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同僚言行反常,任憑事先接受過怎樣的嚴格訓練,宇航員也毫無準備,不知道要如何應付一名突然反水的同伴,當下被繩索勒在座椅上,他勉力掙扎、卻毫無效果,驚怒交集的蹬著艾倫謝泊德:
「你、你瘋了嗎!
謝泊德,你到底在幹什麼!你——」
「——他是為了你們好,稍安勿躁,女士先生們。」
隨著一個陌生聲線傳來,維克托雷澤諾夫,身著暗灰色工裝的年輕人爬上舷梯、飄進空間狹小的駕駛室,一邊繼續操控艾倫謝泊德把目標捆得結結實實,一邊饒有興致的掃視周遭,然後在一大片儀表、按鈕和顯示屏的包圍下舒展身軀,對驚訝到目瞪口呆的nasa精英人物咧嘴而笑:
「hi,小伙子,你叫『史蒂芬金』是嗎_to_meet_you!
現在,我代表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正式通知你方,從現在起,由我接管『亞特蘭蒂斯』號航天飛機軌道器。」
……
距地面三百公里的太空中,一次小小的宣言,不僅引發了甘迺迪航天中心的極度混亂,更迅速傳遍了全世界。
美國東部時間當天傍晚六時許,發射後不到半小時,從容料理了「亞特蘭蒂斯」上四名宇航員、並通過機載系統操控軌道器進入一條新航路,悠閒飄蕩在駕駛艙里的維克托雷澤諾夫終於接通了與ksc的語音通信。
他知道,現在ksc控制中心一定緊張萬分、就等著自己與地面聯絡。
經由航天飛機與測控中心的無線電信道,視頻畫面想必無法第一時間傳到外界,不過龍雲也並不在乎。
因為他很清楚,就在約二十分鐘前,通過無線電向ksc控制中心回復了一條訊息,告訴他們「亞特蘭蒂斯」號偏離軌道的原因,打從那時起,被合眾國政府召集過來的各路媒體就必定會得到消息,即便語焉不詳,也足以經由傳媒在nasa、ksc的內線迅速外泄,進而擴散的世人皆知。
哼,沒辦法,誰讓美國人一心作秀、想通過航天飛機發射來維繫士氣呢?
劫持「亞特蘭蒂斯」號之前,在甘迺迪航天中心裡轉過一圈,龍雲就發現了很多傳媒業者,顯而易見是為了來報道sts-70發射任務的,所以現在,他就順便利用一下這些無孔不入的「無冕之王」。
龍雲的揣測,和事實基本上沒有一點出入。
時間回到05:32pm,就在發行時,千里之外的亞特蘭大市主城區里,匆匆趕到的伊恩弗萊明還在對著一堆難以辨識的戰機殘骸發飆,破口大罵那個搶奪自己座駕的俄國瘋子;與此同時,從田納西到喬治亞、乃至整個美國東南部,搜捕維克托雷澤諾夫的天羅地網越收越緊,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要搜尋的目標早就遠走高飛,更劫持了一架合眾國賴以自豪的「飛的最高的機」。
控制中心裡一聲驚雷,消息長了翅膀般飛快傳遞,等在場的cia主管反應過來、採取行動封鎖消息時已經太遲了。
拜發射前的大力宣傳、報道準備所賜,電視機里,收音機中,萬眾矚目的sts-70,甫一出現軌道偏差就鬧得盡人皆知,關注者無不心頭一沉、認定這次發射任務會遇到麻煩;片刻後,情況之惡劣程度尤甚,「亞特蘭蒂斯」號居然被俄國人劫持,這一爆炸性消息很快被剪輯、遮掩,觀眾們卻難免張口結舌。
搞、搞什麼啊,航天飛機、合眾國的高科技圖騰,俄國人都瘋了嗎,這也能——!
目睹或聽聞這令人震驚的一幕,民間的混亂暫且不談,首當其衝的ksc各部門則一下子如臨大敵,情緒激動的cia負責人當場下令,一邊組織專家研究如何從地面控制中心遙控「亞特蘭蒂斯」號、嘗試令其返回,一邊立即展開航天中心內各部門、各小組乃至每一個人的身份甄別工作。
地面上亂七八糟,合眾國上上下下、從佛羅里達州警察署到ksc安全保衛部門都亂成了一鍋粥,萬丈蒼穹之上,繞地球高速飛行的「亞特蘭蒂斯」號里,卻又是另一幅匪夷所思的奇怪景象。
經歷過發射時的振動、壓迫,還有先後制服幾名機組成員的驚險一搏,現在,劫持了軌道器的俄國瘋子、西伯利亞生番,邪惡帝國的頭號王牌飛行員窩在上甲板左側的座椅上,按艾倫謝泊德的指示,從圍繞座椅周圍的一大片儀錶板上尋找目標,然後扳動電鈕、或者切換一下撥動開關。
一名蘇聯空軍軍官,一名nasa資深宇航員,來自敵對陣營的兩人,現在呢,卻好像一支默契團隊那樣掌控「亞特蘭蒂斯」號變軌。
此情此景,當真十分詭異、違和感十足,不知情者恐怕還會認為艾倫謝泊德是一個可恥的叛國者——是的,此時此刻,被關在中層甲板、牢牢捆縛在座椅上的三名宇航員就是這樣想的,也一直在咒罵不休。
美國人的怨言,專注「駕駛」航天飛機的龍雲一概無視,說是駕駛,其實這時候的軌道器完全在慣性、重力的作用下高速運動,他本人對航天飛機控制更一竅不通,現在就必須藉助艾倫謝泊德的專業能力,通過意識窺探讓他完成一些技術性工作,設法通過軌道變遷,儘快打開一個比較理想的降落窗口,然後才能從浩瀚無垠的太空重返地表,回到廣袤紅色帝國的領土上。
航天飛機的一整套任務流程,從垂直發射而始、以水平降落告終。
升空時,由於多出一個人的重量、配平也有偏差,「亞特蘭蒂斯」出現了一點軌跡偏離,但這也還好。
而在「降落」過程中,軌道器自身幾乎沒有動力、只能依靠一定的滑翔能力和精確的計算,才能順利降落到預定的機場跑道上。
原理大概如此,技術細節,龍雲並無能力、也沒興趣深究,他仔細窺探著艾倫謝泊德的情緒,時不時和這一個典型白人相貌的宇航員交流幾句,雖然在意識滲透的作用下,這種對話往往帶有相當程度「自說自話」的意味,他還是樂此不疲,藉以打發時間、舒緩興奮的情緒,更重要的是避免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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