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十字從安德到手後,一直都被他丟給尼古拉斯研究,這是諾頓與康斯坦丁合二為一的神性,是一份珍貴到足以為其獻出生命的禮物,同時也是惡魔布下的帶著尖刺的陷阱。
如果安德吞下這份禮物,世界上便會多一個青銅與火之王,多一個諾頓或者康斯坦丁, 但安德自身還能否存在便是未知數了。
是選擇力量還是自我,安德從來不做選擇,他只會想辦法全都要。
這才是一頭貪婪的金屬龍該做的事情。
於是在學院首席煉金師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的徹夜努力(自稱)下,安德獲得的龍骨十字變化成了……稍小一些的龍骨十字。
你不能指望尼古拉斯那個老酒鬼在半年不到的時間裡就搞定前所未見過的東西,他只是在安德的要求下加裝了一些東西,順便敲了康斯坦丁兩根腳趾用於研究。
安德將昂熱兩人放到一棟大樓的頂端,捏住手中的十字架, 一根雕飾著魔紋的鐵鏈鏈接在十字架上, 在尼古拉斯出色的煉金技藝下,鐵鏈末端與十字架融為一體,據說為了達成這種效果,尼古拉斯喝掉了好幾瓶自己的珍藏。
而安德與尼古拉斯商量的方法,便是……
既然不能吞,那乾脆含服嘍。
安德將龍骨十字放在自己靈巧的舌頭下面,將鐵鏈掛在自己的牙齒上,黃銅龍那分叉的舌頭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器官,不僅靈活多變,能模仿各種各樣的聲音,而且上面神經密布,是黃銅龍魔力運動的必經之地。
在安德將舌頭搭載龍骨十字上的一瞬間,預留在其上的煉金埠與安德的魔力鏈接在一起,那龍骨十字里充沛的能量在安德體內四處亂竄,讓他在空中顫抖著。
這便是安德的辦法,不要其中蘊含的權柄,而是將龍骨十字當成外掛電池來用,只有安德這樣的巨龍之軀能夠稱手龍骨十字的力量, 這也是這具十字暫時唯一的用法。
其實尼古拉斯當年想用這玩意做個電磁炮, 後來算了算功率和殺傷力,發現沒什麼意義,便放棄了。
在龍骨十字龐大的能量下,安德身上的傷痕開始逐漸癒合,調和著體內的能量,安德向著另一邊的戰場中衝去。
在剛才,路明非站在了白色巨繭前,一隻有著兩個關節的白色大手從繭中瞬間穿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抓向路明非,在那個瞬間,路明非聽到了繭中傳來的吟唱。
一種詭異的眩暈傳來,再睜開眼睛,路明非發現自己站在地球之上,周圍圍著一圈熟悉的人,左邊的諾諾學姐輕輕拍手,說道:
「歐梅得多(日語,恭喜)」
但路明非只是抬起了右手, 衝著諾諾的臉抽了過去:「不要這麼學eva啊!」
幻境瞬間消失,那巨手被路明非一巴掌拍開,撕裂繭的外殼, 露出其中醜陋的生物,那是一頭類似人形的巨獸,看著有五米高,雙手有兩個關節,一直延伸到腳部,身體肥胖,腦袋卻很小,也沒有頭髮,看起來就像個剛出生的小孩。
一對細小的翅膀在那怪物的背後撲扇著,捲起細小的氣流,卻能托起這畸形的身體漂浮在空中,怪物的手腕上有一處傷痕,此刻已經接近癒合,大概就是路明非剛剛打出來的。
一顆人類的頭顱出現在怪物帶著贅肉的胸口上,他的五官扭曲著,隱約能看出是個白種人的樣子,從那牙齒參差不齊的嘴裡,說出了男女莫辯的話語:
谷襔
「你究竟是誰!」那顆胸膛上的人臉吼道:「如此完美,如此完美的生物,我怎麼會錯過?」
路明非跳了起來,向著那張臭臉衝去:「零號,這個名字你認識嗎?」
人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物那粗長的手臂運動起來,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堵住了前沖的路明非:「原來是赫爾佐格那個蠢貨的玩具,看來他還是做出了不少好東西嘛。」
怪物擋住路明非的衝鋒,趁勢向上飛去,那胸口的人臉帶著囂張的笑,望向那追來的男孩:「那你還記得他對你做過什麼嗎,我可是看過他的實驗記錄,腦橋切除,致幻劑實驗,禁食禁水的耐力實驗……」
「住口!」路明非的身體如同一道流星,撞在了怪物胸膛上,一拳砸在人臉上,將人面砸入怪物的血肉之中。
「不過……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呢!」那聲音直接響徹在路明非的腦中:「赫爾佐格控制你的方法,可是和我學來的。」
那梆子的聲音直接響徹在路明非腦中,如同無數年前零號聽到的那樣,讓他頭痛欲裂。
「為了控制你們這些怪物,元首可是煞費苦心,赫爾佐格那個只會吹牛的蠢貨,他將當年部門的成果據為己有,這種方法可是元首派出人手找到的。」
怪物,不,應該說新生的白王趁機抓住了路明非的身軀,那尖銳的利爪掐入他的身體中,血流出來,讓路明非痛不欲生。
「你應該感謝赫爾佐格,要不是他短視而愚蠢,你可不會活到今天。」怪物的另一隻手伸到背後,從尾椎處拔出了一根尖銳的骨骼。
那是精神元素的結晶,新生白王的骨骼,同時也是天生的煉金武器,足以殺死龍王的煉金武器。
在古代島國,這跟尾椎骨還有一個名字:
天從雲劍。
不過,這是新生的天叢雲劍,來自於白王新生後形成的尾椎骨。
「現在,死吧!」天從雲劍自高空劈下,斬向被禁錮起來的路明非:「記得殺掉你的,是新生的白王漢斯,不,我現在不能叫漢斯了,這個名字太過普通……」
當!
一個火球砸在白王的手腕上,那火焰熾熱而洶湧,讓原本不懼怕火焰的白王也感到了疼痛。
在這個瞬間,路明非抓緊機會一拳砸向握住他的手,從束縛中解脫出來,向著身後飛來的黃銅巨龍飛去。
「哦,你這條大蜥蜴也來送死了嗎?」人臉發出嘲諷的聲音:「那我也不介意一起殺掉你們。」
安德卻一反常態地安靜,他托住路明非,怒視著面前的白王。
沒辦法,嘴裡有東西,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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