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哈哈哈……龍公子,奴家真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到現在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會想著這樣的事?」玉狐阡陌張狂的笑道,隨即很配合的張開了點雙腿,「也罷,這個時候如果不滿足你最後的願望,倒顯得奴家太過無情了。」
「我應該……謝謝你?」
「你當然要謝奴家,自然奴家也不會辜負你的謝意,你的雨朦奴家會替你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和你一樣『生不如死』……」
「嘛,這對我來說倒不錯,」然而此刻嘯天卻選擇低下腦袋,同時古劍龍魂也悄然入手,「一直這麼聽說,美麗的故事通常都沒有結局,只因為沒有結局所以才顯得美麗,」兩把無雙龍月刃飛射而出,悄然消失在詭異的氣流之中,隨即,嘯天若無其事般將手中的劍向上扔去,「我一直很喜歡這麼一首詩,『人間恰如三月花,傾我一生一世念。來時飛花散時煙,醉里不知華年限。』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什麼……」「嘶啦,嘶啦,嘶啦……」玉狐阡陌的聲音被一陣奇怪的割裂聲所打斷、所遮蓋過去,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玉狐阡陌已經怎麼都發不出聲發問,甚至身體都已經無法活動自如,眼前更是如斷了電的熒幕,一片漆黑。
「你大概沒有聽說過,但是這不重要,如果下一世有機會的話,可以去讀讀詩,練練平和的心態,」龍魂已經再度回到了手中,輕輕甩掉上頭的血跡後,嘯天毫無留戀的轉過頭大步的往回走;與此同時,半空中的玉狐阡陌,身體陡然爆裂開來,就像顆被砸碎的西瓜,只是切口詭異的平整,似乎是被亂刀切碎的。殷紅的血肉碎塊紛紛揚揚的落下,粘稠的血液沾連在任何接觸到的東西上,場面異常的恐怖噁心,而隨著玉狐阡陌的身死,被她調動起來氣息也開始變得紊亂,地面的震動愈發明顯,黑色山嶽上的電流開始噼噼啪啪的炸裂,而且還有隱隱下墜的趨勢,「啊啊,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把它填完啊。」
「烘~」,靜靜的看著天空,嘯天面無表情的嘆了口氣,隨即色彩神奇的藍色火焰再度顯現在他的掌心,如大海般深邃而神秘莫測,火焰升騰間好似橡皮泥一樣逐漸轉變為一把造型誇張的大弓形狀;隨手一揮,一支由光凝聚出來的長箭出現在右手中,搭弓拉箭,目標直指空中那座似乎有點失控黑色山嶽。
「梟龍破月!」光箭悍然射出,夾帶包裹著呈螺旋狀的藍色火焰,徑直射向和光箭不成比例的巨大山嶽,光箭的軌跡到最後只剩下一道光點而已,隱約能見到光箭擊中了黑色山嶽,隨後一切都陷入了安靜;平和的沉靜只持續了一段時間,下一刻,黑色山嶽各處紛紛出現了爆炸的火光,「轟轟轟轟……」細小的爆炸聲逐漸變大,其中還藏有陣陣崩裂聲,大大小小的黑色碎塊洋洋灑灑的落下,崩裂聲逐漸蓋過了爆炸聲,到最後,體積幾乎小了一般的黑色山嶽轟然爆炸,「轟隆隆……」,如同一道醞釀了許久的響雷在空中炸響,仍舊有著不小體積的黑色山嶽瞬間化為虛無,蔚藍色的火焰取而代之綻放出花一般的驚艷,奔涌的氣浪將無數黑色碎塊向四面八方噴射而出,就像是火山噴發過後的慘狀。
黑色山嶽徹底消失的一刻,地面的震動也隨之停止,之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地面上的巨大裂隙開始合攏,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這奇特的景象,就像是錄影帶在倒帶播放,畢竟這是大衛·科波菲爾也無法完成的奇蹟;地面最終合攏在一起,儘管蛛網般的裂紋還是存在,但已經是相對來說最完美的復原。
「哦吼,此處應該有掌聲,」有些訝然的拍了拍手,嘯天抬頭感受了下逐漸緩和下來的氣息,今晚的鬧劇到此應該算是塵埃落定了;之前的都是插曲,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主戲,陸雨朦就在自己面前,安安靜靜的躺著,說實話這女人這樣靜靜的躺著還是挺好看的,如畫般溫婉動人,少女的柔情也只在這一刻得以展現,「『我寧願看著你,睡得如此沉靜,勝過你醒時決裂般無情……』」
此情此景,嘯天不由得哼起了一首最符合這一幕的歌曲,而他的心裡也確實如歌里唱的那樣,有點希望陸雨朦能這樣安靜的睡下去,可偏偏就是有點沒眼力勁的傢伙來破壞這和諧的一刻;兩隻小狼崽在此時突然竄了出來,一前一後跳上了陸雨朦的胸前,轉悠兩圈後其中一隻俯下腦袋輕輕舔舐著陸雨朦的臉頰,就像只衷心的小狗,硬生生的將陸雨朦這個「主人」給舔醒了過來。
「呃,我這是在……」有些費力的坐起身來,陸雨朦臉色迷惘的看向四周,最後停在了嘯天的身上。
「你……醒了嗎?」嘯天臉色尷尬的與陸雨朦對視著,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才好,心裡頭則是埋怨著自己怎麼不懂得快一步阻止兩隻小狼崽。
「我,嘯天你這是……」看著嘯天難以掩藏的尷尬表情,陸雨朦雖然有些不解但也猜到了些許苗頭,輕柔的撫摸著懷裡的兩隻小狼崽,陸雨朦自覺自己似乎沒有什麼資格讓兩隻小狼崽這麼溫柔的對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不配得到這溫柔。
「你……呃,我……」想要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嘯天臉上的尷尬神情愈發明顯,然而陸雨朦很配合的保持著沉默,沉默的將兩隻小狼崽放走,沉默的回覆氣力,在沉默中的守住了沉默;因為陸雨朦的配合,嘯天在這尷尬的沉默中逐漸恢復了淡定,同時在心中思考著合適的措辭。
重新恢復安靜的森林持續了長時間的沉默,大概是因為地層崩裂過的原因,空氣中有著一股類似雨後泥土的芬芳氣息,清風拂過,經氣息沖淡,又再度濃郁;白淨的月光照耀著森林中的兩道人影,沒有任何言語精神上的交流,只有男人在靜靜的看著恢復體力的女人,男人的目光沉靜如水,宛若漠視著時間的一切阡陌,女人眼皮微垂,似乎是睡著了一樣,或說是像座粉雕玉琢的雕像,靈慧動人。
「『我寧願看著你,睡得如此沉靜,勝過你醒時決裂般無情……』」再一次,嘯天輕哼起了那一首恰當的歌曲,因為他想不到有什麼合適的話可以在這時候說。
「這是什麼?是歌曲嗎?」陸雨朦依舊閉著眼,輕輕開口問道,短時間的體力恢復已經讓她的臉色有了點血氣與生氣。
「是首不錯的歌,我……老家的歌。」嘯天輕抿了抿嘴。
「我喜歡。」
「詞寫得不錯,很恰當啊。」嘯天試著將話題某一方面上引。
「我也喜歡這曲調,」陸雨朦則是輕鬆接招,甚至不露聲色的扯到了別的話題上,「那隻想吃人的狐狸呢?」
「你想見她嗎?」
「我跟著她……她跟著我做了不少錯事,」陸雨朦的改口多少有點耐人尋味,「我有點理解你的心是怎麼樣的了。」
「怎麼說?」嘯天頗有興趣的追問道。
「你想知道?」陸雨朦睜開眼反問道,眼神中帶著一點調皮的戲虐。
「由你自己決定。」見好就收是在世上混百試不爽的準則。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很快就好了,」言及於此,深深呼了口氣的陸雨朦再度閉上了眼,「真的會很快,很快就好了。」
「是嗎?」陸雨朦的態度讓嘯天有點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吧?「我也到了為猜不透女人心思而煩惱的時候了嗎?」
「很介意嗎?」
「不,沒關係的,那個……可以走嗎?」
「怎麼?」
「……回去吧。」嘯天輕咽了咽唾沫,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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