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兩旁雙方依舊在相互對峙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不知父皇此次派厲大人來我六郡之地是何事呀?」姜思塵並沒有客套,而是直言不諱的問道。
聽到姜思塵如此在直白的問詢他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在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自信開口道。
「幽王殿下,此番我們說是視察六郡之地但實際上卻有一件正事。」
「哦?什么正事竟然勞煩厲大人不遠千里從皓都來到這裡。」
姜思塵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裝出來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兩方人馬相互對視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姜思塵這邊除了管牙對這件事比較擅長之外其餘之人甚至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都在等待著姜思塵的發話。
沉寂許久,厲大人忽然再次開口。
「幽王殿下,有些事我就直說了。」
「齊燕之戰我大齊所耗錢財糧食甚重,好在最終公羊素將軍不負陛下之託打贏了這場大戰狠狠地為我大齊揚眉吐氣。」
「然而在最後時刻燕國與我齊國簽訂了一份淶水之盟想必殿下應該還記得吧?」
厲大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姜思塵,其餘所有人也將目光放在了姜思塵的身上。
「自然記得,當初還是我親自去簽訂的,不知道厲大人什麼意思?」
面對厲大人的問詢姜思塵並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淡淡的端起手邊的一杯粗茶喝了一口,這動作就是表明了對他們的不在意。
那些想要用目光逼迫姜思塵的諸多官員眼見姜思塵如此蔑視的動作心中也是愕然。
「既然殿下記得那淶水之盟就好,我記得當時燕國簽訂契約要賠償給我大齊十萬匹戰馬對吧?」
「厲大人所言不虛,確有其事!」
「那十萬匹戰馬何在?」
厲大人此刻終於圖窮匕見,厲聲問道。
「十萬匹戰馬?自然已經用了呀,父皇沒有言明這些戰馬的用處呀?」
「我六郡之地百姓受苦難頗多,我以為這些戰馬父皇是要賞賜給我組建六郡新軍。」
「相必厲大人也知曉,這六郡之地緊鄰燕趙二國,現在六郡已經成為了我大齊最重要的屏障。」
「那燕趙之國何等虎狼之心?」
「若是沒有足夠的能征善戰之師再次威懾燕趙之軍勢必揮師南下,這對我齊國是大大的威脅呀!」
「不知厲大人如何看法?」
姜思塵早在這些人突然出現之前就已經猜測到了他們的目的,在自己決定私吞十萬匹戰馬的那一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這些說辭在老早之前就已經在心中醞釀好。
此刻連珠炮般的反問直接將那厲大人問的愣在了原地。
厲大人等一眾官員呆呆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砰!」猛然一聲巨響,厲大人身邊一個不知名的角色拍了一下桌子之後站了起來。
「幽王殿下莫非不知道那十萬匹戰馬是要運往皓都的?你竟敢私自挪用!幽王殿下可知此事該當何罪?」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伸手指著姜思塵大聲質問,面目可憎的樣子讓姜思塵感到大為厭煩。
厲大人此時心裡也升起了一股竊喜,他在出發之前就專門挑選了一群口齒伶俐的官員跟隨自己。
畢竟這一次是來問責的,自然要提前做好充足準備。
自己剛剛陷入窘境就有人站出來打破僵局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錚!」
寂靜的屋內忽然發出一聲微弱的錚鳴。
「放肆!竟敢對幽王殿下不敬,削指之刑,再有下次,立斬不饒!」
一道聲勢浩大的怒罵傳來,開口之人是一個身穿青衣的刀客,剛剛他正坐在姜思塵不遠的位置。
見到那人竟敢伸出手指指著姜思塵,羅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出刀以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速度將那伸出來的手指給削斷。
羅重出刀的速度快到令人髮指。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響起。
剛剛那出言不遜被羅重削斷手指的官員抱著那斷掉的指頭痛哭,那慘狀令人感到害怕。
厲大人及其他身後的諸多官員此刻臉色煞白的看著姜思塵,沒想到姜思塵竟然敢暴起發難。
「幽王殿下,如此粗魯是不是有失皇室風範呀?」
正在那些人惶恐不已的時候厲大人身邊一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長臉漢子緩緩站了起來。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沉重的威壓落在了姜思塵等人的身上,那起身長臉漢子竟然是一個一流高手。
一直沒有顯露在此刻竟突然站了起來,他與羅重的威勢碰撞到一起,這小小的屋子內竟然沉重了許多。
見到那一流高手出現之後那群皓都來的官員竟然再次有了底氣,收起了自己剛剛不堪的一面。
厲大人還特意坐正了一下子。
「幽王殿下……砰!」
正在厲大人仗著那長臉漢子一流高手的威勢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長臉漢子竟毫無徵兆的摔在了地上。
四肢全都趴在地上,努力掙扎了幾下卻沒能站起來。
那掙扎的樣子明顯不是自願的,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狀況給弄得不知所措。
「悠悠天地間,高人何其多?仗著自己有那麼幾分實力就想要以勢壓人?」
一道恍若天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到處都是那聲音的源頭。
所有人都在四處張望想要尋求那聲音的來源,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千里搜魂傳音大法!
姜思塵眼前一亮,他已經知道了這聲音的來源。
自家長輩來給自己撐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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