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三(2)班教室。
中午林燁在籃球場和兩個和尚比武的事情也傳開了,這一下,那些隨意傳林燁謠言的傢伙們,也都收斂了不少。
但是,這並不妨礙許多嫉妒和嫉恨林燁的男生,偷偷地在背後下絆子。
「燁子,我跟你說,走在路上,一定要擔心!別突然從背後被人拍一板磚……」張揚善意地提醒道。
林燁卻是一邊做著模擬試題,一邊笑道:「放心吧!我會少林寺的鐵頭功,就算真有板磚來了,碎的也一定是板磚。」
「你牛!」
張揚也是不得不佩服得豎起了大拇指,中午他親眼見證了林燁將兩個和尚忽悠得五體投地,不過就是這「戒色」的法號有些很不雅呀!
「還有……老羊,戒色這個法號,你不准大嘴巴給我傳出去,知道不?」
林燁趕緊防範於未然,這坑人的「法號」可不太好聽。
「安啦!安啦……燁子,總比『戒魯』好一點吧!」張揚偷笑地保證道。
「行!好了,老羊,你也抓緊時間多看看書複習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爭取多考幾分是幾分!」
說完之後,林燁又開始奮戰在題海當中。
反倒是張揚聽了他這話,驚詫地摸了摸林燁的腦門:「我說燁子,你也沒發燒呀!怎麼盡說胡話啊?我們倆這水平,哪怕再努力,也提高不了多少吧?」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林燁很嚴肅地說道。
「難得!難得……真難得!我知道了,燁子,你這真的是為了得到校花的芳心而奮發讀書了?」
張揚壞笑道,「羨慕你呀!如果有女孩能夠讓我也奮發一次,倒是也值了……」
說完這話,張揚的眼神卻是陡然從剛才的戲謔開玩笑,一下變得落寞無比。
「怎麼?老羊,還在想你的小倩麼?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
拍了拍張揚的肩膀,林燁安慰他道。
「燁子,你不懂。這種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滋味,當初要不是你攔著我,我肯定追著小倩的火車和她一起私奔……可惜,從此了無音訊,也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張揚那一向嘻嘻哈哈的臉,瞬間就變得嚴肅而深情起來了。
林燁知道,張揚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其實,張揚雖然是交了擇校費勉強進入一中的,但是成績並不算壞,只是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讓他也和林燁一樣心如死灰,沒心思學習,報復性地成天打遊戲逃課,墮落到了現在的地步。
那個叫做「陸倩」的女孩,是張揚的初中同桌,雖然長得一般,卻是張揚心目中天底下最美的女孩。
兩人說好要一起考一中的,結果雙雙發揮失常,但是張揚家裡湊了一筆錢讓他擇校交費上一中,可陸倩家裡就沒有這麼支持她繼續完成學業了。
考不上一中,陸倩舉家遷往明珠市去了,臨行前陸倩忍痛和張揚提了分手,什麼聯繫方式都沒有留下,張揚甚至不知道他們一家要搬走,直到最後火車要開走的那一天,才從另一個同學那知道了真相。
那一天,林燁還記得,是自己陪著張揚逃課跑去火車站的,那也是林燁第一次見到張揚口中「貌若天仙」的女朋友陸倩。
不過,那卻是離別的一天,是傷心的一天。
林燁親眼看到張揚如何在火車開動的時候傷心欲絕的痛哭,如何奮不顧身地追著火車跑,當火車遠遠地離去時,他跪地痛苦,仿佛整個人的靈魂也跟著火車一起離開了……
自那以後,張揚便和林燁一樣消沉了起來,兩人理所應當成為了建安一中高三(2)班的吊車尾。
青春期的男生便是這樣,很叛逆,很痴情,又很……傻。
他們可以為了一口兄弟義氣,拿起搬磚就跟人火拼。
也可以為了一個喜歡的女孩,每天早早跑到學校就為了多看她一眼。
更會因為一些別人看起來也許很小的事情和感情,而備受打擊,意志消沉。
這些種種,也許在大人們看來,真的很傻,但實際上,只是因為他們正青春年少。
想到這些,林燁心裏面充滿了感慨,尤其是結合自己近來的經歷,他鼓勵張揚道:「老羊,你別灰心。世界其實就這麼點大,只要你有心,肯定還能見到陸倩的。但是,你覺得現在你的樣子再見到陸倩,她會對你滿意麼?」
「燁子,我……」
聽到林燁的話,張揚凝噎道,「是!現在的我……配不上小倩,我還能有什麼未來呢?呵呵……恐怕高考以後,要麼就上個職業學校,要麼就乾脆去打工學個手藝算了。誰又會肯嫁給我這種人呢?我這種人是根本沒有未來的。」
「別這樣說,老羊,我真的很認真地告訴你。現在斷言一切還太早,我們一定要努力,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那人生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說著,林燁的目光忍不住朝左前方董婉清的位置看去,頓時便充滿著信心道,「為了你愛的人,就要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啊!也只有更好的你,才有能力去尋找陸倩,去給她真正的幸福。難道說,她不足以成為你努力的動力麼?」
「對!燁子,你說得對,為了小倩,我要成為更好的自己。不就是學習嘛!咬咬牙,初中我能堅持學過來,現在我一樣可以,就像你說的多考一分是一分,我決定了,要考到明珠市的大學去,我要去找小倩……」
每每在夜裡偷偷傷心的張揚,被林燁這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那頹廢了三年的靈魂,瞬間就充滿了朝氣和自信。
「這就對了!老羊,現在開始,我們一起努力……到時候模擬考試,亮瞎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的狗眼……」
能夠和張揚一起並肩作戰,林燁也更加充滿了幹勁,看到張揚很認真地拿出了課本開始猛學,林燁也繼續埋頭題海當中。
只不過,在做題的時候,有點累了乏了,林燁總會抬頭朝著董婉清看看,眼神當中充滿著堅定:「婉清,為了你,我會成為更好的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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