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小姐抬手,來自地脈的岩元素噴涌而出,只在眨眼間就將源稚女包裹在灼熱的岩漿之中,流動的岩漿泛著暗紅,她口中輕念言靈,小手一抓,岩漿在某一瞬間急劇降溫凝固。
酒德麻衣微微瞪大眼睛,這種手法好像是日本黑道常用的一種方式,把人丟進混凝土裡灌成承重柱,掩埋在海底抗跨海大橋,這個人便能從人間蒸發。
狐狸小姐回過頭,凝望被壓制的不能動彈的酒德麻衣,輕輕哼哼,緩緩走去。
現在她所依賴的支援一個被囚禁在岩牢裡,一個被澆成了水泥柱,現在只需要專心對付酒德麻衣便行。
「我最後說一遍,交出文件。」狐狸小姐帶著威脅的聲音說。
「呵呵,你又不是我老闆,又不是我上司,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叫我脫光衣服我是不是還得照做,這也太沒尊嚴了。」酒德麻衣還在嘴硬。
「油腔滑調。」
狐狸小姐抬手,她翻手之間便能絞殺酒德麻衣,她一直沒這麼做的原因並不是想給酒德麻衣一個機會,而是酒德麻衣背後的老闆讓她感到好奇,不清楚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打狗也得看主人,酒德麻衣對狐狸小姐而言只不過是人手下的一條狗,真正讓她忌憚的是背後那不可見又未知的老闆。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贏了吧。」酒德麻衣忽然沒有由來的冷笑。
狐狸小姐眯了眯眼,抬手落下凝聚一塊巨岩朝著酒德麻衣砸去,那小山包一般龐大的岩塊有幾十噸的重量,冒著火焰,像是一塊隕石,哪怕是龍類也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力。
這是屬於王的能力,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致人死地。
龍類是最殘暴好鬥的生物,舊時代的龍族不乏抗爭王權之人,面對這些人或龍,龍王們只會用最極端暴力的手段鎮壓,格殺勿論。
不自量力之人往往會在王座前伏法,食岩之罰。
巨岩落下,酒德麻衣卻在巨岩落下的瞬間遁入黑暗,岩塊好像砸空了,爆裂的岩石炸的滿地都是,車間損毀,塵煙飛揚,空間裡好像起了一層大霧。
大霧之中除了楚子航掙扎岩牢的怒吼聲,落雨聲,這裡格外安靜。
昏暗的光線之中,狐狸小姐隱隱約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聲音清脆,空氣里都能聞到死亡蔓延的氣息,這種極端危險的聲音激起了狐狸小姐的警惕。
酒德麻衣在開啟言靈的瞬間便屏住呼吸,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又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鮮紅的子彈,子彈的彈頭是經過雕琢過的暗紅晶石。
酒德麻衣將子彈上膛,在言靈冥照的作用下,除非是接近目標,或者暴露氣息,否則很難暴露使用者的具體方位。
她手中的子彈便是賢者之石,這是鍊金術的極致成就,純粹的第五精神元素,超越四大元素之上,掌握四大元素法則的龍族君主和他們的後裔都無法豁免這種元素的力量,更無法對這種元素下達命令,因此它能擁有弒君的力量。
酒德麻衣抬起槍口,槍口噴出紅色的火焰,暗紅色的彈頭毫無阻礙地衝出迷霧,射向黑影。
紅色的火焰接近狐狸小姐,狐狸小姐抬眼,以快到不可見的速度伸手抓住了那道細長的火線,酒德麻衣放眼望去。
塵埃落盡,狐狸小姐的手上閃爍著淡淡的黃色的光芒,她的手稍微捏了捏,暗紅色的晶體粉末簌簌而落。
「只用一顆嗎,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狐狸小姐輕蔑一笑,「也就那種心思純粹沒有防備的人會被你們這種卑鄙的子彈偷襲得手吧。」
「精神元素一旦被煉製成了晶石,那它就具有了形體,一旦它有了形體,那它就具有了物理屬性,除非你能將子彈送到我的體內,否則你指望靠一顆物理屬性的子彈打死我嗎?」
酒德麻衣低眉,狐狸小姐的棘手程度比康斯坦丁那頭笨龍的確強大不少,這使得酒德麻衣心底泛起了恐懼。
一個混血種無論強大到怎樣的地步,都是無法和一頭血統高貴的龍族抗爭的,除非那個人是他...
酒德麻衣看向凝固的岩漿柱,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不至於被這個東西徹底困住吧。
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結束吧,我沒空和你浪費時間了。」
狐狸小姐微微挺起胸脯,昂首三十度,口中輕念什麼,她的雙腳逐漸緩緩離地,而周圍的雨水也無法墜落在她的身邊,一種無形的屏障阻隔了她和外界的聯繫。
在外人的視線里,狐狸小姐的周邊一片漆黑,鐳射燈的光明都被吞噬,她好像是站在一團迷霧之中,像是克蘇魯神話里怪物出場時,帶著迷霧,不可直視,不可描述。
酒德麻衣向後退了幾步,她能預感到巨大的危機即將爆發,狐狸小姐的耐心已經被徹底耗盡,她這次是真的不斷算留手了。
地面在輕微地抖動,地面的岩石甚至是金屬都開始圍繞著黑霧旋轉,好像是太陽系外的小行星帶,而那團黑霧吞吐著來自大地的元素之力。
漸漸的,黑霧之中直冒升起了一把巨大黑色的結晶狀鐮刀,鐮刀上閃著黑曜石的光芒,它的長度足足有十米,巨大的武器帶給酒德麻衣極大的視覺衝擊感。
那是死神的鐮刀。
酒德麻衣在看看自己的武器,她的賢者之石用掉,而渾身上下也就兩把兩尺太刀,和大鐮刀相比,這武器顯得蒼白無力,一觸即碎。
巨鐮升至黑霧的頭頂,一道冥光閃過,厲嘯的風聲撕碎了黑夜的雨幕,帶著撼天動地的衝擊力將周圍所有雜物驅散。
封閉源稚女的岩漿柱被擊碎,源稚女從裡面掉了出來,他稍微有點懵,落地的瞬間那迎面呼來的衝擊讓他也爆退十幾步,楚子航的岩牢更是被震碎,他被擊飛出去。
源稚女奔跑著算好楚子航落地的位置,準確無誤地接住楚子航。
「沒事吧?」
源稚女做出一副喘氣疲勞之態,楚子航金色的瞳孔顫抖,剛才那種衝擊完全能將他的身體碾碎,可突如其來的一陣香風好像阻隔了絕大部分的衝擊,使得他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
那種味道...
楚子航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時候,他心底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可這個猜測是在是過於荒謬扯淡,是根本不可能的。
楚子航不敢相信這個猜測,所以他很快就排除了這種想法。
黑霧之中,狐狸小姐眸中閃著金色的光芒,那柄巨大的鐮刀就環繞在她的左右,死氣如游蛇纏繞在鐮刀之上,她信步走出黑霧,隨手將之驅散。
酒德麻衣擺出防禦之態,狐狸小姐不屑一哼,揮手。
鐮刀在雨夜之中劃破空間,以割碎一切的鋒芒向著酒德麻衣斬去,酒德麻衣在巨大的鐮刀面前好像只是一株野草,鐮刀落地,她就會被斬草除根。
酒德麻衣一臉蒼白,這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來自神明,就像凡人面對自然的憤怒一樣毫無招架之力。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鐮刀的鋒芒距離他的臉只有一寸距離,可鐮刀停滯在了他的面前。
這道黑影抓住了鐮刀!
黑影的手上泛著紅色的光芒,好像手裡握著一個燒的火紅的木炭,鐮刀在他的手裡冒出白色的霧氣,只見他用力一推,鐮刀發出了沉重的鳴響,倒飛飛去。
狐狸小姐揮手,鐮刀回到她的身邊。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影子,帶著兜帽,看不清他的臉,身材也是乏善可陳,好像...
還穿著寬鬆的奶牛睡衣?
「哼,你是不是放肆了一點,你對於權與力的把握可真是執著,只是帶著一副面具,穿著廉價的偽裝卻敢做這樣的事情。」黑影雙手環胸。
「和你沒關係,我只是拿回我東西,倒是你...小偷小摸,偷走我的東西,還在我家裡養了老鼠,哼哼。」狐狸小姐發笑道。
「你懂規矩嗎?」
「你想來嗎?」黑影笑了。
狐狸小姐見對方毫不猶豫地答應,一時間有些心虛了。
她並非執掌力量的一方,就像諾頓只執掌權一樣,是雙生子的另一方。
「怎麼,如果害怕的話就走吧。」黑影看狐狸小姐退縮了,乘勝追擊。
「走?你覺得可能嗎,你最重要的人是不是也在這一帶,我只需要動動手,他就會屍骨無存。」狐狸小姐抬起手,她一旦放手,整個工業園區都會遭遇人類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黑影也是怔了怔,其實狐狸小姐是不知道路明非和路鳴澤的關係,她指的是酒德麻衣,卻瞎貓碰到死耗子,歪打正著。
「你很狡猾,和狐狸一樣。」黑影眯著眼睛。
「彼此彼此。」狐狸小姐笑了。
「麻衣,站起來,面對他,不用擔心,不必惶恐,我會賜予你力量的。」他冷漠地下令,又將目光看向一旁看戲的兩人,「你們現在不動手,遲早會後悔的。」
楚子航盯著那道看不清臉的黑影,他不會輕易相信這個人的話,他徵求源稚女的意見。
源稚女搖搖頭,在黑影的身上,源稚女察覺到了一股潛藏很深很深的力量。
就算他把命磕在這裡,也不能戰勝那個黑影。
「是,老闆,您是的屏障,我不會害怕的!」酒德麻衣凝目看向狐狸小姐,振奮精神。
「不,你說錯了,你才是我的武器,雖然並非最鋒利的,但面對一個初代種,也算遊刃有餘。」黑影說罷,開始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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