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空中飛舞著數不清的奇怪生物,鐮鼬揮舞著鋒利的利爪成群結隊,九個腦袋的怪鳥發出嘶啞的鳴叫,各個腦袋互相爭搶著食物,打鬥間羽毛紛紛落下。
一隻足有一整個足球場大小的生物漂浮在隊列的中央,它的模樣就像是一隻飛在天空中的水母,蓬鬆的如同塑膠袋一般的身體蠕動前行,下方的觸鬚不時捲起一隻落單的鐮鼬放入口中。
以鳥類轉化而來的龍血亞種生物嘰嘰喳喳地捕食旁邊的小蟲,而那些吸食了龍血的寄生蟲們也不甘示弱,他們聚成一團,如一片浩浩蕩蕩的黑霧,將敢於侵犯其領地的生物吞入其中,吸成一具乾屍。
這樣如百鬼夜行般的場景出現在全球的每一處,在海中,在山中,在空中,無窮無盡的龍血亞種生物聚集在一起,開始了史無前例的偉大遷徙。
他們蠕動著,嘶吼著,互相爭鬥著,向著北極飛去。
對於人丁稀少,每一條龍都彌足珍貴的龍族來說,這些由龍血製造的變異生物便是他們最好的保障,每一條龍族都很樂意付出些許血液來製造這樣一群怪物。
而當龍族受傷活著死亡後,他們的血液也會污染生物,使其轉化為龍血的亞種。
這樣的生物沒人知道有多少,龍族製造的,混血種製造的,人類勢力製造的,無窮無盡的怪物們變成了世界的一部分。
他們在那些無人問津的極端環境中生存了下來,那裡或是無人的絕地,或是某隻龍族的巢穴,那裡只有龍血亞種,也只有那些極端的環境才能給予他們所需要的能量。
在繁衍了無數代後,這些生物填滿了那些深淵中的每一絲縫隙,而今天,他們從巢穴中湧出,如同最精密的儀器一般,向著預定的位置飛過去。
安德望著上空的怪物群,嘆了口氣,他害怕嗎,確實如路明非所說,他有一點怕,但更多的,是那種讓心臟都在顫抖的興奮。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安德就開始收集黑王尼德霍格的信息,但哪怕結合原本知道的書中情報,安德也始終看不明白黑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頭恐怖的龍王沒有留下丁點的屍骨,秘黨手中的黑王繭也不過是節有些奇怪的樹枝,更重要的,是混血種與龍族對黑王莫名其妙的恐懼。
作為龍族中一龍之下萬龍之上的四大君王,面對黑王的感覺就像是八個沒長大的孩子,不顧一切地想要增強自己,以應對父親的怒火。
而混血種更是對從來沒有甦醒的黑王畏之入骨,每個時代都有人宣城黑王會甦醒毀滅世界,這樣的神論,於是末日派便生生不息地存在了無數年。
但來到這裡的安德只是對其不明所以,他完全理解不了龍族與混血種們對黑王莫名其妙的恐懼,哪怕吞噬了部分龍族的記憶,也沒能知曉其中的原因。
但現在,他的機會終於來了,黑王將要甦醒,而他,將會直面這困擾了這個世界無數年的夢魔。
在黑壓壓一片的怪物飛過頭頂的時刻,安德舉起了手中吸收了全部龍王權柄的錘子,現在,這柄錘子已經變為了權杖般的東西,一道熾熱的光芒通天徹地,在那一刻,安德聽到了世界的聲音。
他已凌駕於世界之上,只要他說出命令,世界便會按他的所思所想而行動,於是安德手持著這柄由龍王作為材料的權杖,發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命令。
「死!」
言靈的領域瞬間籠罩天空,無形的死亡降臨在天空中,那看不見的利刃切割著龍血亞種們的身體,只是一個瞬間,天空便下起了無窮無盡的血雨。
「哇哦,這玩意真有意思。」安德拿著手中權杖,原本突出的錘頭縮小了些許,杖身也有些延長,拿在他的手中倒也算是合適:「我現在能隨便用言靈了。」
當全部龍王的權柄聚集在一起,合成出的,是世界的權杖,精神,火,土,水,風,五大元素合為一體,讓權杖的持有者能夠對世界下令。
安德現在能如同龍王一般,對世界下令,運用強大的言靈擊敗對手,但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在那漫天的血雨之中,安德深吸了一口氣,龍息從他的口中噴出,白色的火焰在末端分裂開來,化作漫天的星火落在每一頭還在墜落的死屍之上。
於是,火便將整片天空照得如同白晝,天空不再降落血雨,而是開始飄落如雪般的白色灰盡,屍骨在半空中燃燒帶勁,隨後化作白灰紛紛而落。
「你看,我說了,也就那樣。」安德心滿意足地看了一眼重新露出來的月亮,對旁邊呆若木雞的路明非得意洋洋地說道:「現在有些信心了沒有?」
「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路明非摸摸下巴,喃喃自語道,卻被安德用尾巴捲住,隨後便看到對方化開面前的空間,製造出一個新的傳送門。
在門的那一頭,是末日派庇護所空無一人的街道,安德悠然穿過傳送門,回到了庇護所之中。
「有這東西,傳送輕鬆了不少啊,起碼不會砸地上了。」安德揮了揮手中的權杖,按理來說現在這柄名為貪婪者的武器應該又變強了些許,應該換個名字。
「但貪婪者還挺好聽的,就不改了吧。」安德擺弄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的,於是只能作罷。
此時末日派的人們大都被轉移,只留下些許死硬的分子,想要與這個多年建成的庇護所共存亡。
遠處,末日派的人們穿越風雪構成的牆壁,在喬薇尼和昂熱的帶領下走向海邊,那裡有幾艘末日派用來運輸物資的破冰船,屬於末日派備用的撤離方案。
而路明非與安德則向著零號所在的最終聖殿走去,安德變為人形,抱著自己的寶貝不願撒手,路明非則打量著周圍的建築,突然地,他看到了某個白色的身影從邊上一閃而過。
「零?」路明非喊道,安德轉過頭去,法師之手從牆角拖出了一個有些瘦弱的女孩,她與零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完全不同,看著有些弱氣。
「這難道是……」路明非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直視著小女孩的眼睛:「你是蕾娜塔,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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