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先生,我的哥哥就要醒了,能請你不要打擾他嗎?」
面前的男孩看起來楚楚可憐,讓安德產生了自己是頭惡龍的錯覺。
「你哥哥是誰?」
那個孩子沒有說話,而是跳下了椅子,面前放滿了點心的餐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黑板。
男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副平光眼鏡帶上,又像變魔術一般從兜里抽出一根教鞭,敲了敲黑板。
一張家譜從無到有地出現在黑板上,男孩站在黑板前,活像個被叫到講台上分享經驗的好孩子。
男孩用教鞭指了指家譜最上方的路山彥,開始了他的講述:
「路家,一個華夏的混血種家族,聲明顯赫,但卻世代單傳,路安德先生,您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安德用後腿撓了撓後腦勺,這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搞的鬼,對吧。」
「一點小小的代價還有一個小小的契約,就像你控制那群雜種一樣。」
安德皺了皺眉頭,他很反感男孩的說法,許多種族都會使用魔法契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都像魔鬼那樣喜歡在契約上耍詐。
「不許叫我的眷屬雜種。」
安德咧了咧嘴,露出口腔中的尖牙。
「如你所願。」
男孩行了個禮,繼續講下去。
「正是由於路家與我的契約,我的哥哥將會在路家的某個子孫身上重生。」
安德聽到這裡,心裡突然明白過來,面前這個西裝革履,人小鬼大的男孩正是原書中神出鬼沒,路明非屠龍背後的男人:小惡魔路鳴澤。
「你想讓我不要干涉你哥哥的出生?」
安德可不清楚自己的到來引起了怎樣的蝴蝶效應,要是一不小心把主角扇沒了罪過可就大了。
「不,四大君主是哥哥的獵物,不要打擾他狩獵好嗎?」
男孩手上的教鞭指著族譜末端的一個小小的正方形,裝出一副可憐的表情,提出了一個讓安德始料未及的條件。
「有意思,那我先問你個問題,如果沒有我,現在的歷史應當大不一樣,你為何沒有阻止我?」
安德在華夏這些年的行動將歷史攪得翻天覆地,一些人本該死了卻還活著,而一些人本來應該還活著,卻被安德搞死了,但路鳴澤始終沒有出現。
「……我只在乎哥哥。」
「只要哥哥能夠完成他的願望,我願意犧牲一切。」
安德搓了搓手,路鳴澤的話有些肉麻,他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但路鳴澤的條件並非那麼容易,如果安德對劇情一無所知還好,但偏偏安德清楚四大君主都會在華夏甦醒,甚至清楚部分君主的身份與能力。
現在的安德可不是當年想要跟在主角屁股後面撿漏的孤家寡人,憑安德自己的勢力,完全可以解決龍王,甚至比原版解決得更好。
「你的提議很有建設性,但是……我拒絕。」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哥哥出生後,我直接把他轉化為龍裔會怎麼樣?」
安德伏低身體,做出一個威脅的姿勢。
男孩笑了笑,沒有在意眼前的巨龍,他背著手走到青銅柱的邊緣,張開雙手,墜落而下。
黑色的潮水突兀地從天際線撲來,白色的泡沫在潮面上翻湧著,那無與倫比的自然偉力衝擊著青銅柱,但這龍族的造物靜靜地矗立著,在浪潮中巍然不動。
「安德先生,這不是提議,是王的命令。」
男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在這空曠的世界中產生了類似回音的效果。
黑色的潮水淹沒了青銅柱,曾經高聳入雲的山脈也被埋在水下,安德踩在青銅柱的頂部,現在這裡是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那個孩子又出現了,他穿著一雙小皮鞋,踩在水面上,就好像聖子一般,行走在黑色的水面之上。
不就裝耶穌,我也會啊。
安德給自己加上三環變化系法術·水面行走,像那個男孩一樣行走在水面上。
「地球的王可管不到費倫的龍。」
龍頭湊近那個男孩,安德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慌亂,黑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腿向上流動著,直到覆蓋他那嬌小的身體,只留出一雙炫目的黃金瞳。
那黑色的液體扭動著,雕刻出翅膀,鱗片與利爪,一頭兩米多大的小黑龍出現在安德的面前。
「地球的龍王也不行。」
安德看著面前這條小黑龍,回想了一下剛才說的話,繼續補充道。
面前的小龍沒有說話,腳下的黑水翻湧著向他黑色的鱗片涌去,他的身體就像一塊乾癟海綿一樣,在吸收著黑色的流水。
那條原本只到安德胸口的黑龍開始變大,幾乎眨眼間就超過了安德本身,遮天蔽日的黑翼覆蓋了天空,一雙燃燒的黃金瞳就像黑夜中的太陽。
「安德先生,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安德看著面前大腿比自己都粗的黑龍,撇了撇嘴,現在形式逆轉,自己成了能被他一爪子拍扁的小螞蚱,這可不符合安德的處事原則。
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安德突然發現了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我剛剛就發現了,我在這裡能夠使用魔法,這意味著一件事……」
「你想說什麼?」
「這裡是我思維的世界,不是你的。」
話音未落,安德的身體也開始膨脹起來,比拼精神力,作為龍的安德可不會輸。
下一秒,一金一黑兩條巨龍相對而立,金色的豎瞳對視著,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哇哦,我一直想體會一下巴哈姆特老大那麼大的身體是怎樣的體驗。」
安德油腔滑調的語氣打破了現場肅殺的氛圍,黑龍歪了歪頭,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
「小傢伙,我得告訴你一件事,現在是zb主義的社會,你得有點zb主義接班人的樣子,明白了嗎?」
安德人立而起,空出雙手,做了一個數錢的姿勢。
現在,形式逆轉了,該談談價錢了。
黑龍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他嘆了口氣。
「和我一比,安德先生您更像個魔鬼。」
「不要這麼說,我做事也就要點金子,不像魔鬼,他們一般直接要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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