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靈會是各大宗門瓜分資源的一種方式。
以南山宗為中心,向四個方向延伸,千里之外的地方,分布著夢澤宗、東海宗、幻靈宗、漠原宗四大宗門。
夢澤宗,顧名思義處在雲夢澤之畔,以水系功法和大澤中馴化而來的靈獸為立宗之本。
東海宗,底蘊深厚,也是以水系功法為主,加上東海物產豐富,各種靈物層出不窮,是需要格外重視的一個宗門。
幻靈宗的功法則是幻靈和功法雙修,幻靈是由法力凝聚而來,修士資質不同,凝聚出的幻靈各有千秋,是修士的強力臂助,加上修士自身的功法神通,實力不可小覷。
漠原宗就好理解了,處於北方原野,善騎射的天賦融入到了宗門的功法體系中,以弓箭為主要法器,加上此宗修士身高力大,又精於近身肉搏,與此宗修士教技,需萬分小心。
奪靈會的比試僅限於凝氣境修士,之所以限制修士的比試等階,是因為從靈台境開始,便已算真正入道,若各宗門靈台境或聚元境的修士打得火起,造成了死傷,這都是宗門無法彌補的損失,各宗門的矛盾將無法掩蓋,甚至大打出手,流血衝突不斷。
相反,凝氣境修士再怎麼優秀,終究處於最底層,損失了也就損失了,無傷宗門根基。
凝氣境修士依據修士等階,又有細分。
譬如一座靈石礦,可分為七個層級,每個層級的修士都要經過宗內開設的淘汰賽。
因為奪靈會的危險性,修士為了保身,有時會故意落敗,所以宗內對沒能通過宗內比試的修士給予嚴厲懲罰,取消月供,師門任務加倍,甚至剝奪晉級靈台境的機會。
南山宗選拔出來的優勝弟子,才能進入和其餘宗門的比試,這就是真正的奪靈會了。
為宗門贏得資源礦產的弟子,將獲得固本培元丹三顆,靈石千塊和連續三年不做師門任務的特權,並取得晉級靈台境的優先權。
燕雲原本是被人坑了,沒想到這個「坑」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有這般多好處,那還說什麼?
他是刀頭舐血慣了的,對所謂的危險不僅毫無畏懼,反而產生了一種躍躍欲試之感,當然他對這名不打招呼就給自己設套的執事可沒有好臉色。
「這個晉級靈台境的機會究竟是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燕雲已經是凝氣境第七階,對此自然十分在意。
女修道:「藉助宗門陣法直達黑山幽冥第七層,那兒的靈氣濃度是南山宗的三五倍,有助於修士突破瓶頸晉級靈台境,再不濟,也能令凝氣境更進一層,通常是到冬天,幽冥陰氣最弱的時候。」
燕雲納悶:「黑山幽冥和黑山地穴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女修點頭道:「是,散修們通常叫地穴,但那兒陰氣瀰漫,怪獸橫行,甚至有人行幽靈出沒。」
燕雲心弦一動,既然是陰氣瀰漫之地,恰恰適合煉製幽冥魂旗。
他略一思量,道:「好像比奪靈會還危險。」
「修士的晉級之路,從來就是危險重重,哪有那般容易的?」女修苦笑道。
「晉級靈台境的機緣,除了本宗,是否還有外人參與?」燕雲又問,他腦子裡出現了春荷仙子那委屈巴巴的樣子。
「是的,不過半年前下宗的小宗門和散修等遭逢變故,很多人身死道消,今年進入黑山幽冥的下宗修士恐怕很少。」女修嘆息。
燕雲又問:「下宗修士進入黑山幽冥需要什麼條件?」
女修略一猶豫,道:「我覺得,師兄還是把精力先集中在奪靈會吧,屆時本宗天柱峰老祖嫡傳的後輩子弟會參加,戰師堂和百藝堂的弟子更是爭先恐後,師兄想順利通過宗門選拔很不容易」
燕雲眼睛一眯,笑問:「敢問仙子,莫非下宗修士進入黑山幽冥有什麼說不得的嗎?」
女修面色一紅,撇嘴道:「你問他們吧。」
說完,女修已經完成本月師門任務的交割,轉步出門。
燕雲一愣,以徵詢的目光轉向靈修堂的其餘修士。
一名光頭修士摸了摸頭皮,笑道:「師兄若有機會接引下宗修士進入黑山幽冥,肯定賺得盆滿缽滿,有些漂亮女修,平時雖眼高於頂,咳形勢逼人,也不得不跟小綿羊一般,嘿嘿,保管師兄艷福不淺」
此人說話餘音尚未斷絕,燕雲已義憤填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令他無法遏制,右手成刀,攜帶凌厲之極的法力,一掌切在身前一張桌案上!
「咔嚓」一響,桌案一角齊齊斷裂,掌風卻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長約六尺,深達丈許的黑黝黝裂縫。
這一掌之威,僅憑從手掌發出的法力就可取敵頭顱於一丈之外,這還是燕雲隨意一掌所發出來的,若是他有準備,提前凝聚法力,造成的傷害將波及多遠?
靈修堂一眾修士皆被怔住,只覺得他在同階修士中頗有些深不可測。
燕雲環視眾人,緩緩走出房門。
他總算明白了,春荷仙子昔日究竟為何掉眼淚,以她的姣好姿容,想必遭到了刁難哎,可憐的人呀
這一刻,春荷仙子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令他百感交集,酸楚莫名。
可惜的是,佳人已逝,南山宗內究竟是誰對她做了惡,他無從得知,否則
以燕雲殺伐果斷的為人,他可不在乎手起刀落,為心儀自己的佳人討回公道!
回歸福地之路,燕雲心中滿懷悲愴,那份淡定和從容不見了,只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在不斷縈迴!
百藝堂,某個地下幽深的靈石礦脈中。
無盡的礦洞在延伸,悶熱且潮濕,微弱的燈光映照在石壁上,朦朧如暈染。
在深不見的礦洞深處,有時會傳來修士的慘叫,有時則傳來是異常刺耳的怪獸吼聲。
怪獸是伴隨著靈石而生的,它們將此當成了棲息地,和人類爭奪資源。
所以,礦工在挖掘靈石的過程中,時不時會遇到怪獸,危險伴隨著整個挖掘過程。
為了避免礦工私吞靈石,他們不能配備儲物袋,僅可在腹中丹田處存納一件法器作為防身之用。
可怪獸的出現是隨機的,通常猝不及防,丹田中的法器要吐出來需要時間,很少能派上用場,修士的防禦武器更多時候便是手中的礦鋤。
礦鋤屬於低階法器,主要功能是挖礦,攻擊屬性低下,以之應付怪獸實屬無奈。
靈石礦中的每一塊靈石,是由低階修士的汗水和鮮血澆築而成的。
吉兆和元泰打著赤膊,僅腰部繫著一條遮羞的布裙,手拿礦鋤,揮汗如雨。
男人也穿裙子,若是在外面可能令人側目,但在礦洞中是常規配置,褲衩和皮膚接觸容易導致爛襠,穿裙子則可避免。
在二人身後,有三條大小如野狼的蠍型怪獸屍體躺在碎石堆中,頭顱被破開,顯然被挖去了內丹。
對於礦工而言,所挖掘的靈石不是屬於自己,唯一可獲得的財富,便是怪獸內丹。
這時,礦洞中傳來執事的喊聲。
「諸位師兄,你們重見天日的時候到了,宗門將進行奪靈會的選拔賽,都可報名參加。」
元泰抹去滿臉汗水,和吉兆對視一樣,拔高嗓門問道:「什麼奪靈會?」
半個月後,南山宗兩儀台。
兩儀台本就是修士的匯集地,宗內依託山勢,在此設立了七個大型演武場,平常供弟子教技,一旦有重大事情發生,將啟動陣法,七個演武場變成七個虛彌空間,可容納南山宗數千弟子觀戰。
奪靈會對於參賽弟子未必是好事,對於其他作壁上觀的弟子而言,則無疑是一場狂歡。
早有財力雄厚的弟子當起了莊家,並在麾下匯集了不少同門充當馬仔,吸納賭資。
宗內為了激勵眾弟子的尚武精神,同時也為了活躍氣氛,對每次奪靈會期間的押注賭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多的修士則滿懷激動的心情,以觀摩同階修士比試為樂趣,希望從中找到可以借鑑之處,以提升自己的神通。
在大型演武場的入口處,青蟬和燕雲正翹首而待。
燕雲得知有天柱峰老祖嫡傳的後輩子弟參賽,不敢大意,從雜貨鋪買了一副上階的胸甲防護要害。
他的肩膀上掛著一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鐵臂弓,後背箭囊則插著二十支穿雲箭。
這二者皆是法器,是燕雲在琢磨鍊器術後,牛刀小試,親自煉製,所採用的材料皆為上品。
為了提升二器的強度和威力,他還灑了些許天乾晶和地坤石的粉末在上面,使得二器更為強大,可看起來卻極為內斂,連熒光都遮蔽了。
同樣被重新祭煉過的,還有燕雲丹田中插在法力之池中的懲惡槍。
二人站在門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青蟬越等越焦急,忍不住攀上燕雲肩頭,伸長了脖子張望。
「師姐,不要急,二位師兄會來的。」燕雲笑道。
「萬一不來呢,又或者」青蟬可沒有燕雲的淡定。
「師尊看人不會錯的。」燕雲道,忽神情一變,慢慢的,有笑容出現在臉頰。
清場站得高看得遠,雙翅一振,向前快速飛去,一邊驚喜交加的喊道:「吉兆師兄,元泰師兄,我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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