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雕版印刷可以,那為什麼自己複印出來的會失敗?
李淳風說過制符的要素,一是人的水平,二是符基,三是墨。
制符人這一項暫時放一邊,因為自己是用的印刷所以沒有這個選項,只能從紙和墨兩個方面找原因。
紙是銘洋牌靜電複印紙,號稱是木材紙槳製作,具體原材料未知。
尺寸是a4,210297,單位毫米,規格是70g紙張。
工業化生產出來的紙張,估計效果沒有唐朝手工紙的屬性好;但是既然木板,石頭等物事都能做為符基,沒道理這種紙張不行;若是這種銘洋複印紙有問題的話,那是不是換成其它紙可以?
複印店裡別的沒有,紙是非常多的,複印紙,雙膠紙,銅版紙,白卡紙,彩卡紙,紅黃藍綠等諸多顏色的彩色複印紙紙,珠光紙,做書本封皮用的各種帶顏色帶紋路的封面紙,不乾膠、硫酸紙等等;就算自家店裡沒有,旁邊還有很多賣紙的,總能找到一款合適的。
一種不行,再換一種就是,白的不行就換紅的,薄的不行,換厚的就是。
說試就試,葉謹瑜分別將紅黃綠藍等幾種顏色的紙張放進複印機中,分別印了一張,然後一張張的試電。
紅紙,不行;黃紙,還是不行,綠的藍的,依舊沒用。試驗證明,用店裡的紙張統統失敗。
連續的失敗,讓葉謹瑜頗受打擊,最後一狠心,葉謹瑜將從唐朝帶回來的大張黃裁了一張a4大小的紙,然後手送輸入了一張。
通電測試,結果依然是失敗的。
連唐朝帶回來的專用符紙都不行,說明不是紙張的問題;葉謹瑜看著堆了一地的廢紙,低聲罵了一句:「日,早知道就先拿一張符紙試了,浪費這麼多紙。」
既然不是紙張的問題,那就是墨了;複印機碳粉印出來的符不起作用,得換墨才行。
李淳風說過,硃砂、古人磨出來的墨、還有血液,都能當成畫符的墨水,不過李淳風用的似乎都是硃砂。為了保險起見,葉謹瑜覺得自己應該選用硃砂做為印符的墨。
硃砂的學名叫硫化汞,化學式:hgs,是一種天然礦石,大紅色,有金剛光澤至金屬光澤,屬三方晶系。
它是一種紅色晶體,葉謹瑜拿在手上的就是,好大一砣;如果有人告訴他,這是紅寶石原礦,沒什麼見識的葉謹瑜估計也會相信,因為確實很漂亮。
可是要怎麼才能將這麼大一砣硃砂弄成粉末狀呢?度娘給出的答案是用藥錘搗碎。
這個用在複印機上顯然是不行的,複印機使用的碳粉非常細,它們的顆粒度甚至只有幾個微米,用藥錘怎麼可能搗到幾微米的碎度。
而且複印機使用一種鐵粉末做為載體,將碳粉轉送到硒鼓上去,這載體能不能吸附硃砂顆粒也是個問題。不光是轉印的問題,就是複印最後一道工序:定影,也是一個未知數,現在還無法確定硃砂能不能通過高溫吸附到紙張上。
也就是說要想將硃砂做為複印機的碳粉,葉謹瑜至少要解決三個問題:第一是硃砂的微米級粉末化,第二是粉末能讓載體吸附轉移到硒鼓;最後一個就是解決吸附到紙張上的問題,要保證硃砂不脫落。
這些問題以葉謹瑜現在的技術和資金實力,任何一個都是難以逾越的天塹;堪稱三座大山。
若是一定要用硃砂當墨,必須另想辦法。怎麼辦呢?
辦法總比問題多,一定能解決的。再想想就好了。
想著,想著,剛路了幾公里路的葉謹瑜疲憊不堪的靠在沙發上沉睡過去。
……
清早,捲簾門又傳來轟轟的敲門聲,驚醒了正在做噩夢的葉謹瑜;
「靠,被子都沒蓋,難怪夢到自己在雪地里沒穿衣服,凍得不行。」暗罵了一聲,然後沒好氣的對著門外喊道:「來了來了,別敲了!誰呀?這大清早的。」
葉謹瑜估計又是那個同行小夥計來例行性的敲門了。
一把拉開,門外站的居然不是那個小夥計,而是一個中年大漢;見到葉謹瑜,那大漢板著臉問道:
「你就是這家店子的老闆?姓葉?」
看他板著臉的樣子,似乎想告訴葉謹瑜:我很不好惹,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得罪我。
葉謹瑜畢竟剛出學校不久,還不知道社會的黑暗。見對方問,他點頭道:「對啊,我是姓葉,是這個複印店的老闆。你有什麼事嗎?」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要複印,所以葉謹瑜也沒有把他放進來的意思。
「是你就好;」一聽葉謹瑜確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人立刻抬手指著葉謹瑜的額頭,惡聲道:「我是恆盛公司的老闆,聽說你在挖我的牆角?」
葉謹瑜一聽挖牆角,心說自己老實巴交的,沒有在哪裡勾搭良家婦女啊。又聽說恆盛公司,立刻想起來了,是自己做同行加工的那家公司。
恍然道:「你說的是那個小夥計啊!你是那個夥計的老闆?」
那恆盛老闆見葉謹瑜認了下來,又說道:「你承認了就好,你說你想挖人也就罷了,反正這樣的小夥計少一個馬上就能找到十個,可你tm不該讓他吃著我的飯給你做事。這兩天那小兔崽子心思全不在工作上,整天幫你去東打聽西打聽。我告訴你,挖我的員工還指使他吃裡扒外,你最好給我小心點,不然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原來那小夥計把葉謹瑜哄他的話當成聖旨,有空就在老東家附近找合適的房子。讓那一帶的倉庫老闆們都知道了這回事。這些老闆中有人跟恆盛的老闆打過交道,一看這夥計是恆盛公司的,以為是恆盛公司想要擴大生產規模,需要找新的廠房;便仗著雙方有點關係,直接找上了恆盛的老闆,希望他租用自己的廠房。
這個時候恆盛的老闆才知道自己的員工還在吃著自己的飯呢,就開始替別家幹活了。他好歹也是在這一片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裡能吃得下這種閒氣;直接把那小夥計叫去狠訓了一通,然後又找到了葉謹瑜這邊;
典型的臣不密失身啊!
葉謹瑜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責任歸到自己身上,也是惱了;臉色一板,道:「我可沒挖你的員工,你自己不給人漲工資,人家不想幹了,想找工資更高的工作,關我屁事;想找我的麻煩,門都沒有。」
那人沒想到這半大的小子居然還敢硬氣,眉毛一豎,怒道:「我還要你來教訓我?我告訴你,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說著,就有擼袖子干。
葉謹瑜是個實誠人,也是個順毛驢,要是跟他講道理,他自然也會好好說話;但要跟他耍橫,他也從來不怵,本來就一肚子起床氣,現在一看恆盛的老闆居然要動手,二話不說退回店裡,順手從稿台上操起一把美工刀,迎著恆盛老闆走了過去。
橫的怕愣的,見這個半大小子居然二話不說就上刀子,恆盛老闆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種年齡不大的人不穩重,最容易頭腦衝動,一衝動之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但他自己可是金貴人啊,手中資產幾百萬,美好的生活還沒享受夠;要是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的家產自己的小秘,不知道會被誰給拿去用。
所以忍不住就先聳了,色厲內荏的喊道:「你要幹啥?啊?你想幹啥?我告訴你,現在是法制社會!」一邊走一邊往後面退。
葉謹瑜不跟他扯嘴炮,只是將美工刀刀片甩出來,悶頭悶腦的走向恆盛老闆。
這下恆盛老闆真的怕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說道:「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
葉謹瑜也不追,目送著恆盛老闆跑迴路旁的小汽車,然後開車走了。在心裡默默的下定決心,本來不想要那個小夥計的,既然你說我挖你牆角,那我就挖給你看看。
雖然恆盛老闆已經走了,不過鬧劇卻引起了隔壁鄰居的關注,一些人遠遠的指著葉謹瑜的複印店指指點點。
葉謹瑜沒心情理會他們,再次把卷閘門又拉下來。
經過這麼一鬧,葉謹瑜心裡頭有了些危機感,這次用小刀子將恆盛老闆嚇跑了,下次他要是帶人來,或者帶兇器來怎麼辦?等對方有了準備,自己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可不是對手;需要做點準備才行。
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叫不來幫手,只能另想辦法,稿台上還有不少符;葉謹瑜眼睛一亮,將主意打到了這些符上面。
做好準備工作後,葉謹瑜才發現肚子餓得不行,好像從昨天中午開始,自己一餐飯都沒吃。
從超市買來的東西還一大堆,但是葉謹瑜不想作飯了,關門去吃飯。
這一帶是紙和紙製品市場,晚上沒什麼人,白天倒是人挺多的,從其它地方來買紙的人每天都絡繹不絕;因此飯館子不少。葉謹瑜對吃的東西不算挑,但也得要合口味就行。每家店門口的玻璃門都貼得有各家店的招牌菜式什麼的,葉謹瑜習慣性的一家家看過去。
然後他看到了一家藥店。
似乎,好像,硃砂就是藥店裡買的;去問問。
看到有顧客大清早上門,美女銷售很是熱情的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問道:「先生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美女當然不是因為葉謹瑜長得帥才笑得這麼甜,她們對每個上門的客官都能這麼甜甜的笑,只要能讓你們掏出錢來。所以他忽略美女的笑,問道:「你們這兒有硃砂嗎?磨得很細的那種。」
「硃砂?」美女銷售很是困惑的表情,她雖然服務熱情,但是業務看起來卻不那麼精湛了。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東西買的人好少啊,我幫你問問。」
說著,對著後面喊道:「梅姨,梅姨,我們店裡有硃砂吧?」
裡面走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阿姨,戴著眼鏡,很知識份子的感覺。她扶了扶眼鏡,認真的看了一眼葉謹瑜後,問道:「硃砂我們有,小伙子是你要買嗎?」
其實我就想問一下,葉謹瑜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是的,我想買一點。貴不貴?」
那阿姨說道:「貴倒不是貴,一克只要一塊五;不過購買硃砂需要登記身份證,並且每張身份證一次最多買3克。」
三克……葉謹瑜有點傻眼,李淳風他們畫符的時候隨便一筆下去就要耗掉三克以上吧。
「不能一次性多買一點嗎?」他問道。
那阿姨再次正視了一眼葉謹瑜,眼神里透著謹慎,說道:「小伙子,硃砂可是有劇毒的藥物,一次使用量有零點幾克就行了,你買那麼多拿回去是要幹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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