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面對蕭涵月,更無法面對自己,當初如果不是他不聽蕭涵月的阻攔打開石棺,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沈飛林不禁低頭,顫抖著雙手捂住臉。
「踏踏……」鄭流螢慢慢走進來,蹲在沈飛林身邊「飛林哥哥。」看到備受煎熬的沈飛林她也很難受,如今蕭涵月是不用死了,可他們倆卻因為她再也無法在一起了。
她知道,此時她主動退出是最好的結果,可是……鄭流螢緊緊的咬住嘴唇,可是她捨得不!這個男人是她從小的夢啊,現在終於可以美夢成真了,她怎麼甘心放手。
「飛林哥哥……你還會娶我麼?」鄭流螢問出這樣的話,頹然的坐到地上,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了,她將主動權交到他手裡,總比自己說出放棄容易的多。
沈飛林紅著眼抬頭,正好對上鄭流螢空洞的眼睛,久久不語。鄭流螢也沒再追問,她慢慢低下頭,淚水滑落,仿佛頭上懸著一具鍘刀,只能靜靜的等待它落下。
沈飛林看到這樣的鄭流螢眼前浮現了母親寂靜蕭條的居所,他最終閉上眼,伸手拍了拍鄭流螢的頭「放心吧。」
鄭流螢猛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中尤帶著淚痕,「飛林……哥哥。」
沈飛林放下手「你先回去吧。」因為他的自私和懦弱,已經傷害蕭涵月了,他不該再傷害鄭流螢。就像他從小認定的那樣,男人,更應該注重責任。
鄭流螢捂住嘴巴,一邊流淚一邊點頭,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還是對蕭涵月的愧疚。她聽話的轉身離開,為沈飛林關上殿門。
鄭流螢左思右想還是來到尋仙殿,蕭涵月無奈,這兩天尋仙殿還真是熱鬧,將鄭流螢引到桃花林中的涼亭里,兩人就坐。
「對不起。」鄭流螢低頭輕聲說。
「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蕭涵月搖了搖頭,不知道算不算是造化弄人,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也不全怪沈飛林,她自己也有很大責任的,是她太自己為是了。
愛情最經不起的就是考驗,正因為在意所以眼裡揉不得沙子,如果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還能善待對方,那只能說明他們之間有的本就不是愛情。
不管是沈飛林的抗拒,逃避,還是蕭涵月狠心抽情絲都說明了他們太過在意對方,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可笑,就算再相愛,可兩個人都太剛烈強勢,那註定沒有好結果。
「不!」鄭流螢高聲叫到「我不是傻子,我知道的!」她紅著眼睛盯著蕭涵月「你因為不想背叛飛林哥哥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才一心等死的!」鄭流螢一把抓住了蕭涵月的手「是袁御風強迫你的對吧!」
蕭涵月被鄭流螢的樣子嚇的一愣,連忙抽出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不用在意太多,是我倆沒有緣分。」蕭涵月伸手掃了掃耳上的情絲。
「對不起,我……我不能把飛林哥哥還給你。」鄭流螢覺得自己很無恥,她這算不算是到蕭涵月這裡耀武揚威?
蕭涵月笑的無奈「如今就是沈飛林放棄你轉身娶我,我也不會答應的。」
「為……為什麼!」鄭流螢很是不解,難道蕭涵月是嘴硬,或者是怕她自責?
鄭流螢的想法全寫在了臉上「放心,我不是嘴硬,也不是怕你自責,我既沒那麼倔強,也沒那麼善良,我只是……」蕭涵月想了想「我只是再也不能去愛了。」
「再也不能愛了?」鄭流螢茫然。
「對,我的情絲被抽出來了,所以無法再去愛任何人了!」蕭涵月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說。
鄭流螢騰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
蕭涵月更無奈了,和笨蛋聊天果然考驗心性「我修煉的功法特殊,為了以後活的長遠所以把情絲抽出來了。」說著晃了晃自己的耳朵「怎麼樣,漂亮麼?」
鄭流螢傻傻的看著蕭涵月耳上閃動著四色流光的美麗耳線,整個人都蒙了。「所以說……你不愛飛林哥哥了?」
蕭涵月點頭「沒錯,以後誰也不會愛了。」
「砰!」鄭流螢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她衝著蕭涵月大吼「你是可以誰都不愛了,飛林哥哥怎麼辦!」
蕭涵月皺眉「他怎麼辦關我什麼事。」她不愛沈飛林了也就是沒了威脅,鄭流螢不應該高興麼?
「難道你要讓飛林哥哥一個人活在痛苦裡麼!」鄭流螢大叫。
擦!蕭涵月現在想學尋仙罵人!鄭流螢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靈石廢渣麼?她為什麼總能碰到這麼極品的人?「你不是想你倆過幸福日子,我在一邊苦苦煎熬一輩子吧!」
鄭流螢一愣,「我……我沒這麼想。」
「可是你話里話外都是這麼個意思!」蕭涵月冷聲說。
「我……」鄭流螢無措的站在那裡「我只是不想讓你忘了飛林哥哥,那樣他好可憐。」
「哦?那我就該一輩子記得他,然後看你們幸福美滿,兒女成群?」蕭涵月冷笑,她果然是到哪裡都能碰到後媽是吧。
鄭流螢被噎的閉上嘴,眼眶卻不知不覺紅了。蕭涵月看到這樣的鄭流螢氣不打一處來,慢慢站起身冷冷的看她一眼「不早了,你回去吧。」
鄭流螢看著蕭涵月無情的背影,情絲的流光晃得她心裡難受「怎麼……可以……這樣。」
沈飛林和鄭流螢大婚這天,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烏壓壓的一片,蘇慧芸看了看天,心下不愉「沈放,你把這片雲收了。」
沈放二話不說,乖乖的拿出一個鼎,將崑崙山上空的雲全部收走,頓時整個崑崙晴空萬里,切,咱們修士成親,何時看過天氣的臉色。
蔣清原和白然兩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石缸來到天樞殿「飛林,快把你的福信扔下去。
沈飛林冷眼看著白然和蔣清原將石缸放到地上,「什麼福信?」
蔣清原愣了一下「就是你準備好的東西,扔到缸里的。」
「扔什麼?」沈飛林仍沒有動,厭煩的看著他們。
「什麼都行。」白然催促「你快點,我們去完流螢那還得去埋呢。」
沈飛林沉思片刻,從袖中拿出一隻桃花,盯著桃花看了很久才將它扔到缸里,他轉過頭揮揮手「去吧。」
蔣清原和白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抬起石缸出去了。「這……是原先天璇殿的桃花?」白然輕聲問。
蔣清原伸頭一看,搖了搖頭「分明是尋仙殿的。」尋仙殿受過冰封,桃花開的格外的艷,看這品相,不是新摘的也是細心留存的。
「唉!他倆這是何苦。」白然搖頭嘆氣。
「你得問咱的掌門夫人!」蔣清原也跟著嘆息一聲。
兩人來到鄭流螢這,只見她含羞帶卻的拿出一個錦盒,錦盒打開還用絲帛包了好幾層,最後才拿出一顆九轉金丹。
蔣清原連忙拉住鄭流螢的手「你要把這東西放進去?」這可是救命的東西,整個崑崙也就三顆。
鄭流螢微微一笑「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說著趁蔣清原不注意,將金丹扔到水中。
白然搖頭「就沖這金丹,今晚咱也能喝上美酒。」
蔣清原和白然將石缸送到主峰,白然攔住蔣清原「萬一這水變不成酒怎麼辦?」
「還用你說!」蔣清原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石缸「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著把後拿出的石缸埋到地下。
「那這個……」白然又指了指放了福信的石缸。
蔣清原打開石缸,九轉金丹飄出「我能讓她這麼浪費麼!」他將金丹放進玉瓶,剛想收起就見白然拿出另一枚桃枝。「這……」
「我昨天去尋仙殿跟蕭涵月要賀禮,她就隨手給我折了這個。」白然輕笑,將桃枝扔到缸里。
「你這是幹什麼?」蔣清原不解。
「你說這東西真能一天變酒麼?」白然輕聲問,他怎麼從沒聽說過。
「當然不能。」蔣清原嗤笑「不過就是為個熱鬧罷了。」
「可是飛林不知道!」白然輕笑。
「你是說……」蔣清原遲疑。
「既然它變不成酒,那就說明他們註定沒緣分,不求別的,只希望能讓飛林放下這段執念。」白然幽幽的說。
蔣清原嘆氣點頭,兩人將石缸埋在了天璇殿的廢墟下。
崑崙主峰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說笑聲,問候聲,早就隱居的大能來了不少,與主峰的熱鬧相反的是尋仙殿的幽靜,蕭涵月倚在門口,漫不經心的看著演武場方向,直到天上燃起道道煙花。
「開始了?」蕭涵月挑眉。
「你真要走麼?」九長老從她身後走出。
蕭涵月轉身,看到九長老是,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了「是啊。」
「唉!」九長老嘆息,拿出一對白玉的玲瓏「這玲瓏是雌雄一雙,雌的可以改變樣貌,雄的能改變氣息。」九長老將玲瓏鄭重放在蕭涵月手中「你應該用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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