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古怪的力量從地下傳來,魔力構成特殊的形狀,分離著康斯坦丁的肉體,讓他本能地想要跑開。
此刻,安德突然感到身下康斯坦丁的掙扎變得劇烈起來,而與他劇烈的掙扎相反的,是康斯坦丁被打斷的言靈吟唱。
在身下那難以忍受的刺痛傳來的瞬間,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突然充斥著康斯坦丁的心靈,現在被激怒的康斯坦丁已經不剩下多少理智,但這種危機感還是本能地打斷了言靈的釋放。
火元素不再匯聚在一起,在安德的操縱下逐漸平靜,下方的康斯坦丁用殘存的手抓住安德的腳踝,不顧一切地想要離開這裡。
他恐懼了,這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即使以他遠超人類的壽命與見識,也從未獲知過這種力量,最古老的恐懼來自未知,哪怕是龍族也不例外。
安德終於騰出手來,抓住路明非的衣領,將他夾在腋下,另一隻手接過他手中的斧頭。
安德的動作讓康斯坦丁終於掙扎著站了起來,地面下方的法陣正在閃爍著光芒,緩慢而堅定地啟動著,康斯坦丁發出了恐懼的怪叫,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
但安德攔住了他,他左手夾著路明非,右手拿著單手斧,像一堵牆般擋在了康斯坦丁面前。
「德叔揍他!」路明非在安德的胳肢窩下張牙舞爪,恨不得自己給他一斧頭。
安德抬起腳,一腳蹬在康斯坦丁的腹部,對方飛了起來撞在牆上,而安德也順勢帶著路明非離開了魔法陣的範圍。
一道石牆將康斯坦丁圍在魔法陣中,安德趁此機會獲得了些許時間。
「你們兩個準備撤離,我在這裡會會他。」安德轉過頭對著老唐和路明非說道。
「安德那你怎麼辦?」老唐用只剩下大臂的胳膊將自己身體撐了起來,他有些慌張,生怕夢中的事情再次發生,安德也離他而去。
「我可是真龍啊,不能在太空生存算什麼真龍!」安德衝著兩人伸出了大拇指,對路明非說道:「你帶著老唐走,退到a區那裡。」
此刻康斯坦丁正在用力捶打著安德釋放的石牆,而地面之上的獻祭法陣想要完全分解對方,恐怕需要不少時間,安德本打算用人形態將對方打到失去戰鬥能力,但顯然這樣的做法太過低估這位火之王,但好在安德還有另外的方法。
路明非聽到安德的吩咐,推動著老唐躺著的醫療床,爆發出當年體育課跑五十米的速度,離開了病房,安德看著逐漸遠去的二人微微一笑,用法師之手封死了房門。
伴隨著一聲巨響,康斯坦丁召喚出可怕的爆炸,打破了安德布下的石牆,威力巨大的爆炸同時還讓地板下的法陣停止了工作。
「誒,這玩意就是有一點不好,沒法束縛住敵人,奈何這片地方太小,也沒法多搞幾個其他的法陣。」安德活動著身子,看向面前的康斯坦丁,現在他的容貌已經開始向龍族靠攏,嘴部突出,長出鱗片,從黑洞洞的鼻孔中噴出熱氣,眼中充滿了野獸般的憤怒。
安德彎下腰,一雙龍翼自背後破體而出,帶著金色的鱗片和棘刺,在魔法的光芒中,安德的身體在逐漸變大,伴隨著一陣勁風,安德沖向了康斯坦丁。
還未反應過來的康斯坦丁在一瞬間就被安德抱住,和他一起沖向了後面的牆壁,由鋼鐵和特殊材料製成的牆壁凹出一個坑,隨後在安德的巨力下破裂開來。
房間內的空氣捲起狂風,極速從安德與康斯坦丁撞出的裂口中衝出,裹挾著房間內的碎屑與安德一起,突破了束縛,來到了基地之外。
此刻,安德已經變為了龍形態,他的手中抓著康斯坦丁,帶著他來到了月球之上。
對於真龍而言,他們並不畏懼宇宙的環境,甚至一些紅龍會與吉斯洋基人一起,開著宇宙戰艦在星空中做海盜(這是設定,真的。)
但相比之下,這個世界的龍族對真空環境缺乏適應,這並非是因為真龍針對宇宙環境進化出了某些器官或者組織,而是因為真龍在漫長的歷史中,開發出了不少針對宇宙環境的特殊魔法,並將這些知識一代代傳承了下來。
而這個世界的龍族似乎有些怠惰,在地球上享受著一畝三分地的同時,很少將目光投射在星空之上,對於這片不適宜居住的世界缺乏準備,這便是他們的其中一個弱點。
「你應該感到榮幸,從某種意義上說,你應該是第一個登上月球的龍族。」安德嘴上不停地說著,但在真空環境下,這些話語註定不會傳到康斯坦丁耳朵里,但這並不妨礙安德繼續喋喋不休地從阿波羅十一號講到萬戶飛天。
安德將康斯坦丁按在月球蒼白的岩石上,在極低的溫度下對方身上的水蒸氣結成了白色的霜,在這種溫度下,康斯坦丁的身體機能逐漸減弱。
隨後安德騰空而起,用最簡單的方式摧毀著康斯坦丁的意志,他將康斯坦丁拋棄,然後狠狠地砸在地上,月球之上空氣稀薄,即使一根羽毛也會如鋼鐵般落下。
在幾十次被砸入地面後,康斯坦丁放棄了思考,放任自己的本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安德看著凍得梆硬的康斯坦丁,龍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如同一條剛剛得到金子的雛龍。
他落在地上,開始用自己的爪子在地面上刻畫出熟悉的法陣,並拿出了儲存了許久的魔法材料,此刻便是搜刮戰利品之時。
半個小時後,安德回到了月球基地之外,在一陣光芒中變回了人形,手中抱著一個半人高的罐子,蒙著一層布,不知道放著什麼。
安德在a區的實驗室內見到了撤離的老唐和路明非,他們正被一群不怕死的學者圍在中間,這便是月球基地中剩餘的人。
「羅納德,告訴你個好消息。」安德笑著對老唐說:「你弟弟我救出來了,但還有個壞消息,他現在長這樣……」
說著,安德將手中的罐子放在地上,揭開了蒙在上面的布,玻璃罐中,是一個光滑的,足有人頭大小的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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