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五月,和煦陽光在頭頂揮灑著。暖暖的光芒滋潤這熙攘人間,萬物受到陽光普照愈加向上。春風拂面,經過一冬季嚴寒,到處都是綠油油一片。所有花草樹木都散發著一種生機,鳥蜂蝶蟲也不甘寂寞忙碌而又辛苦地生活。但這安靜祥和的景象在沙場上卻變成了另一番景象,鮮血將整個大地染紅,原本春意盎然的草地現在卻被鮮血覆蓋。躲過踐踏命運,但身上留著殷紅血液,由於難以承受住血滴重量,它們已經被壓彎了腰。刺鼻而又難聞的血腥味讓那些蜂蝶不敢靠近,草叢中屍首數不勝數。到處殘手斷臂讓人難以分清是哪一方的人馬。旁邊還有一些人在挖著大坑,為了避免瘟疫發生。他們只能將屍首埋掉,這也應證一句話「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人以飛禽走獸、草木花谷為食。反過來它們也是以我們為養料。人既是掠奪者也是奉獻者,誰也不能逃過自己命運。經過一場大戰後,這裡也只剩下蕭瑟,那些人默默做著手中的事情。誰也不想說一句話,畢竟既然選擇了就再也回不去,作為士兵更是如此。在這動盪不定塵世,誰也不能保證明天躺下的會不會就是自己。要麼就是自己埋人要麼就是自己被別人埋如是而已。那座座無名墳冢埋著的不定是誰家的孩子,亦或是誰家的父親或者哪家深閨有情人,不過在這視人命如草芥的戰場,又有什麼用呢?「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人們只會感慨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卻看不見那將軍身後埋藏著有多少無名無姓孤墳。李邦剛剛經歷過一場廝殺,雖然自己這方取得了勝利,可是也付出了不小代價。不過這場征戰過後,那些士兵眼神中也發生了變化,他們除了面容還是有些稚嫩外,也變得堅毅不少。「啟稟李將軍,趙軍幾次進攻都被我們打退,只要我們圍住他們,等到他們彈盡糧絕之時,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收拾他們。」「呵,別想這麼簡單,趙軍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們寄給對方的和信他們是否收到?」「啟稟將軍,我們早在幾日前就將和信送給對方將軍,誰知道他們明知是死,還不知所謂前來送死。」「不怪他們,畢竟豬臨死前也要掙扎幾下不是,有一線生機誰都不會放棄,哪怕這一線生機是虛無縹緲的。這就如黑暗中一道光芒人都會下意識走進那道光。或是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掙扎突然見到一根稻草,他們也會緊緊抓住不放。殊不知心裡那點希望可能會讓自己死的更快。我們這邊傷亡如何?」「也不是很樂觀,我們這邊本就新兵居多。戰爭打起我們也已經損失十之三四,不過能夠留下來的都是精銳。」「是啊,經過戰爭洗刷後,他們也應該成熟許多。吩咐下去再有盲目前來試探者,不要手下留情將他們盡數殲滅。我們要將他們打疼,生意還是要做的,為了有最大收益就要靠我們掌握多少敵軍性命。敵軍越多我們獲得的利益也就越大。」「請將軍放心,末將明白。」李邦說完伸了伸懶腰說道:「總算不負所托,只要趙軍能夠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就可以班師回去了。」那人看到李邦心情比較舒暢,他語氣輕鬆試探問:「是啊,這一戰我們總算要勝利了。將軍如何看待周將軍將要回來這件事?」李邦疑惑地問道:「此話何解?」「末將有一句話在心裡憋了很久,也不知道該不該問。如果得罪了將軍還請將軍恕罪。」「有話好好說,別繞彎子。」「將軍從開始之初就追隨公子,如今更是為公子鞍前馬後廝殺不斷,但將軍官職卻一直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先不說將軍就連吳將軍都比不上,就連公子那幫親兵疾風將軍都要再三忍讓。將軍本就處於尷尬地位,要是再來個周將軍。將軍豈不是不升反降?您可以不在意,可我們這些追隨您四處征戰的將士又該如何自處?」「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以後這些話千萬不要輕易說出來,記得穎筱軍之中並沒有誰高誰低。我們當初之所以追隨公子並不是為了官職高低,而是為了沒有征戰而努力。念在你是初犯不予追究,下次若是在你口中再聽到類似言論,你就可以解甲歸田了。」「末將明白,還請將軍恕罪。」「我說過不予追究,你去前邊盯著點不要讓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們還要依靠他們獲得我們想要的東西呢。」「將軍放心,末將定不會辜負將軍所託。」
天空中,幾朵白雲在藍天上自由遊蕩,烈日當頭空氣中也散發著一股熱氣。從山林中走出來的吳月夢二人悠閒走在大街上,耳邊販賣聲絡繹不絕。街市上商品滿目玲琅,小到一枚繡花針,大到家居衣櫃令人目不暇接。從旁邊走過一位老者,他手中拿著一桿長竹竿,竹竿一頭綁著稻草上面插滿晶瑩剔透的糖葫蘆,那紅紅的果實著實讓人胃口頓時大開,煙兒滿眼精光盯住它們,吳月夢看到後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沒想到煙兒那麼大的姑娘竟然也會喜歡糖葫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若是喜歡就買一個吧。」「真的可以嗎?」煙兒有些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本就夠辛苦了,再加上平日裡諸多煩惱。若再不自己找些快樂,做些喜歡的事,那豈不是很無聊?」吳月夢掏出刀幣取下一根糖葫蘆,煙兒笑顏如花接過正要送入口中,卻沒有發現從遠方幾匹快馬匆忙而來,在這熱鬧街市上,人本來就比較多,而他們卻不管不顧一味橫衝直撞已經有數個人受傷,那幾匹馬由遠及近朝著吳月夢而來。
(本章完)
第392章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