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風聲鶴唳的荒野戰場,轉眼間就變得一具具屍體橫臥,邁步從血肉飛濺的荒草地上經過,冷風吹來一絲血腥的味道。
行走間,側目看向這些前一刻還活蹦亂跳、此時卻毫無生氣的軀體,年輕的飛行員臉上不曾現出一絲憐憫,如果不是有超能力在身,那麼現在被押解虐待、甚至橫屍就地的人就會是他自己了。
&是你死,就是我活」,戰場上又有什麼道理好講,子彈就是唯一通行的語言!
端著突擊步槍向前行進,其間短暫蹲下從尚有餘溫的屍體上抽出幾個備用彈匣,龍雲頗為利落的按住卡筍拔下舊彈匣、在手裡掂了掂分量,然後一揚手把還有接近十發子彈的彈匣拋棄,隨手換上一個新的。
對接下來的挾持逃亡行動來說,便於單手握持的tar-21「塔沃爾」,自然要比伯萊塔手槍好用得多。
獵獵寒風中,穿過狼藉戰場踏上土路,拎著槍的龍雲一步步走近泥塑木雕般的自由黨中尉,他歪著頭看了這個靈魂出竅的傢伙幾秒鐘,好像屠夫打量待宰肉畜一樣的審視片刻,然後輕輕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語氣裡帶著一絲冷漠:
&齊茲*薩義德;一直發呆,你是不是在這兒裝死呢。」
「……!」
眼見渾身殺氣的nata飛行員從遠處走來,手腳全都不聽使喚的薩義德被恐懼扼住了喉嚨,這時候只能喉頭微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來者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中尉一雙滿是驚恐的眼睛微微轉動。簡直就像是個被猛獸瞪視的可憐蟲:
「……呃、—>
&訴我。這兒距離政府軍戰線有多遠?
——哦,還有,」
說話間,不需要對方開口就知道了答案,神色冷峻的龍雲眉毛微微一揚,他覺得從這兒直接駕車穿越火線也許可行,於是抬手指了指車裡的電台,「給你的上級報告一次情況;告訴他們。這兒的情形一切正常。」
……
結束了一場短暫而殘酷的遭遇戰,親手擊斃了十幾名敘利亞自由黨,懷裡抱著「塔沃爾」步槍的nata飛行員坐上了「戰俘」駕駛的雷諾越野車,沿著陽光照耀的崎嶇土路向西行駛,穿過杳無人跡的戰亂區域前往敘利亞政府軍控制區。
穿越火線的一次冒險大逃亡,和想像中的危機連連不一樣,在人口稀疏戰亂蹂躪的敘利亞東南部地區,不論大馬士革政權、還是自由黨叛軍都不可能做到處處設防,在掌控超能力的龍雲一路指點之下,這輛引擎轟響、顛簸不斷的越野車竟然真的毫髮無傷的穿過了交火區。直到接近一處敘利亞政府軍陣地、遠遠看到了路上的檢查哨,龍雲才讓一路上戰戰兢兢的自由黨中尉在公路轉角處停車。
拉開車門跳到地上。龍雲看一看周圍沒有危險,就揮動手上的突擊步槍讓薩義德下車,迎著凜冽的冷風脫掉外套、絨線衣和保暖襯衫。
眼見這個鬍子拉碴的傢伙,身上的一件秋衣也是褪色發灰的橄欖綠,龍雲就知道找塊白布充當旗幟的想法是泡了湯,他沒好氣的瞪了中尉兩眼、把這個一頭霧水的倒霉蛋嚇得直哆嗦,這個殺人不眨眼的nata狂魔,是要在這兒把自己當場槍決嗎?
在槍斃之前,還要把人一身衣服扒光,在物資緊缺的時候他們自由黨可沒少幹這事,就是為了不讓血污沾染衣服;不過眼看面前的伊拉克僱傭飛行員行頭還相當不錯,薩義德挺畏縮的瞄了幾眼、看樣子又不太像,也許他只是想戲耍自己一下、怎麼說他也還是個自由黨的陸軍尉官,那個《什麼什麼公約》裡不是說——
&here_is_some_hard_labor_waiting_for_you(餵菜鳥;聽著,現在有個苦差事給你做),」
不需要察言觀色,窺見中尉想法的龍雲冷笑一聲,身心俱疲、只想著趕緊脫離自由黨控制區的他,這時候可沒什麼心思拿人開涮,他用帶著幾分捲舌音的英語吩咐這個楞乎乎的自由黨軍官:
&見前面的檢查站了嗎?
——對,一點沒錯!我說,你那是什麼眼神啊,不想去嗎?」
&我、我這——」
面對眼前游移不定、似乎隨時都會噴塗火舌的「塔沃爾」槍口,冷風中卻出了一頭汗的阿齊茲*薩義德挺費力的擠出一點聲音,他當然知道這樣跑過去向政府軍投降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但是現在看來,也許面對這個滿身殺氣的傢伙還更可怕呢?
對中尉的思維活動一清二楚,知道在這兒多呆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龍雲可沒這個耐性等著這人積累勇氣,他略一發動意識滲透、就把畏首畏尾的薩義德暫時變成了一個眼神迷茫的傀儡兵;為了監聽此人和政府軍的對話,龍雲還從車上抓來兩隻對講機,把其中一隻擰開開關、塞到這傢伙的上衣口袋裡,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吧!兩手舉高點,可別耍什麼花招;我的槍法還不賴,想一想你那些雜兵的下場就知道咯。」
……
落地之後打了一場屠殺般的戰鬥,劫持自由黨軍車一路向西駛往蘇赫納城,龍雲的戰地冒險在日落之前就告結束。
在查驗證件、並得到了前線部隊的反饋,查實的確有一架su-27戰機墜落在蘇赫納東郊之後,他就被帶到了蘇赫納城區裡的敘利亞革命衛隊獨立三營指揮部;被略通俄語的指揮官盤問一番,留著絡腮鬍的深膚色少校顯然對nata、伊拉克新黨頗有好感,畢竟說起來他們本來就是執政理念類似的一方,他很豪爽的吩咐一聲副官,然後就這位從天而降的友軍飛行員一起去吃晚餐。
於是乎,就在充作食堂的這棟二層房屋裡,眼下坐在桌邊大吃大嚼,身心俱疲的龍雲的確感到相當放鬆,他甚至很少見的產生了對天空激戰的一種牴觸情緒,大概是剛剛經過高強度戰鬥、然後又被敵人給擊落了的緣故?
話說起來,今天的作戰行動,可真是一點都不順利啊。
先是跟丟了神秘的「巨型戰機」,然後又碰到歐共體聯合軍的強襲機——要不是敵我力量對比懸殊,他也不至於被打下來、再一次失去了座機,不是麼。
紛繁思緒在腦海里一陣陣翻騰不止,很快就全都攪成了一團麻,龍雲索性悶頭吃飯的不去多想,他現在真的再一次認識到,經歷過長時間的天空鏖戰、而且還是在兩個戰火紛飛的世界裡接連不斷的對抗強敵,現在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些時間來休息調整,才能恢復起碼的戰鬥力和思考能力。
但是話說回來,現在僥倖逃到了大馬士革這邊,他還能有時間休息、調整嗎。
想一想接下來的行動去向,龍雲詢問坐在木桌對面、這時候正手撕麵包的政府軍少校,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也得到了回覆:
&這還用說,當然是儘早返回作戰部隊,我看你的戰友們肯定在擔心吧!我已經讓副官去聯絡、看能不能聯繫到東面的新黨友軍,通報你的情況;如果不行的話,就給大馬士革那邊的外交官員捎個口信兒。」
&這太好了,非常感謝您!」
說完這話,龍雲也覺得自己應該儘快動身,而且他忽然間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這兩天正是到了給國內通電話、向戀人報平安」的時候。
自從來到伊拉克執行秘密任務,由於通信手段匱乏,龍雲就只能保持基本上每周一次的聯絡頻率,上一次電話已經是在六天前。現在呢,馬上又到了例行的聯絡時間,他卻坐在敘利亞小城的一棟建築物里,身邊沒有攜帶用於加密通信的平板電腦,自然也就無從假扮自己身在巴基斯坦和戀人通話。
突然想到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想一想蘇雪的擔心模樣,龍雲馬上就有點焦急,他現在最好是趕緊設法離開此地,返回沙爾卡特堡基地:
&麼,少校先生,您看我什麼時候可以動身,要返回伊拉克境內的沙爾卡特堡,從蘇赫……蘇赫納這兒,有沒有什麼捷徑?」
「——捷徑,這怎麼可能有!」
和滿懷期待的龍雲相反,提到「穿越戰線返回」,摘下軍帽的少校卻有點為難的在桌面上敲擊手指,「nata的『赤龍』先生,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國內的叛軍活動非常頻繁,從這兒往東走上二十公里就進入了戰場;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正在和這些該死的傢伙們拉鋸對峙,雖然有實施突擊作戰的計劃,但眼下還沒有發動的現實條件。
總而言之,蘇赫納、庫代姆這邊一線都是前沿戰場,往裡走就都是無法無天的自由黨叛軍控制區;不是我們敘利亞人不大力配合,只是現在人手的確緊張,而一支小股部隊是不可能安全護送您到達伊拉克解放區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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