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黑影密密麻麻的落下,如同一場鬼怪的瀑布。
首先是纏繞著泛黃白色繃帶的死侍,它們腹中空空如也,內臟都被額外封存起來,這是古埃及人為了阻止它們復活所做的努力。然而即使是這樣的軀體,居然還能夠活動。
稀少的鱷魚狀的死侍是被縫合而成的怪物,古埃及人將它們敬畏的稱為「索貝克」。
最後掙脫的是三代種。
兩頭三代種從尼伯龍根脫出,和那些死侍一樣,這兩頭三代種也是被製成了木乃伊的狀態。
但這些手段只能限制它們的智力,肉身未曾腐朽的龍類,在賽特的召喚中開始依照最原始的攻擊本能行動。它們蠢蠢欲動,渴望血食。
而下面有這麼多的血食在等著它們。
即使在一片鋪天蓋地著下落的龍與死侍之中,賽特也是相當顯眼的那個,他扇動著不對稱的畸形龍翼,緩緩落下,這樣一大一小的兩個翅膀,他居然還能保持平衡。
「我曾堆疊黃沙的巨塔,漫步被鮮血浸透的砂礫,聽沙海頌我的真名。」
「黃沙!」
他的聲音浸透著仇恨,這種力量支撐著他熬過漫長的歲月,而他正是為了仇恨才等到了今天。
「回應我!」
巨大的沙塵鋪天蓋地的掀起來,從沙漠的盡頭向這處戰場席捲,沙漠與風暴之神,在此刻展現了他的偉力。
「這他媽boss是進二階段了嗎?」路明非拔出一把鐮狀劍,「可是我們連他血皮好像都還沒摸到啊!」
那把鐮狀劍是煉金刀劍,赫利奧波利斯一位犧牲專員的兵器。他是校長親自指點過的一個學生,刀劍上很有天賦。
因為是埃及本地人,乾脆就葬在赫利奧波利斯,昂熱從墳墓前祭拜回來的時候,給路明非帶了這把鐮狀劍。
「各位,決不能放走半隻龍類!」一位大鬍子專員高聲喊道,同時對準下落的屍潮開火。
屍潮落地,身纏泛黃白布的木乃伊們開始朝著赫利奧波利斯設置的防線突擊。
說是突擊其實並不確切,因為它們完全是憑藉著本能在戰鬥,單純的渴望血食而已。
裹著白布的屍潮和身穿黑色風衣的專員們撞在了一起,各種言靈產生爆炸或者其他效果,整個戰場陷入了膠著的混戰狀態,而這個時候炮彈類的武器就不太管用了。
伯萊塔92f手槍、美國造m4super90戰術霞彈槍;以色列造烏茲衝鋒槍,槍械之王ak47……戰場上一時槍聲大作。
新時代的對龍類戰爭離不開槍械,這些搭載著煉金子彈的兇器在對抗低等級的龍類和死侍時相當好用。
雖然在剛開始防線的陣型有些混亂,可這些專員都是經過硝煙洗禮的戰士,很快就再次站穩了腳步。
但好景不長,那兩頭三代種的屍骸此刻已經加入了戰場,與此同時,大沙暴也來了。
鋪天蓋地的沙暴呼嘯而來,如果此時從空中觀測,只能看到一場暗黃色的大海嘯。
而賽特的暴虐則在此刻一覽無餘:他召喚的沙暴在此刻席捲著戰場上的一切,不分敵我。
一頭瘦弱的死侍處於沙暴的中心部分,此刻被狂亂的沙暴捲起,它的軀幹被砂石摩擦,遍布傷痕。
與死侍相比,專員們受到的影響更多,沙礫竄進他們的口鼻,連呼吸都會受到影響,更別說戰鬥了。
此刻人人都加入了戰場,在這樣的沙暴之中進行戰鬥相當困難,但如此才是屠龍英雄們的史詩!
校長揮舞著他的折刀加入了戰局,那柄造型古老的大號折刀配備著嵌銅木柄,微微呈弧形的刀身上滿是扭曲的紋路,漂亮細密猶如羽毛,那些羽毛紋的聖潔會讓人想起天使的羽翼,而希爾伯特讓昂熱本身就是一位復仇的男神。
一位揮舞天使羽毛,滌盪世界所有罪惡的男神。
鱷魚狀的死侍在沙海之中任意穿行,單單只露出脊背,如同浮上海面呼吸的鯨類。
它們沉默的在沙海中滑動,即使失去了神志,仍舊保留了鱷魚的生物本能,襲擊在沙暴中被影響視聽的專員們比襲擊小角馬還要輕鬆。
如果是重啟前的路明非肯定就和小角馬一樣被鱷魚叼走了,但路明非現在不是角馬而是犀牛。
一頭索貝克竄出沙海,一口咬住了路明非的小腿,但它的牙齒嘎嘎作響,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如同咬到了金屬。
【言靈青銅御座】。這個時候路明非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當時如果選了君焰固然現在能帥氣噴火,但現在這一口下去肯定沒救了。
不過不知為何……感覺沒有想像中的疼?
「去你媽的,咬人都沒勁的鱷魚。」路明非用力插下手中的鐮狀劍,煉金武器輕易刺破了那頭索貝克的腦袋,隨後路明非用力滑動刀柄,把鱷魚頭切成了兩半。
「呸呸!」路明非吐出剛剛因為沒忍住吐槽而張嘴吃到的沙子。隨後他屏住氣,踢了踢腿,把那半個仍然咬在腿上的鱷魚腦袋甩掉。
路明非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體經受過龍血的沐浴,現在已經又變強了一個層次,因此那頭索貝克咬上來時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但實際上,那怪物一口可以直接咬斷一個人。
此時的楚子航則是戰場的焦點,他的【君焰】在這種情況下就是絕對的大殺器,路明非當時猶豫要不要選擇【君焰】的原因就是其出色的pve能力,這是他認為最強的一個pve技能之一,而pvp的首選當然就是校長的【時間零】。
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青銅御座,畢竟誰讓他有那麼一個移動泉水般的言靈呢?哪管你pve還是pvp,只要我皮厚血多還自帶回血,幾代種都給你揚了。
楚子航的村雨正流出潺潺的清水,雖然這些木乃伊死侍的身體裡已經沒有血了,但是這把已經砍殺了數頭死侍的煉金刀劍還是在默默自淨。
他一邊揮舞村雨清繳落單的死侍,一邊找準時機釋放言靈,清除成團的敵人。他的身邊少有圍繞隊友而大多是死侍,因為【君焰】的爆炎實在過於霸道,並且在這樣的暴風之中難免控制不住方向。
賽特沉默的注視著地面上的戰場,他的胸口處有一個深深的傷口,曾經被被貫穿了千年。
他曾經被那杆長矛釘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通過各種努力掙扎著想要脫困,但卻因此孕育了一個畸變的龍軀。
如此醜陋,實在是次代種……不,所有龍類中的恥辱。
而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是:那位【洛基】趁他還在癒合的時候帶走了那把長矛。
他擔心這枚棋子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入場。
但到現在也沒有發現洛基的影子使他稍微安心一些,更重要的是他的憤怒已經快讓他失去理智。
被貫穿了千年的憤怒。
他需要冷靜一下,冷靜下來是最好的方式就是痛飲仇人後代的鮮血,大啖他們的靈魂。
賽特回頭看了一眼遠方血紅色的殘陽,在沙暴的影響下那個日頭已經縮成一個晦暗的黑點。
隨後他揮動翅膀,緩緩下落。
他已經展現了身為沙漠與風暴之神的一面。
接下來,該展示力量與戰爭之神的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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