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笑聲頓時就讓我後背直冒冷汗,多了幾分毛骨悚然的味道,葛壯也是大臉盤子一哆嗦,雙手一抖,把夾在嘴上的菸嘴掉落在地。
「小腦瓜,你……聽到了沒有?」葛壯哆嗦著嘴,壓低聲音對我小聲說好像……這裡怎麼會有女人在笑?
「閉嘴?」我小聲呵斥他,和老鍾對視一眼,將傢伙全都摸出來拿在了手上,一腳踩滅了地上的菸蒂,然後慢慢蹲下來。
我讓老鍾先把手電關掉,後者不解,用眼神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好再度開口,小聲說鬼魂見不得光源,說不定就是因為咱們發光的手電把它引來的,趕緊關掉!
老鍾趕緊點頭,急忙關了手電,黑暗中,三人湊成一塊,都緊靠著牆壁蹲下來,目光謹慎掃視四周。
笑聲響起只有一瞬間,清除光源之後,我們發現冷笑聲已經停了,黑暗中氣流在流動,不斷有陰惻惻的冷風掃在我臉上,格外陰沉。
周圍一片死寂,絕對的安靜中,我甚至能夠感應到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
笑聲自從消失過後就再也沒有響起,不由讓我疑惑,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可同樣的笑聲,葛壯和老鍾也聽到了,沒理由三個人一起出現幻聽。
墓室中黑沉沉的,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股子陰邪,我們三人僅僅挨攏彼此,黑暗中不能視物,僅能依靠呼吸聲和觸感察覺到彼此的存在。
下墓多少年了,這還是我聽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心中禁不住一陣發麻,難不成,這天底下還真的有鬼?此刻我心裡亂糟糟的、直發毛,後背毛孔都在炸開,猶如被芒針扎中了脊梁骨,忍不住小腿有點打哆嗦。
等待好久,沒有絲毫動靜聲傳來,我們在絕對的黑暗中等待了十幾分分鐘,漸漸的雙眼適應了主墓室裡面的光線,我聽到葛壯大口喘氣的聲音,「它……是不是走了?」
「別說話!」我趕緊用手去捂葛壯的嘴,這黑燈瞎火的,沒捂著,又聽到這死胖子再說,「小南瓜,要我說,咱也別慫了,還不如膽子放大點,起來跟它硬幹呢,媽的,剛才那聲音挺尖的,看來是個女鬼,不曉得長得漂不漂亮。」
我氣得狠狠在他大屁股上揪了一把,說你丫精蟲上腦了吧,連女鬼的主意都敢打?
老鍾在我肩上拍了拍,沉聲說小南瓜,剛才那笑聲只出現了一下,沒準拿東西已經走了也說不定,咱要不要把手電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說不行,二爺那本《風水札記》上講過,鬼魂是一股怨氣,並沒有實體,它們發現人類並不依靠視力,而是對於活人陽氣的捕捉,這東西會吸陽氣的,咱們儘量不要大聲說話,開口陽氣就漏了!
我此刻內心真是一團亂麻,還在思考剛才那冷笑聲到底是不是女鬼發出來的,先後兩撥人下墓,五個大老爺們中怎麼可能傳出女人的笑聲?
鬼……絕對有鬼!
我很不淡定,鬼故事我經常有聽到,可打小卻並不肯相信那是真的,一個撈屍的如果信這世界上有鬼,那就趁早歇班不要再幹下去了,可眼下這一幕卻讓我不得不信,那動靜到底是從哪兒傳來的?
在我內心發慌的時候,老鍾又低聲講道,「可咱也不能一直守在這兒不動啊,就不說找不找寶貝了,我們總得找機會出去吧,難道真要困死在這兒?小南瓜,你不是懂風水嗎,知不知道遇上鬼該怎麼做?」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說道,「風水和鬼魂完全是兩碼事,別特娘混為一談,不過,當年『老羅』倒是教過我們一些克制起屍的辦法,也不曉得對付鬼魂究竟有沒有用。」
理論上講,鬼魂雖是依靠一口「怨念」維生,可這玩意喜歡「聚陰」,也就是待在比較陰森黑暗的地方,不喜歡光源,更討厭陽氣,中國玄學中很早就有關於陰陽相衝的理論,一個大活人主要就是依靠陽氣來支撐存活的,而變鬼之後生存狀態則截然相反。
所以人鬼殊途,活人一旦遭遇上了死鬼,就會導致陰陽對沖,無論對人還是對鬼都不好。所以老話中才有「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的說法,概因活人能夠聚陽,本身自帶三把陽火,與陰氣接觸之後,陽火固然會熄滅,鬼魂的陰氣同樣也會遭到反衝。
我估計,那女鬼之所以這麼久還沒找上來,就是因為我們三個糙老爺們聚在一起陽氣太重了,達成了「聚陽」的條件,它才不敢貿然靠近我們。
聽完我簡單的分析,葛壯語氣變得輕鬆許多,說搞什麼,原來鬼也這麼慫,那咱們害怕個卵球,小南瓜不是胖爺說你,你丫現在真是越來越慫了,女鬼又怎麼樣,只要是個母的,胖爺就有辦法治它!
我說死胖子,我ri你仙人板板,你和話癆能不能閉嘴!都跟你說了不要大聲講話,一開口陽氣就散得快,這地方得不到陽氣補充,咱們的陽氣很快就會逐漸被壓低的。
老鍾又提議道,「小南瓜,你不是說明火能夠聚陽嗎?鬼也怕火,我們為什麼不生一堆火出來?」我說不行,這地方沒有生火的條件,要把鬼魂嚇怕,一丁點火星可不夠,再說墓室里的空氣支撐不了那麼猛烈的火焰燃燒,雖然這裡的空氣是流通的,畢竟比不了外面,陽氣燒沒了咱們怎麼辦?
葛壯壓住不火,說去你娘的卵蛋球,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咱一人餵一口砒霜下去,趁早去了閻王殿,去得早,沒準還能趕上吃中午飯呢,不曉得閻羅殿伙食好不好?
我剛想開口罵他,耳邊就再度傳來一絲風聲響起,緊接著,那「咯咯咯」的冷笑聲就再度傳來。
「小心,它沒走遠!」我當即臉色一變,強按著葛壯的大腦門子,將這丫的拽回來,三人都把摺疊刀抓在手上,一臉謹慎地望著四周。
這會兒那冷笑聲持續的時間變長了一些,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分明聽到了一連串「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正一點點朝我們這邊走來。
糟糕,被它發現了!
「踢踏、踢踏」,腳步聲在一點點朝著我們靠近,聲音很微弱,然而在絕對死寂的一片黑暗之中,卻顯得那麼詭異突兀,我趕緊被我壓在手下的葛壯顫了一下,連我自己也是一腦門子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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