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字,有女有子,謂之『好』。
凌少說的多兩個人,便是多一子一女,我心裡柔成了水,開始期待我們的將來。
凌少捧住我的臉,溫柔的吻上我的唇,吻了又吻,直吻得兩個人都有些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我,與我臉頰相貼,啞著聲音說道,「等我傷好。」
我羞澀的輕輕『嗯』了一聲。
「等我傷好,我一定每天晚上都與你恩愛情深,顛鸞倒鳳,一定讓你儘快生下我們的孩子。」
凌少低聲說道,眼裡的光芒又火熱又露骨,讓我心裡發燙,我想到老爺子的叮囑,低聲道,「不行啦,老爺子說結婚之前不能懷孕,免得讓人看笑話。」
凌少嘆息一聲,「就是這點不好,我還得等爺爺出院,接手凌家,等處理完汪家的事,再處置二叔,安排好凌家的事,等凌家的風雨過去,恢復平穩,才能娶你,長則一年,短則半年,真難等啊。」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不急著結婚生孩子,我還要讀書呢。」
「上大學也可以結婚生子!」
凌少不滿的說道,我笑盈盈的望著他,「我才十八歲,至少要等到二十歲,法定結婚年齡呀。」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為避免夜長夢多,還是早早結婚生子的好,婚姻捆不住你,還有孩子捆住你,我的小狐狸,這輩子也別想逃離我身邊!」
凌少霸道的說道,其實我雖然覺得十八歲就結婚生子有點早,但我也很期待婚姻和孩子的到來,順其自然,若是來了,便好好照顧他們。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哥哥照顧妹妹,人生不能更圓滿了!
「小狐狸呀,你說給小小狐狸,和小阿琛取什麼名字好?等爺爺出院,問問爺爺,我的名字就是爺爺取的。」
凌少居然這麼早就想到給孩子取名,也是心急,我笑著看著他一個人在那琢磨,也不吵他,只覺得今晚是如此美麗,人生是如此完滿無缺。
上天如此厚待我,令我有些不安。
送凌少回了病房,他非要我與他一同擠在病床上,我無視他可憐兮兮如被遺棄的小狗般的眼神,斷然拒絕了,他才剛動完手術,若我不小心碰著他,又添麻煩。
我打開了病房裡的沙發床,打算睡在沙發床上,突然想起愛麗絲,出門一看,愛麗絲正坐在外面的塑料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她跟我一樣,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想來是疲憊極了。
我推醒她,讓護士送了一張簡易摺疊床過來,放在沙發床旁邊,凌少一見,眼都瞪圓了,想必他也知道愛麗絲是同性戀,在他眼裡,愛麗絲估計和男人沒差別,讓我跟一男人排排睡,雖然不是在一張床上,凌少占有欲那麼強的人,估計還是有種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
凌少拼命朝我使眼色,我裝做沒看見,凌少不停的咳嗽,我也裝作沒聽見。
反而是愛麗絲感到奇怪,「凌琛,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叫醫生來看一下?」
我和愛麗絲光明坦蕩的關係,被凌少一通擠眉弄眼,倒成了姦夫淫婦的感覺,再說了,愛麗絲是同,可我不是啊,我就當她是女性朋友,凌少這樣緊張,排雷一樣把我身邊的男女都排乾淨,那以後,我是不是連和男人說話都不行了?
凌少沒有回答愛麗絲的話,不停的沖我使眼色,我只當沒看見。
正僵持著,鄒衝來查房了,仔細檢查了凌少的傷口,叮囑道,「晚上小心點,不該做的事別做,好好躺著。」
他話說得曖昧,我臉上發燙,凌少直接讓鄒沖把愛麗絲帶走,「讓她去你辦公室休息,我知道你辦公室有摺疊床。」
「那我在哪休息?」
「我管你去哪?反正風流倜儻的鄒大醫生總有地方去的,不是嗎?」
凌少揶揄道,鄒沖愁眉苦臉道,「昨晚給你做了六個小時的手術,今天白天又沒有休息,我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護士美女了……」
「那我不管!那是你的事,自己解決!」
凌少毫不留情的說道,鄒沖拉長了臉,抱怨道,「凌大少爺,我好歹剛把你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你就這麼報答我的?這時候,讓我去找護士美女,簡直是想要我的命啊!」
「你不是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這是成全你!趕緊滾蛋!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在凌少冷血無情的催促下,鄒沖苦著臉帶愛麗絲離開。
他倆走後,凌少等我把門關上,又開始哀求我上床與他睡一起。
無論凌少是哀求,還是色誘,還是威逼利誘,我始終心如鐵石,不為所動,直接關燈躺上了沙發床,只留了凌少床頭的一盞小夜燈照明。
凌少長吁短嘆了半個小時,見我無動於衷,毫無反應,只得放棄,安靜的睡去了,很快他的呼吸便變得輕緩綿長。
等他睡著後,我起身,仔細的給他蓋好被子,又調暗了夜燈的燈光,做好這一切後,我打了個哈欠,剛想回沙發床上睡覺,就被一隻手拉住了手。
「抓住你了吧,我的小狐狸。」
他笑嘻嘻的說道,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得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小孩子,終於搶到夢寐已久的寶藏。
我無奈的笑了笑,「還沒睡啊?」
「我這是裝睡,等你過來呢。」他握住我的手,放至唇邊吻了吻,「要不是裝睡,怎麼能抓到我的小狐狸?」
我反握住他的手,放進被子裡,「睡吧。」
「我要你和我一起睡!」
凌少突然變得執拗起來,無論我怎麼說,都不肯放棄這個念頭。
我感覺他似乎有心事,便問他到底怎麼了。
凌少抬頭看著我,在夜燈的燈光下,他眼裡的光芒有些暗沉,不復之前的明亮,他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開,力度之大,快把我的手抓疼了。
「怎麼了?」
我溫柔的問道,凌少始終沉默,只是抓著我的手,貼著他的臉不放開,我耐心的等著,我知道他會說的,他會告訴我他的心事,他在想什麼,擔心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凌少終於發出一聲幽幽嘆息,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那聲嘆息,重重的敲擊著我的心。
「小狐狸,我有點不安,我們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終於可以娶你,與你生兒育女,攜手一生,可我,我內心很不安,總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害怕夢醒了,你就會離開我。」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點害怕。」
其實,我比他更不安,可是,我不能說,我們的幸福來得不易,我不能讓這不安的情緒攪擾了我們的幸福。
我柔聲的安撫著他,可凌少始終抓著我的手不放開,最後,我為了安慰他,只得與他同擠在病床上,不停的說話寬慰他。
凌少終於平靜下來,但仍抓著我的手不鬆開,我只得陪他一起睡,我也是累極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在入睡的前一刻,我突然有種感覺,我好像又被凌少坑了!
他也許真的有點不安,但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怎麼突然就那麼脆弱,那麼離不開我的安慰了?我這隻小狐狸,又掉進大灰狼的坑裡了!
第二日一睜眼,便看見凌少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想起昨晚的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掀開被子下床。
看了一下凌少放在床頭桌子上的手錶,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我洗漱乾淨後,匆匆吃了凌少讓人送來的早餐,便打算推著凌少去看望老爺子。
到了老爺子的加護病房門口,凌家人已經全部不見,聽三爺說,昨晚我和凌少走後不久,老爺子就讓他們回去了。
門開了,我剛想離開,三爺對我說道,「老爺子說了,羅小姐要是來了,就一起進去。」
我有些不敢置信,老爺子和凌少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說,他居然不避忌我!可見,他真的打算接受我了!
我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凌少也很高興,沖我笑了笑,讓我推他進去。
進了病房,便看見老爺子躺在床上,經過一夜的休整,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也已經撤了氧氣管。
三爺走在最後,關了門,便快步走到病床前,把病床搖高一點,讓老爺子半坐半躺的和我們說話。
「來了?」
老爺子平靜的目光滑過我的臉,我有些緊張的說道,「老爺子好。」
老爺子『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汪家的事怎麼樣了?」老爺子直奔主題,凌少認真回答,「昨晚已經讓阿海和鄭彪去處理了,我覺得汪家可能是抓住了二叔的把柄,才要挾他做內應,提供我的行蹤,我想查清楚是什麼。」
老爺子贊同的頷首,「你做得對,這種把柄不查清楚,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炸了,這一次一定要一次性打垮汪家,絕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汪家最擅長鑽營,行事狠毒,像一條毒蛇一樣,等他們緩過氣來,凌家就麻煩了。」
「我知道,爺爺放心。」
「還有,我知道你一心想幫當年那個女孩子報仇,盯死了汪少誠,我並不反對你這麼做,但是,你要顧全大局,千萬別因小失大!」
「我知道,爺爺別操心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爺爺只管養好身體,早日出院。」
見老爺子撐著病體這麼操心,凌少顯得有些自責。
「我沒事,還有,貴三剛得到消息,」老爺子看不出情緒的眼神,在我臉上掠過,「劉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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