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作戰會議結束之後,時間已到了晚上十一點。
結束會議回到營房、其實就是一頂加厚帳篷,龍雲在新搭檔的指點下去臨時基地的淋浴車上沖了個挺舒服的熱水澡,又在炊事車旁領了一份夜宵回來,在帳篷里簡單吃了一點、收拾了行李後就躺下休息。
作為一名志願飛行員,怎麼說也是在空軍部隊裡呆著,雖然nata現在狀況窘迫,對飛行員的基本待遇還是挺有保障——別的不說,如果是在陸軍幹活,想要每天執行完任務之後洗個熱水澡那就是在做夢,至於伙食麼,肯定也是湊合一下拉倒,像基地餐車上那樣葷素搭配(竟然還有豬肉!)、營養配比挺合理的飯食更是不用想的。
大概是剛剛來到沙爾卡特堡、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的環境,勞累了一天、又被熱水澡釋放出疲乏的龍雲在睡袋裡輾轉反側、一時間卻睡不著,他稍稍意識窺探幾下就知道帳篷附近沒有旁人,於是就放心的和齊輝閒聊了會兒,問了一些沙爾卡特堡基地的大致情形,還有現在nata面臨的戰鬥形勢究竟如何。
當然在談話間,因為知道齊輝只是國內派來的支援力量、他本人對「組織」的秘密調查並不知情,龍雲對自己來中東的真正目的也守口如瓶。
對於神秘飛行器的搜索、調查任務,獨立三中隊裡只有那位代號「蘇丹」的俄羅斯飛行員知道情況、也會以蘇俄克格勃的身份一同參與此事,不過為了保密起見,龍雲還沒有急著主動去聯繫此人。
夜深人靜。在帳篷里和剛見了面的齊輝閒談。兩人的話題除了之前的ift預選賽。自然就是眼下的這場戰爭。在快一個月前脫離「雷霆」戰隊來到中東,齊輝似乎對預選賽的過程無甚興趣、只是問了問龍雲「『宸龍』後面打算怎麼辦」,就轉而一本正經的和他討論起中東天空的戰鬥來:
&龍隊長,這方面我的確觀察過。
瑣碎的細節麼,先不講了;你很快就會知道,這裡發生的空中戰鬥,嘖嘖……就好像是和現代戰爭脫了節、是一片被遺忘大陸上的戰鬥一樣。
在這兒嗎。戰術戰法基本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技術、再加上那麼一點點運氣;不過就算是如此,咱們接下來的仗也並不好打,這些伊拉克人開起飛機來還是挺瘋狂的,我每次把他們打下來都得費點功夫,沒那麼容易哦。
總而言之呢,現在伊拉克的形勢不妙,非常不妙;而且我還聽到一個壞消息,西面的敘利亞自由黨好像是搞到了什麼高級貨,我的感覺。咱們很快就會有大麻煩咯。」
似乎是在告誡搭檔、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沒頭沒腦的發完了一頓感慨之後。神色輕鬆的年輕人就擰熄了冷光燈,一骨碌鑽進睡袋裡,很快發出輕勻的熟睡鼾聲。然而和似乎無憂無慮、睡眠質量超好的齊輝不一樣,躺在行軍床上的龍雲,感受到帳篷外滲進來的絲絲縷縷寒意,黑暗中他兩眼直視棚頂、就好像能看透帆布一樣的凝視了許久。
和自己的隱約直覺一樣,中東的形勢嚴峻,是嗎……
搭檔口中所說的「形勢嚴峻」,剛來伊拉克的龍雲。很快就有了切身感受的機會。
身為一名「志願前來」的外籍飛行員,和其他志願者一樣做好了戰鬥準備才進入伊拉克,果然nata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和條件讓飛行員適應戰機、進行戰前訓練,就要直接駕駛戰機升空作戰。
當然,考慮到就算是駕駛同系列戰機,飛行員和飛機總要有適應磨合的時間,一大早駕駛紅色龍形塗裝的su-27skm戰機升空,龍雲只是作為僚機跟隨齊輝的青色塗裝座機南下迎敵,而且只是在地面指揮的支持下進行超視距作戰,兩架飛機機身和機翼掛架上攜帶了好幾枚r-77,這在強調判明敵我再行攻擊的中東戰場上,的確比較少見。
在敵我態勢犬牙交錯、各方力量來往不絕的中東天空,iff對任何升空作戰的戰鬥機都極其重要,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主動雷達制導導彈的使用,各方為了避免誤擊,一般都會接近到目視距離後再彼此廝殺。
但是對於飽經戰火洗禮的nata來說,隨著alsa主持的「伊拉克禁飛區」正式設立,這一情況就逐漸發生了改變:對於橫貫伊拉克全境、長達數百公里的禁飛區,alsa明確宣布西段為絕對控制區,東段則禁止己方戰機進入、以免發生誤傷;所以現在呢,龍雲和齊輝的su-27skm雙機就不再需要繁瑣的敵我識別,南方天空中的目標只可能是敵人,當然這句話對氣勢洶洶殺來的fiaf戰機也是一樣成立的。
寒冷夜晚剛剛過去,第二天是個白雲飄散的晴好天氣,兩架起飛後一路爬升的修長戰機劃破蒼穹,在湛藍色的天空背景中留下兩道淺淺的白色航跡。
隨著戰機一路加速爬高、衝出稀薄的雲層,燦爛陽光無遮無攔的灑落在線條流暢的戰機脊背上,兩架戰機背部的紅色與青色龍紋圖案一側,「nata」的巨大字母從遠處看去分外醒目,一枚枚長劍般的灰白色導彈在掛架上迎著陽光熠熠生輝,仿佛整架戰機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黃色。
加速疾飛的戰機,在天空中舒展身形,仿佛自由翱翔在萬丈晴空的雄鷹;然而和這一副光輝景象完全迥異的戰爭陰雲,已經從天邊現出了端倪。
&機〇三一三,〇三一五,注意觀察當面敵情,敵機數量四到六,高度三千,航向八零;重複一遍,敵機高度三千,航向八零,雷達判定來敵為中型目標,開火前注意甄別,避免誤擊。」
「〇三一三收到,目標已截獲,完畢。」
在座艙里結束與指揮台站的通話,兩手在下視顯示器旁邊的按鈕上戳擊幾下,抬手調整護目鏡的齊輝兩速掃視一遍儀錶盤,然後歪頭看向後側方的紅色塗裝>
和在國內打比賽的時候不一樣,在中東天空摸爬滾打了不少日子,齊輝很清楚nata的後勤保障情況究竟如何,在接敵之前一定要先確定座機各系統運轉正常;可是導彈這種東西,不到真刀真槍打起來就測試不了,於是他習慣性的輕點一下扳機、掃了一個航炮點射,卻把後面跟隨的龍雲弄了個一頭霧水:
&機、長機,剛才開炮射擊了麼?附近未發現敵機,什麼情況?」
&沒事沒事;我說僚機,在這兒空中呼叫沒必要一板一眼的,而且我建議呢,你也摟一梭子測試下比較好,免得關鍵時刻掉鏈子。」
&是嗎?」
駕駛座駕跟上長機,眼見一溜彈殼從藍色十三號戰機腹下墜落、消逝在下方的天空中,龍雲想一想還是放棄了開炮嘗試,他覺得和難伺候的嬌貴導彈相比,gsh-301航炮並不難保養、偶爾出現的卡殼也是在大過載時開炮才容易出現。想到這裡,他設置雷達到rws模式,並開啟都卜勒濾波,很快就發現了三千米低空的來襲目標,在頻道里和齊輝簡單確認一下後,就手動一一標示這些目標為敵機。
現在駕駛的這架su-27skm,也不知道nata是從哪兒輾轉購得,機載數據鏈已經損壞、無法實現信息共享,不過這對戰機數量稀少、談不上什麼編隊作戰的新黨空軍來說倒算不了什麼,地勤也就一直沒費勁去維修。
片刻之後,雷達測距數據顯示在了屏幕上,龍雲發現前方十一點鐘方向的來襲目標距離在六十千米左右,如果這時候發射r-77,就已經有了理論上的殺傷概率;不過和龍雲的想法一樣,無線電里齊輝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在戰術水平一般的中東天空毫無顧忌的使用無線電,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自在:
&標十一點鐘,高度兩千七;看上去一共有四架,『僚機』你有什麼考慮呢?」
「…>
手在操縱杆上把穩,龍雲聽了這話就有點語塞,話說這是在執行一場作戰任務嗎,怎麼聽這傢伙說起來就像是在遊玩打獵一樣?
不過在踏足中東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課,他知道現在這種敵我實力對比懸殊的戰鬥,本來也談不上什麼複雜戰術、而主要依靠的就是老飛行員的個人發揮;這種作戰方式,當年的納粹德國在面對絕對優勢的盟軍時就是這樣干,當然他們最後還是被鋪天蓋地的盟軍飛機給炸了個四爪朝天,希望這種情形不要在伊拉克重演才好:
&建議轉向兩點鐘方向、嘗試繞到對手後半球,利用高度差打一次掠襲,或者就這樣保持航跡間距正面接敵,你決定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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