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去了半個時辰,所有人都恢復過來,甚至連那「晚月」,也已經清醒過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只是此刻她身體虛弱,還起不來身,需要葉聽風不停的往體內輸入靈氣禦寒。
葉聽風將雷火珠放出體外,然後釋放出一道流火護障,將所有人擋在陰風之後,眾人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現在,可以說說你的來歷和這帝陵的情況了吧?」葉聽風對著帝妃開口問道。
聽到如此一問,所有人都看向了帝妃,雖然同是長久待在帝陵中的人,但僅憑一個稱呼就可已看出,帝妃知道的事情應當不會少。
「哼!」一聲冷哼傳來,那帝妃怒瞥了葉聽風一眼,然後緩緩道:「本宮名叫樓靜鳶,先前已經說過了,乃是帝陵的帝妃。至於帝陵呢,具體是怎麼來的,本宮也不知道。本宮所知道的是,三百年前,當本宮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帝陵里了。帝君那老烏龜只說本宮是他的帝妃,可於後宮自由來去便離去閉關了。本宮便於這後宮一直待了三百多年。好了,就這麼多了。」
說完,帝妃卻是一臉氣憤的看著葉聽風,但眼神里卻露出一絲狡黠。
眾人聽了均是一陣無語,這帝妃幾乎等於沒說,
葉聽風卻是忽然心神一動,雷火珠形成的地火護障驟然消失,然後重新出現,卻是獨獨的將帝妃隔離開來。陰風毫無預兆的出現,帝妃卒不及防,急忙以法力相抵抗。但卻終究是晚了一步,被那陰風吹出一臉的寒霜。
「你!」帝妃大怒,向著葉聽風大聲呵斥道:「大膽妖孽,竟敢戲弄本宮,……」話未說完,卻是手中短劍已然握在手中,眼看便要一斬而來。
謝青山背後長劍也是一聲錚鳴,自行飛掠而出,指著帝妃。
「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謝青山眼中寒光一閃,看著帝妃冷冷的說道。
金冠女子也是往前一步,站在謝青山身側,若有所思的看向帝妃。
「嘻嘻,你們又能如何?」樓靜鳶細眉一挑,卻是忽然莞爾一笑,眼神漸漸嫵媚的看著他們,再也看不出半分生氣的模樣。
「如果沒有本宮,就憑你們這些魂魄不全的殿主仙奴,也想走出這寄魂?別忘了,冥紋玉佩現在可在本宮手上。」樓靜鳶手中短劍憑空消失,卻是雙指夾著一枚青色玉佩,神色傲然,輕飄飄的說道。
謝青山眉頭緊皺,身前長劍青光閃耀。
「樓前輩,你說的對,沒有你我等是不容易找到出路。但你若自己獨闖此地,哪怕是有玉佩在手,也恐怕抵擋不了陰風的吹拂吧。而且,你的神魂就一定是完整的嗎?不見得吧。」葉聽風卻是平靜的說道。
帝妃樓靜鳶聽聞此言,卻是將手中玉佩收起,神色無比凝重卻又隱含殺意的說道:「你究竟是誰?你是如何看出我神魂不全的?你與帝君到底是何關係?」竟是連自稱都變成了「我」。
此話一出,謝青山也是神色微微一變,旋即卻又放下心來。雖然葉聽風來路不明,但從其處事之道來看,算得上光明磊落,並未見又任何圖謀不軌。而且先前他在破境進階之時,對自己毫無防備戒心,乃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後來進入寄魂谷又救了所有人,這份人情,別人可以不在意,但謝青山卻是極為看重。因此倒也不必太過在意它究竟是誰。
「樓前輩,你不必試探了。我之出身各位一眼可見,先前在水川之間修煉,意外之下流落此地。進入帝陵並非我願,乃是被帝陵之人奪了本命靈珠,才不得已拼死相奪。此事謝前輩是知道的。」葉聽風依舊平靜的說道。
「確有此事。」謝青山出聲道。
「嘻嘻…原來如此,那本宮就放心了。」樓靜鳶卻又是驟然變臉,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嬌美的臉龐,多了幾分俏皮之色來。
葉聽風當下無語起來。但一細想,卻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都看得出,自己與帝陵之中的大多數妖物不同,謹慎一些必當無錯。但又一想,自己竟是被這女子玩的團團轉,心情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既然我們都是為了逃出去,那麼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本宮所知道的,一會兒會全部講出來,不知這位魚小友,可否將本宮放入你的火帳之中呢?」樓靜鳶笑嘻嘻的說道。
葉聽風心中微微苦笑,這女子確實不一般。雷火珠一閃,已是將樓靜鳶罩在其中。
樓靜鳶先將雙手放在嘴邊呵了呵氣,然後幽怨似的白了葉聽風一眼,這才緩緩的說起了帝陵的情況。
樓靜鳶先前說的自己不記得三百年前的事情,倒是並非虛言。帝君將她安排在後宮,給了一個帝妃的名號之後,卻是就此閉關去了。
方一開始,樓靜鳶在這孤寂的帝陵之中生不如死,帝君限定了她只能在後宮範圍之內走動。因此每當她妄圖逃走的時候,總是被無形的力量拘押回來,於後宮的刑法閣之中,受盡了千萬般的痛苦。
但諾大的帝陵之中,只有自己一人清醒,其他的人要麼是些陰氣森森的骷髏衛士,要麼是些一動不動的人型傀儡,這種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讓她幾乎發瘋,無數次她在這帝陵之中放聲大哭,但從來都無人理會。
她想過自殺。但她割腕、撞柱、溺水甚至自刎之後,總是在自以為已經解脫的時候,卻是睡一覺醒來,已然完好如初。
後來,在一次次逃跑自殺失敗之後,樓靜鳶心如死灰,每天坐在後宮的石階之上,靜靜的等待著死亡。長長久久的不動,竟是如同那些殿主仙奴一般無二。但是誰也無法明白,生命給予她的殘忍。
如此一般,過了整整一甲子,帝君從閉關中清醒過來。他無聲無息的來到樓靜鳶跟前,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是皺著眉頭離開了帝陵。
樓靜鳶在他打開帝陵通道,正要離開帝陵的瞬間,飛速起身跟去。但卻
被帝君一揮袖直接扇飛,撞毀了數座閣樓。
七竅流血的樓靜鳶,站在帝君離去的地方,已是在絕望中變得麻木。
數年之後,帝君回了帝陵,帶回來近百人。有男有女,均是一些年輕的修道美玉。這些人在進入帝陵當時,眼中有怯懦,也有驚嘆。但過了不到半月時間,人數越來越少,僅剩了十多位,而且個個變得神情麻木,行屍走肉一般的進入了一些大殿之中,成為了其中的仙奴或者守衛。
然後帝君又來見了一次樓靜鳶,指間一道黑光,在她身上一點,樓靜鳶便昏死過去。當她再次醒來時,卻感覺到心緒再也不能平靜,莫說靜坐等死不能,便是行走坐立,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心中的寂寞煩躁。每天都守著孤零零的帝陵,再次生不如死起來。
她欲哭無淚,心中的柔然變作無盡恨。慢慢的她的性情大變起來,心中怨恨,令她失去了自我,戾氣上升,她幾乎變成了帝陵的惡鬼。
每日每時,她都在不停的在後宮各處遊蕩,而且是用盡全力的破壞著自己所能破壞的一切,甚至為了發泄憤怒,她將那些骷髏衛兵一個個殺死。但那些殿主仙奴遇見她的殘殺時,卻都能瞬間情清醒,將她擊殺,但她卻總是在睡一覺醒來之後,又完好如初。
樓靜鳶開始變得嗜血起來,她憑著自己的不死之身,殺光了整個後宮的所有有血的妖物,將它們的血液吞盡。
如此一般,又過了一個甲子。帝君再次閉關醒來,他見樓靜鳶如此模樣,卻是滿眼笑意,甚至哈哈大笑。
樓靜鳶被帝君帶到了登天殿中,然後失去了知覺,待到再次醒來時,一身戾怨之氣已經頓消一空。她又變成了那個剛入帝陵時,柔弱無助的女子,再次過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她心中已經隱隱明了,帝君是在用她養戾氣,似乎在修煉一種邪惡之極的法術。
果然,帝君再次離開帝陵。回來時,又帶回來了數百人,這次卻是留下了近百人,全部製成了行屍走肉,送入了後宮各處。
帝君再次進入甲子閉關,樓靜鳶開始重複起了先前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最終再次變城成了後宮的惡魔,將後宮所有的行屍走肉盡數殺光甚至連他們的鮮血都吸食殆盡。戾氣與血腥之氣充滿全身。
但就在殺性漸起之時,她在殺死一個少女模樣的行屍時,得到了一塊錦帕,任憑她使盡手段,卻毫髮無傷。不知不覺之下,就收了起來。
待到帝君再次出關後,大笑著將她身上的戾氣全部吸取。樓靜鳶清醒之後,悲痛之極,但忽然摸到了先前的那隻錦帕。拿出來一看,卻見上面寫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字,竟是一套極為高深的修煉法決。
知道事關重大,樓靜鳶便將其小心收藏起來,待到帝君再次閉關之後,便拿出來細細研究,無日無夜的參悟修煉。原先生不如死的,恨之不盡的時光,竟是變得極為有意義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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