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感受到這不明物體觸碰到自己,丁香當即就放聲尖叫了起來。
她從小也沒有少聽長輩們說過河裡水鬼害死人當替身的恐怖傳說,但是卻從來都沒有當一回事。誰知道,今天竟然真的遇到了?
「別叫,丁香,是我。」
沉浸在歌聲當中的林燁,也是不知不覺當中就飄到了丁香的身邊,腦袋正好觸碰到一處柔軟無比。
在丁香尖叫的一瞬之間,林燁就已經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這大晚上的,丁香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在這河裡洗澡。
她以為不可能有人會到這裡來的,然而天知道為什麼會從上游飄下來一個人了呢?
這種操作,簡直是……太令人嘆為觀止了。
「你是……你是林燁?」
慌亂當中的丁香,認出了林燁的樣子和聲音,這才稍微鎮定了一些下來。
但是,隨即卻又有些忍不住傷心地抽泣起來,拍打著水面叫道:「林燁,你是什麼時候死的啊?怎麼會變成水鬼了啊?」
「我?死了?水鬼?」
這回輪到林燁懵逼了,敢情丁香把自己當做水鬼了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河裡,不是水鬼又能是什麼呢?
「林燁,你是來害……找替身的麼?」
丁香雖然認為林燁是水鬼,卻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有一些大義凜然地說道,「那你不要去害別人了,找我就好了。我當你的水鬼替身……」
說完,丁香竟然就這麼閉上了眼睛,一副心甘情願任人宰割的樣子。
「丁香,你……」
被丁香誤認為是水鬼,林燁開始是覺得滑稽很好笑,但是現在看到丁香這麼認真地要當自己「替身」的樣子,他的心又忍不住啾啾地疼。
「不用說了。林燁,我連你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現在倒是也好,你變成了鬼,我們也算是見了最後一面了。」
柔軟的月光就這麼撒在河面上,丁香輕輕地仰著頭,閉著眼,她那潔白的脖頸,仿佛高傲的白天鵝一般。
波光粼粼,林燁看著此時如同瓷娃娃一般的丁香,心情也是格外的複雜。
三年了,中考過後就沒有見過,卻沒想到,他和丁香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該說些什麼呢?
說自己不是水鬼?
林燁見丁香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時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月光照耀之下,丁香那白皙的小臉蛋上,竟然噌的一下冒出了一個紅包來。
「咦?這是……今天的第四個紅包了。」
看到一個紅包出現在了丁香的小臉蛋上,林燁便不打算這麼快告訴她真相。
而是輕輕地從將手從水裡伸了出來,淅淅瀝瀝的,還帶著水花,然後一點一點地朝著丁香小臉蛋上的紅包摸了過去。
啵!
丁香閉著眼睛,感覺到眼前有東西觸碰了過來,她知道肯定是林燁。
她嬌小的香軀緊繃著,有一點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裏面躁動著。
她不敢說話,也不想說話。
此時此刻,竟然有了一絲夢幻般的感覺。
這到底是真實在發生的,還是自己的一個離譜的不切實際的夢呢?
當林燁那冰涼的手指緩緩地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丁香的小臉蛋時,丁香渾身忍不住就是一陣顫抖。
好冰!
在水裡泡了一個多小時,林燁的手指冰涼。
丁香沒有從林燁的手指上感受到哪怕一絲絲溫度,她的心莫名地疼了起來,她在想,林燁死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她很心疼,自己為什麼三年都藉故不回家,回來了以後也不敢去見他呢?
他又是怎麼死的呢?是意外,還是……故意的?
丁香的心裏面猛地一陣刺痛,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一次,雙方父母都被叫到學校,林燁更是被大批特批。
當時,丁香就看到他眼神當中一股無比的失意,她怕他出意外,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一直默默地在暗地裡守著他。
她看到他來到了大橋上,看著下面的滾滾河水。她知道他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她跑了過去,她抱緊了他,她給了他承諾,給了他希望……
然而,最後她卻走了,走得是如此地了無痕跡。
現在,再次遇到了他,卻是如此冰冷的他。
丁香在想,是不是如果自己沒有不告而別,或者說,回來後鼓起勇氣和他見上一面將所有的芥蒂都解釋清楚,他就不會走上這一步呢?一切都可能被改變呢?
可是,晚了!
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人生沒有如果,也不相信任何的倘若。
感受到林燁的指尖輕輕地在臉上划過,然後慢慢地靠攏,丁香的眼角不由得慢慢濕潤了,凝聚成為了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慢慢地滑落下來。
「咦?丁香怎麼哭了?」
林燁借著月光,看到一粒閃光的晶瑩滑落,是那麼美好,又讓人忍不住心裡泛起了憐惜來。
不過,林燁還是沒有開口說話,他想先拿到這個紅包再說。
【紅包正在開啟,預計需要耗時50秒。】
……
靜靜地等待,紅包不大,所以所需要的時間並不多。
就這樣,在夜晚的眼光下,小河的中央,腳下是鋪滿細沙和鵝卵石的河床,林燁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三年未見的丁香。
不說話,呼吸也仿佛停滯了一般。
林燁看著丁香,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麗,完美無瑕的臉龐,緊緊閉著的美眸下,那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高挑的鼻樑,櫻紅的小嘴微微張著,紅唇卻是已經有些發白。
莫名,林燁也有些心疼起來,三年了,她一個小女孩獨自背井離鄉去打工,一定吃了很多苦頭了吧?
只是,為什麼她都回到了老家來,卻從來未曾來找過自己呢?
是她忘了自己麼?
還是說,她在外面早就心有所屬了?
林燁的心在刺痛,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難以言喻的痛楚。仿佛有人在你的心頭狠狠地扎了一刀,還故意地在裡面攪動一番,讓那傷口在翻天覆地當中不得癒合……
【紅包成功打開,物品已經放入儲物格中。】
五十秒很快過去了,當聽到成功的系統提示音後,林燁才將手從丁香的臉上移開。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看著如此皎潔而美好的丁香,林燁輕聲地說道:「丁香,是我,林燁。我是人,不是水鬼……」
聽到這話,又感受到林燁呼出來的那熱氣,丁香才猛然瞪開了眼睛,衝著林燁驚喜地叫道:「林燁,你真的沒有死?太好了……啊!林燁,你閉上眼睛,不准看……我……我身上沒穿衣服呢!」
驚喜過後的丁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河洗澡,可是把衣服都給脫光的啊!
怎麼可以就這麼暴露在一個男生的視線之下呢?
她立馬用兩隻手臂擋在了自己的胸前,在皎潔的月光之下,那猶如瓷娃娃一般白淨的臉蛋,刷的一下就羞澀得紅到了脖子根。
丁香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和林燁時隔三年的再次相見,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方式,實在是有點太尷尬,太羞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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