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機構>
聽到戀人的推測,蘇雪沉吟不語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和龍雲四目對視:
&這也算是一種可能性吧。
可是龍雲,其實我個人並不覺得,國內會有什麼研究『能媒』、乃至超能力的專門機構;為什麼這樣講呢,其實我也只是在猜測,因為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有超能力,可是卻從來沒有發現任何一點蛛絲馬跡,能夠證明國家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呀。
不過呢>
「——不過什麼?」
眼見蘇雪說話的時候又有點猶豫之色,龍雲知道這小姑娘一貫思維敏捷、洞察力強,倒是可以問問她有什麼新想法,「你是想起來一些什麼跡象,顯示國內進行過這樣的研究麼?」
&不是啦。
其實呢,我也是剛剛才想到一點,如果事實真的如我所猜測的那樣,『能媒』是因為某種原因才『最近』出現在現實世界裡——那麼龍雲,按照我們的親身經歷,你想必也知道這種改變不會是一個孤立的點、而是前前後後整個事件線的改變;換句話說,這種改變應該是全方位的、能夠自圓其說的那種才對。
那麼現在你想一想看,隨著『能媒出現』這種改變的突然發生,即使國內原本沒有什麼超能力研究機構,但是『現在>
是的,我說的就是『現在』,我們現在還能確定國內一定沒有這樣的機構嗎。」
&
從「能媒」聯繫到「世界扭曲」。蘇雪的一番話讓龍雲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他一開始還沒弄明白戀人要表達的真實意思。然後才緩緩釐清思路、對她點了點頭。
是啊,如果事實正如蘇雪所猜測的那樣,既然現實世界的歷史已不再是無可更迭的一條塵封時間線,那麼隨著平行世界對現實世界的不斷影響,理論上講,在現實中發生什麼樣的離奇改變都是可能的。
就算之前國內沒有這樣的研究機構,但是在歷史已經「扭曲」而發生改變之後,又有誰能確定這一點呢?
這種歷史隨時可能發生改變、落腳之處搖搖欲墜的感覺讓龍雲很不舒服。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間接信息和歷史記錄,突然間全都變得不再可靠,而要想知道世界本來的情形,就只有依靠自己和戀人的記憶——而且這種記憶,就算有又能怎麼樣呢:現實世界的樣貌一旦改變,所有人的記憶也會隨之而面目全非,相對之下真正「記錯了」的,不就反而變成他們兩個人了嗎。
想到這裡,突然間感到一絲煩躁,龍雲下意識的把戒指從小姑娘手上拿來、直接塞回到錦盒裡。然後把一大一小兩個盒子都端到蘇雪面前:
&罷,現在先不去想那麼多啦。
蘇雪。我今天就要啟程,這些貴重物品就拜託你保管了。至於這一次的『能媒』感應之謎,我覺得咱們只是坐在這兒想是沒用的;如果事情真的符合你的猜測,那麼緬甸方面也許還會留有一些線索,你不是說這戒指可以讓我們進入王宮麼,回頭有時間的話咱們不妨去一趟,看一看究竟。」
&一起去嗎?」
見到戀人把寶石交給自己保管,蘇雪很高興的接過盒子來放在大腿上,作為女人的她自然覺得龍雲這一表現更能顯示兩人的關係之親密;而且聽龍雲說「有空時去一趟緬甸」,小姑娘更是喜出望外的接上話頭:
&呀;正好我也想去看一看,說不定可以和父母一起盤桓幾日呢。」
……
因為突發事件而耽擱幾日的行程,真正到來的時候,卻又顯得是那樣匆忙。
按照「組織」發來的最新指示,匆匆收拾妥當就出門離開,龍雲沒有讓蘇雪開車送自己、而是把行李交給物流託運,自己則頗為低調的背上一隻旅行包準備搭乘地鐵前往機場。在門口道別的時候,依依不捨的小姑娘和他擁抱親吻了片刻、還問他中間能不能有機會回來,對此他無法據實回答,只好違心的先哄騙一下戀人:
&該有的,我會儘量爭取。平常我也會經常打電話給你,總之放心好了。」
&如果有空的話,每天都要打來電話哦~」
&呵,好的。」
挺少有的徒步走出家門,一邊用意識防禦術讓自己不要想起任務細節,龍雲邊走、邊回頭揮一揮手,和倚門遙望的戀人道別。
下午四點左右,在小區附近的地鐵站搭乘環行線,坐在旅客並不算多的地鐵車廂里,感受著車輪與鐵軌摩擦的輕微顛簸,和耳邊傳來的一陣陣金屬刮擦響聲,龍雲兩手抱著背包坐在長椅上,感覺到有一點昏昏欲睡。
這一次的匆忙外出,他的狀態並不是太好。
之所以感覺有些疲累,不僅因為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也一直沒怎麼好好休息,他本人還沒有完全做好遠赴他鄉參加戰鬥的準備,這應該也是原因之一。
是的,這就是去參加一場戰爭,可不是麼?
雖然對於「組織」方面,上面交代的任務細節僅僅是秘密調查、追蹤神秘的高速飛行器,但是真的到中東這片狼煙四起的地方執行任務,要說不打上那麼幾場硬仗,恐怕也斷然是無法倖存的。和平行世界裡那一場親身經歷、卻好像是不需要擔心陣亡的世界大戰相比,現實世界中的戰鬥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什麼不測又當如何?
這些問題,他還完全沒有想清楚,無怪乎現在會有一種倦怠感,是內心深處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什麼嗎?
是的,逃避也是一種選擇。
但是……哪怕真的不喜歡參與戰爭,讓自己身處火焰與彈片的危險境地里,一想到出現在陰沉夜空中的神秘飛行器,梧桐坡慘劇的刺激便如同一劑超量的刺激藥劑,伴隨陣陣刺痛在血管中彌散開來。理智的思考,似乎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則是探究一切真相的極度渴望;意識窺探的景象,在腦海中是那樣的栩栩如生,哪怕只是聽王衛國講述過那麼一次,但是一次也就完全足夠了。
那熊熊燃燒的地獄一般景象,會不會就在哪一個尋常之極的日子裡,如同從天而降的火流星那樣燃燒到這個世界裡呢。
伴隨地鐵的減速進站,熟悉的語音播報聲再一次響起,首都機場站已經就在眼前。
準備下車的旅客,一陣陣的紛亂思緒把龍雲拉回現實,他漫無目標的四下環顧這些偶然間共乘一班車、卻很快就要各奔東西,也許此生都不會再相見的普通乘客,仿佛也在忽然間堅定了自己的行動意圖和前進目標。拎起背包掛在胸前,手上摩挲著薄薄的身份證,他心裡卻不自覺的生出幾分慨嘆,或者說還帶著那麼一絲感傷:
這張卡片,這一段時間裡,他暫時就要用不上了罷。
信步走在連接車站和機場的地下通道里,掏出手機聯絡一下「組織」的接應人員,得知機票等手續已經辦理妥當,龍雲步伐輕快的一直向前走,直到進入候機大廳、在門禁刷了身份證一路登機,意識窺探術探查到了安檢人員看到的信息,「張德生」的名字和一系列相關條目,讓他察覺了到一件事,那就是從這一刻起,自己的身份信息就已經被完全塗改,不會留下真實的登機信息、也無人能夠查找追蹤。
換句話說,從搭乘飛機踏出國門的那一刻起,「龍雲」這個身份就已經被「組織」從國家公民基本信息庫中屏蔽,他也就變成了加入秘密戰線的一個「沒有影子的人」。
忽然間真的面對這一點,和所有人的下意識反應一樣,龍雲也覺得有點難以抑制的心慌;不過短暫的應激反應消退之後,坐在還算舒適的經濟艙座位上深呼吸幾次,他已經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到將要去完成的任務上。隨著意識再次觸碰到「神秘飛行器」的概念,黑色的鬼魅般影蹤再度浮現於腦海,直覺性的感到這是一種陰暗之極的潛在威脅,座位上的龍雲表情一絲未變,瞳孔卻在不自覺的微微收縮。
艙門關閉,登機橋緩緩收回,龐大的寬體客機緩緩滑行至跑道、加速騰空的那一刻,龍雲也格外堅定的確認了自己的任務,也是他務必要達成的那個目標——這個目標,背後的含義可能會空前複雜,但行動本身卻也可以變得很簡單:
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到那架神秘的飛行器;
先要找到他,然後幹掉他。
……
北京時間下午五點二十分,從北京飛往喀拉蚩的泰國航空tg615航班準時起飛。
就在航班升空的同一時刻,夕陽映照的北京大學校園裡,沐浴在橙黃色陽光下的理科樓群一隅,踱步離開正在下課、熙熙攘攘的大樓過道和門口,手機舉在耳邊的上官凌回頭看一看川流不息的來往行人,感覺到一束束從四面八方投來、往往都意味不明的目光,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感到一絲緊張不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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