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的水位很快漫過頭頂,源稚女在漆黑的水中只能漂浮著,四面八方都涌動著暗流,無數黑色的陰影在水中游曳嬉笑。
很快源稚女看到一雙雙金色的眼睛,它們從黑暗中憑空亮起,密密麻麻地盯著眼前的人。
這密集的金色眼睛神態各異,有大有小,擁擠在一起,令人瘮得慌,源稚女也微微地向後遊了一段距離,眼前的景象讓他想到了畢加索的抽象畫作。
死侍們扭動著蛇一樣的身子,寸寸緊逼,它們咧著嘴,伸出了誇張的長舌舔舐著爪子,在水中它們便是靈活的陰影,無處不在。
源稚女抓起一根一米長的魚叉,雙腳浮空在水中,向後退縮,他在漆黑的水中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流動的水流是傳播信息最好的媒介,任何的波瀾暗流都躲不過他敏銳的五感。
陰影中閃出一道尾巴,源稚女看都不看,向一個黑暗的方向猛地刺去,很快黑暗中噴湧出猩紅的血液,周圍的死侍在血液湧出的瞬間暴走,他們擺動著蛇身,像是一條靈活的水蛇,鋒利的爪牙是它們最好的捕食武器。
源稚女握緊魚叉,雙腳猛地一蹬,水中產生了一道渦流,源稚女的身體向後爆退一段距離,一些死侍被排開的水浪沖走,而更多的死侍飛撲過來。
源稚女向後微微仰身,魚叉在他的手中揮舞出一道弧線的半月,半月當即斬殺了兩隻撲來的死侍,可很快有死侍抓住了源稚女的魚叉。
源稚女單手將抓住魚叉的死侍甩了出去,可這也就讓大量的死侍包圍了過來,一隻強壯的死侍立刻咬住了魚叉,他鋒銳的牙齒將鋼叉咬成了兩段。
源稚女見魚叉斷裂,索性丟掉僅剩的一根棍子,一隻強壯的死侍撲過來,源稚女一個翻身躲過一擊,並暴躁地騎在它的身上,一隻手像是鐵錘落在它的頭上。
他每一拳在水中排開無數浪花,水沫翻湧,黑水裡的死侍悽厲地慘叫,水中的阻力絲毫不能減少他的落拳的力道。
而且源稚女居然學會一種特殊的力量技巧,這種力量氣勁很強,一拳頭打在死侍的身上,一般會讓它們的血肉骨骼塌陷,可這並不稀奇,最要命的是這股氣力會打入它們的身體,在死侍的身體中產生一種攪動的氣勁。
這股氣勁會在它們的體內亂竄,搗爛死侍的身體骨骼,最終打出身體,露出一個碗口狀大小的血洞。
這是源稚女在上一次北京之行學到的一招中國功夫,當時他看著路邊的大爺大媽們打太極就十分感興趣,後來了解到之後,才發現了這種氣勁的技巧。
這也使得源稚女在徒手肉搏的時候遊刃有餘,技巧多樣化。
他在水中閃動的速度像是一條靈活的海魚,一剎那就能閃出三四米遠,這也使得死侍們必須編制一張很大的包圍圈前赴後繼地配合才能將源稚女徹底包圍。
可源稚女現在的任務就是拖時間,水位會越來越高,愷撒他們會隨著身高的水位而上升到上一層,那一層是排水系統,是他們可以選擇的逃跑方案。
源稚女那邊在拆玩具,而愷撒和楚子航繞過成群結隊的死侍,抵達了電梯口的位置,楚子航向上指了指,兩人浮出水面。
電梯間裡有微弱的光亮,從下往上看好像是仰頭看星星,有的地方裂縫大一點,星星也會越亮。
「我們直接走樓梯,這樣比水位自動上升的速度要快一點。」愷撒一隻手扶住電梯間裡的梯子,楚子航也點點頭,「去通知他一下?」
「他那邊應該情況還可以,你拿著這個。」
愷撒將一手提袋的血清交給楚子航,他率先出水爬上梯子,因為衣物浸水的緣故,所以爬上梯子這個過程顯得特別的艱難,特別是出水的那一刻,仿佛是身上吊了幾隻手拉扯著不讓你出水。
愷撒大喝一聲,爬到梯子上,一隻手扒著梯子,另一隻手伸向楚子航,楚子航浮在水中,沒有猶豫地接過了愷撒的手,愷撒肌肉暴起,奮力地將楚子航從水中拉起來,兩人一起爬到了梯子上。
「棒極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到源稚女說的那一層去,加把勁。」愷撒向上爬,楚子航將那沉重的手提包跨在胳膊上,他跟著愷撒一步步緩慢地向攀爬。
源稚女那邊在拆包了幾個死侍之後,周圍的死侍也不敢向前逾越,他開始緩緩地向後退。
可這個時候,幾道黑色的陰影從源稚女的腳下和滑溜的泥鰍似的鑽了過去,他們趁著源稚女不注意游離到源稚女的背後。
源稚女微微扭頭,他準備應對那些即將形成包圍的襲擊,可讓他也沒想到的是,那些死侍壓根就沒管源稚女,反而是馬不停蹄地游向電梯口。
「該死的!」
源稚女回防,可周圍的死侍又像是攪屎棍一樣擠過來阻擋源稚女的回防的速度,他不得不再與死侍纏鬥一番。
楚子航和愷撒爬到了距離底部十米的高度,就在這個時候,梯子忽然劇烈地搖晃一陣,這些鐵梯子都是被焊接在牆壁上的,能讓這些梯子晃動,除非是綠巨人那樣的大傢伙爬上來。
兩人下意識地往下看了看,只不過追上來的不是什麼綠巨人,而是一隻只人面蛇身的死侍,它們前肢的爪子有力地扒住梯子,隨後接著前肢的力量向上一跳,在抓住梯子,如此反覆循環。
它們跳躍的速度比起愷撒和楚子航攀爬的速度來說,要快太多太多了,在他們現在這個高度,死侍只需要五個跳躍動作就能抵達。
「見鬼,你們是真的沒死過吧!」
愷撒勃然大怒,他拔出沙鷹,對著下面昂著頭正在蓄力蹦跳的死侍來了一發,沙鷹狂吼地噴射出火焰,一枚子彈擊碎了一隻死侍的顱骨,爆出了血腥的骨片,死侍墜落入水。
愷撒連開幾槍,那些嘗試跳躍攀爬的死侍紛紛入水,電梯間內間接地迴蕩著孤零零的槍聲。
源稚女擺脫了那些糾纏的死侍,來到電梯間,奮力地抓住梯子向上一跳,可迎面而來的一枚馬格努子彈讓他眼珠微微瞪大,他伸手試圖抓住那枚高速旋轉的子彈。
可沙漠之鷹擁有強大的後坐力的代價就是它發射的子彈動能極大,哪怕是源稚女,面對那高速旋轉的子彈,也不能把握的住,子彈從源稚女的虎口射出,源稚女右手的血肉被子彈攪碎。
他的血液順著梯子掉了下去。
「看著點,是我啊!」
源稚女憤怒地咆哮提醒,剛才那一發要是落他腦門上,那源稚女就要宕機地沉下去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愷撒咳了咳,將沙鷹收好,和楚子航兩人繼續往上爬。
「你不和他道個歉嗎?」楚子航邊爬邊說。
「道歉什麼的話,等我們安全了一起說吧,到時候我好好地請他吃頓飯。」
愷撒現在沒時間耍口頭工夫,他們要是一個不留神,腳底打滑,可是非常容易掉到井裡的,下面全是死侍,到那個時候,耶穌都救不了他們。
源稚女的血液沿著梯子向下滴落,最下方的死侍品嘗到了這種美味之後,眼底的貪婪就愈發強烈,它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瓊漿玉液。
它瘋狂地舔舐著那些沾血的梯子,後面的死侍也聞到了這種血腥的氣味,他們急不可耐地衝上來,將最前面吃獨食死侍拉下去,搶奪那些新鮮的血液。
這樣的情況造成的後果便是一大群的死侍為了一灘攤血跡而大打出手,源稚女一邊爬一邊回頭看了看那些像是泡在水裡的泥鰍似的死侍。
他們捲動翻湧著身子,濺起了大量的水花,井下昂著很多的頭顱,像是圈養的動物等待餵食。
源稚女計上心頭,他決心送給蛇岐八家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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