那些照片,很多時候,都是在凌家大宅拍的,還有的是在凌少的山頂別墅拍的,每一張都是偷拍的,
最早的照片,是在凌少第一次帶我來凌家大宅吃飯的那天偷拍的,我想起那天凌珊笑容滿面的跟我說話,很親密很熱情的模樣,如今細細想來,簡直是冷汗濕透了後背,
不知道那時候的凌珊,怎麼樣才能忍住對我的恨意和妒火,做出那副親密的姿態來,
想必她對我笑的時候,心裡恨不得把我殺了吧,
而我,在最開始,還當她的熱情親密是真的,差點把她當成了妹妹,
她不是真心待我,她是一條陰冷的毒蛇,做了偽裝,靠近我,謀取我的信任和喜歡,然後再伺機一口咬死我,
凌少清理著那些照片,聲音冷得徹骨,「凌珊不能留了,她這麼恨你,一定會想方設法對你動手,我不敢冒這個險,」
不能留的意思,我懂,
我沒有說話,默認了凌少的打算,
凌少把牆上的照片都撕下來,扔進垃圾桶,又倒了出來,拿出打火機點燃,把那些照片都燒成了灰燼,
在此期間,我們又翻了這個房間裡的所有地方,找出了很多東西,
比如凌少寫過的作業本,用過的筆,用壞了的錢包,穿過的衣服,手臂上戴過的護腕,最讓人噁心的是,居然還有一條內褲,內褲是白色的,已經泛黃,大概是時間太久遠了,
難道凌珊從小就對這個大哥有不倫的想法,
凌少的臉色沉得滴水,他拿了一個很大的垃圾袋,把那些東西全部扔進去,
最後,我們還在凌珊的枕頭下面,找到了很多照片,都是凌少的單人照,也是偷拍的,
每一張照片下面都有摩挲過多的痕跡,看來,凌珊經常摸著這些照片入睡,
凌少重重的哼了一聲,二話不說把那些照片全部扔進垃圾袋裡,他臉上的表情,難看得好像活活吞了只蒼蠅,又吐不出來,
大半夜的,凌少拎著那一大袋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帶著我出門,去垃圾場焚燒,
燒完之後,凌少的臉色依然難看得很,我們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兩點了,凌少叫起來幾個傭人,要他們把凌珊房間裡的東西全部扔出去,燒了,
三叔三嬸聽到動靜,出來問我們為什麼這麼做,
尤其是三嬸,問凌少的時候,兇狠的眼神盯著我,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一樣,在她看來,凌少大半夜整這麼一出,是我挑唆的,
凌少冷哼一聲,鋒利冰冷的眼神,如刀子般割過他們的臉,好像要在這對夫妻的臉上擱下幾兩肉,
三嬸害怕的低下頭去,還想說什麼,被三叔拉住了,三少爺凌瑞狠狠的瞪著我們,滿臉的不服氣和憤怒,
不知出於何種心態,我把凌珊收藏凌少的各種東西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說了,
三叔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三少爺滿臉的愕然和尷尬,三嬸壓根不信,兇狠的瞪著我,「你胡說,你冤枉阿珊,阿珊是個好孩子,才不會做這樣的事,」
想不到,凌珊隱瞞得這麼好,連最親近的家人都不知道她有這想法,
凌少正在指揮傭人把那些家具都搬出去,聽到這話,轉過頭來,冷冷道,「她沒有胡說,三嬸,你們教養的女兒,真讓我噁心,」
凌珊的房間這么小,四樓明明有比這個房間大,採光好的房間她不住,偏偏選了這裡,只有一個原因:離凌少近,
我一想到,不知多少個日夜,凌珊說不定把耳朵貼在牆上,聽著我們房間裡的動靜,咬牙切?的詛咒我,我就寒毛直豎,
偷窺,偷聽,跟蹤,偷拍,每一樣,都讓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一條毒蛇,一直在暗中盯著你,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動著綠幽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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