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再也不會讓我哭、讓我落淚的嗎?」聞言,千雪略有些不滿的撅起了嘴。
「切,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嘯天伸手戳了戳千雪微微鼓起的臉頰,「女人也是多愁善感的生物;我發現自己每次想阻止你們的淚水時總是晚了一步,你們早已痛快的淚流滿面,好在還有給我補救的機會,能夠讓我去拭去你們的淚水,拂去你們的哀傷。誒,不只是你,還有羽涵也是……」回過頭看時,卻是「啪」的一聲脆響傳入耳朵,隨即「咔當」一聲脆響,似有什麼東西落地,「呀啊?有人打我?誰打我?」
「沒人打你,是那個……」千雪將捂著臉四處張望的嘯天的腦袋扳正,只見羽涵渾身顫抖的站在納蘭嫣然跟前,後者卻是捂著臉看向一邊,眼中滿是絕望與無奈,在其腳邊還有一把帶血的長劍;在嘯天與千雪有些緊張的湊上前時,卻聽到羽涵大聲的說道:
「我不相信有人會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我可以理解你眼見自己的家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種無能為力,我又何曾不是如此?在我還小的時候就經歷過比你這還要慘烈的景象,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也絕望過,也想要那麼一走了之算了;有可能是老天爺可憐我,突然就有那麼一個男人奇蹟般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告訴我,世界上有個他會在乎我,也是他讓我能夠有勇氣重新活下去,所以你……」
「謝謝你能在背後說我的好話,」伸手扶住羽涵的肩頭,將其的身體轉過來;伸出雙手扯著羽涵因生氣而變得有些通紅的臉頰,「這後面的話,能讓我來說嗎?」
「嗚啊呃,好……」含糊不清的擠出一個字,嘯天這才鬆開手;後退一步,羽涵輕揉著自己發紅的臉頰,突然覺得自己身後有一對冷眼死死盯著自己。想也知道會是誰,羽涵只得吐了吐舌頭,不敢回過頭面對千雪。而「自告奮勇」的站到納蘭嫣然面前的嘯天並沒有任何動作,反到是納蘭嫣然認出了對方就是今天白天自己吻過的那個男人,莫明其妙的信任感促使其對著嘯天說出了一段不可思議的故事:
「其實,這一場家族災難,我有責任,很大的責任,」納蘭嫣然深呼吸了一口,使勁擦了擦淚水,「那個黑衣服的女人,很早就出現在這裡,我看著她在水井裡丟下了什麼東西;我很想阻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我就沒告訴任何人,只有我自己沒喝井裡的水,結果就變成……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他們,如果我……」言及於此,納蘭嫣然早已泣不成聲,掩面蹲在了地上輕聲啜泣;此時,有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放在了納蘭嫣然頭上:
「一直都是低著頭,所以你看不到很多東西,為什麼不試著抬起頭看看?」聞言,納蘭嫣然微微一愣,依言抬起了頭;在漆黑如墨的天空中,一輪殘月高高懸掛在空中,慘白的月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散落大地,不久後卻又被烏雲所遮擋。嘯天稍微後退了一步,亦是抬頭看了看這有些沉悶的天空,心神一動,寶劍龍魂上的月牙刃竟是自動脫落而下,隨即便是直接衝上了雲宵:
「無雙龍月刃!」伴隨著一聲斷喝,納蘭嫣然驚訝的發現兩道銀光在雲層中穿梭猶如兩道刺眼的閃電,此時嘯天若即若離的聲音再度傳入耳際,「星星一直在月亮的周圍,只是人們被月亮的光華所吸引,忽視了星辰的存在;但月亮沒有那麼明亮時,人們才會發現,星星一直在月亮周圍。會後悔你的錯誤,我很高興,他們是你的親人,也許只是一心想利用你的壞人罷了,但作為親人的你會為這樣的他們傷感流淚;相信他們會願意原諒你的一時頭腦發熱的腦殘行為,或許吧……呃,不管怎樣,作為納蘭家族最後的族人,快點把他們的後事給辦了就行了。」
「嗯……」輕應了一聲後,納蘭嫣然用力擦乾淨淚水,目光灼灼的看著嘯天說道,「在我處理完這些事後,我……我能去找你嗎?」
「啊?找我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想回納蘭家族的主家嗎?那你就回去唄。」
「不是的,」納蘭嫣然使勁搖了搖頭說道,「我找到了比回家更重要的事,所以……能讓我去找你嗎?」
「為什麼啊?」嘯天心裡已經猜到了點什麼,但為了避開一點多餘的麻煩,還是裝不明白的比較好。
「因為……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納蘭嫣然興奮地漲紅了臉,隨即就有兩道冷冽的目光死死盯住了納蘭嫣然。
「啊哈哈哈……」這是一個早就猜到的答案,但是現在不是該為自己的魅力感慨的時候,嘯天借著笑聲在心裡盤算著說辭,「你自有自己天命所歸的那個人,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過客,你還是要考慮清楚要不要這麼輕率?」
「我願意相信自己心裡的判斷,你就是我天命所歸的那個人,那個白衣服的女子不是也說了你是那麼好,甚至願意與另一個女人一起待在你身邊?」說著納蘭嫣然伸手指了指羽涵,完全沒在意兩人看向自己的冷冷目光,「再者說,因為你的原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就不該為我負責嗎?」
「呃,我好像忘了軒轅說過的話:納蘭嫣然的身份,是城中的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所以,蠻不講理的傲嬌才是她的本性,」想到這,嘯天發覺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後退一步,一手拉起一人,嘯天縱身躍起,三兩下便是消失了身影,只是遠遠的送過來一句話,「男人就像是魚,永遠只有漏網的那條最好。」
目送著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納蘭嫣然卻是不著急去追,微笑了笑在心底說道:「那我們在碧峰禪院見吧。」
「真是失策,可是這又要怪誰呢?唉,怪我咯?」一路上,嘯天一直在「誠心誠意」的責怪著自己,企圖挽回一點面子,不過成效不大。
「就是要怪你吧!」突然發覺手心被人握得很緊,有一點疼;扭過頭一看,果不其然,羽涵與千雪是同樣的一個表情,死死咬著下嘴唇,臉繃得發紅,目光冷冽如冰,感覺上似乎有點猙獰的意味。
「生於混沌中,你們應該要懂得我的心痛,」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嘯天卻是意外發現前頭不遠處有三道熟悉的身影,急忙拉著還在生悶氣的羽涵與千雪躲到了一邊;三人的對話便是傳入了嘯天等三人的耳中:
「自小你和千雪就不對眼,到現在依舊如此,針尖對麥芒;但你能瞞得過一起長大的我嗎?看似水火不容,但你比誰都關心她,把她當做身邊一直長不大的小妹妹;那一次,千雪被長老處罰在雪夜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和幻影去把凍昏過去的千雪帶回來的時候,我無意間發現在附近一樣凍暈過去的你……」
「哼,那又如何?」
「所以不論你如何敵視千雪,我們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不懂的是為什麼你一直要把你和千雪的關係一次次的搞糟?」
「不為什麼,這些都與你沒關係,我也不需要與她的關係能有多好,她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行俠仗義,又不用違背長老的命令。」
「你總是這樣,用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去關心別人。」人影的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這是她們給我的啟發,她們那簡單的天堂我可以用我複雜的方法去替她們構造,這樣就挺好的。」身影的口吻充滿無奈。
「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完全沒必要……」
「對,你沒必要,我不需要你虛偽的關愛,我更寧願你能夠正視你的做為,放棄這些沒必要的殺戮。」不知什麼時候,千雪突然出現在那三人面前,這三道身影自然是先前離開的洛紅英以及去追她的幻風與幻影。
「我是邪靈山莊的護法,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一直都是。」洛紅英輕搖了搖頭後,再度轉身離去。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27s 3.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