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來到別墅前。
他曾經來過謝宸的別墅,但楚子航並不確定謝宸是否在這裡。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輕輕敲響了別墅的大門。
讓楚子航意外的是,門沒有鎖,他敲門的力度直接將門推開了。
「謝宸!我都濕了,你怎麼還不脫衣服進來!」
一道聲音遙遙從別墅內傳來,楚子航和身後的蘇茜面面相覷。
他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還是說找錯地方了?
「這個聲音我好像聽過。」蘇茜與夏彌在自由一日算是有過一次短暫的戰友經歷, 對夏彌的聲音有些印象。
當時只聽夏彌自我介紹是謝宸的女朋友,其他人還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謝宸的小迷妹。
後來聽繪梨衣再次承認,他們這才知道夏彌原來真的是謝宸的女朋友。
倒不是難以置信,主要是夏彌在謝宸面前那么小只,那種畫面……
「我現在不想動,你自己來!」
楚子航二人很快聽到了謝宸的回話, 他們知道, 此行來對了。
學院出動諾瑪都找不到的謝宸師兄居然就在他們的目的地,這根本沒人會想得到。
找到謝宸心中興奮是一回事,但此刻是否要進入又是另一回事。
蘇茜伸手拽了拽楚子航的衣角,她很擔心就這麼進去會被謝宸滅口。
畢竟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
話說謝宸師兄看起來那么正經,私底下居然玩的這麼花麼?
「夏彌!大門好像沒關,你去看一看!」謝宸躺在客廳沙發上,慵懶的用左腳撓了撓右腿。
夏彌滿手泡沫,怒氣沖沖的從洗手間跑出來,她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大半。
夏彌沒有去關門,而是直接跑到謝宸面前,一把抓住謝宸的衣領。
「你就不能去看一看嗎!沒看到我很忙?」
說罷,夏彌不由分說,直接三下五除二將謝宸身上的上衣扒掉,重新跑回了洗手間。
謝宸抓了抓頭, 開始為自己可憐的t恤默哀。
「我就說人不能太閒,明明有洗衣機, 她非要自己手洗。」謝宸嘆氣道。
「活該, 還不是你教唆的。」一旁剝橘子的耶夢加得風情萬種的白了謝宸一眼。
「我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她還認真起來了。」
謝宸發誓,他早晨只是隨口誇了一句耶夢加得家務做得好,不服輸的夏彌直接就和謝宸槓上了。
「哎……先不說這個,好像真的有人來了。」謝宸起身,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頹廢的鹹魚。
「需要我迴避?」耶夢加得將手中橘子遞給謝宸,輕聲問道。
「不用,熟人。」
在剛剛謝宸已經感知到了來人的身份。
「門口的那兩個,進來吧。」
十幾秒後,楚子航和蘇茜才拘謹的走進客廳,像極了初次逛北方澡堂子的南方人。
「別在我面前弄那副沒出息的模樣,我這又不是龍潭虎穴。」謝宸隨手扔出兩個橘子,「放開點,吃橘子。」
「謝謝師兄。」兩人抱著橘子,兩隻手緊緊握著。
仿佛那個橘子是最後十秒的絕殺球似的。
可惜並不是,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橘子,看謝宸的表情,這橘子還有點酸。
「呸,源稚生那傢伙根本不會挑水果,難吃的要死。」謝宸無情吐槽, 滿臉嫌棄。
楚子航和蘇茜悄咪咪的對了個眼神,他們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詞語。
「你們來幹嘛的?不會是給我報喜吧?」
謝宸促狹看著面前的兩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蘇茜臉頰微紅,心裡有這種小心思終究是藏不住,倒是楚子航依舊是那副冰川面癱臉,讓人看不出他腦子裡想什麼。
楚子航終是開口:「師兄,我並不認為你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快退休被發配邊疆的老傢伙,我啥也不知道。」謝宸很不要臉的裝傻。
「………」楚子航沉默了,對於謝宸這種人他不是很擅長應對。
楚子航習慣用手裡的刀子說話,有時候暴力交談比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有用的多。
將刀子架在目標脖子上,一切的麻煩都省了。
只是可惜,他打不過謝宸,對方一隻手就能把他揍趴下。
蘇茜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家會長這個悶葫蘆的談話方式了,開口救場:「師兄,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屠龍。」
低頭玩手機的耶夢加得輕輕挑了挑眉。
「屠龍嘛,我知道的。」謝宸起身靠在耶夢加得身旁,偷偷捏了捏對方的小手。
蘇茜已經懶得吐槽了,一分鐘前你還說不知道的。
就是被收買也沒有變得這麼快的。
楚子航目光一凝:「師兄你會出手麼?」
謝宸答非所問,開口道::「實際上前兩天我就和那傢伙打過交道,那傢伙有著獨眼,暗金色盔甲,藍色披風,手上拎著一桿槍。」
楚子航的眼睛睜大,瞳孔瞬間收縮,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深深的凹陷進了沙發中。
坐在楚子航身旁的蘇茜敏銳的察覺到自家會長體徵的變化。
此刻楚子航全身都在亢奮!興奮的發抖發冷。
只是聽到龍王的外貌特徵就這麼興奮?這不符合楚子航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蘇茜這其中有什麼隱情,但她不可能蠢的直接當場問出來。
「喂喂,快鬆手,我家的沙發很貴的!」謝宸開口提醒道。
楚子航鬆開手,深吸一口氣,似乎是要將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瞬間抽乾。
「他在哪?」努力壓抑住心中快要蹦出來的怒火,楚子航沉聲問道。
他已經初步確定,在這個城市的龍王是誰了。
奧丁!那傢伙的模樣,楚子航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近日的v市和當年雨落狂流的夜晚何其相似?奧丁在大雨中出現,騎著八組天馬,高高在上,如同神祗俯視人間。
楚子航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就這麼被奪走了。
一切都是奧丁在幕後作祟,那傢伙不知道又盯上了什麼!
「和上次一樣,高架路口,這次他沒有出手。」
謝宸和楚子航曾經因為一個小任務與奧丁有過交集,也就是在那一次謝宸繳了奧丁的第二把槍。
那一次如果不是謝宸攔著,楚子航已經提著刀衝進尼伯龍根了。
「我已經明白了,謝謝師兄的信息。」楚子航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同行的蘇茜一臉懵逼,她根本不知道謝宸和楚子航交流了什麼,為什麼一句話之後楚子航就全都明白了?
是用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暗號麼?
「那傢伙……沒有以前那麼強了。」
謝宸想了想,奧丁沒有必中的昆古尼爾,沒有了代步的八組天馬,武器中的權柄還被夏彌吞噬了一部分,自己的話說的應該沒毛病。
楚子航點頭,二人的對話心照不宣,只有蘇茜還在懵懵懂懂。
楚子航二人離開,耶夢加得輕輕戳了戳謝宸的胳膊。
「嗯?」
「小傢伙偷偷跑了。」
有了謝宸的囑咐,耶夢加得和夏彌的意識始終沒有離開過雪的身上。
對方剛偷偷跑出去耶夢加得就感知到了。
「我就知道。」謝宸嘆了口氣,哀怨道:「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沒缺她吃沒缺她穿,結果還是留不住她的心。」
「別裝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的身份。」耶夢加得白了一眼某個演上癮的傢伙。
「我可是把她當親生女人看的啊,那可是我未來的兒媳婦,可她自從回來之後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親愛的父親大人。」
耶夢加得不說話了,她覺得自家男人沒救了。
「走就走吧,她不出去,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會蹦出來。」
「你故意的?」
謝宸搖頭:「當然不是,其實她如果真的老老實實呆在我們身旁,我是真的會把她當做自己親閨女養的。」
耶夢加得點頭,謝宸這話倒不像是假的,她可是清楚,自家這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顏控。
恰好,雪的顏值很能打。
「不會出事吧?」耶夢加得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現在這座城市裡的勢力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作為不完全狀態的雪居然只能是弱勢群體。
「誰知道呢。」謝宸聳聳肩,伸手將耶夢加得摟在懷裡:「你和夏彌就留在家,外面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夠了。」
耶夢加得趴在謝宸的胸口,聽著胸腔中有力的心跳,軟聲道:「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我和夏彌也能幫忙的。」
「需要……」
謝宸嘿嘿一笑,低頭湊到耶夢加得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毫不意外的惹來了懷中女孩的嬌嗔和一套組合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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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斯坐在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視這片陌生的城市。
他不會中文,根本沒辦法溝通,所以留在了酒店,負責和學院隨時保持聯繫。
以及自學中文。
只要他想要在卡塞爾混,中文事必不可少的。
來到這座城市之後,阿巴斯總是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就好像在這裡他會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天女一樣。
啪啪啪……
身後傳來鼓掌的聲音,阿巴斯皺眉,轉身做出備戰姿勢。
其他人都出去尋找情報了,整個酒店房間只有他一人,不可能出現鼓掌的聲音。
他看到了一個混身籠罩在黑影中的人。
那人坐在沙發上,儘管房間裡的燈光全都打開,阿巴斯卻仍舊看不清對方的面孔。
但他的潛意識無時無刻不在表現出對這個男人的厭惡。
「你回到了我們的棋盤上,我很高興。」男人笑道,從聲音中不難聽出他此刻心情的愉悅。
阿巴斯沒有廢話,從後腰抽出匕首,向男人飛速擲出。
瞞過他的感知悄無聲息出現在房間裡的人絕非善類,阿巴斯選擇先下手為強。
被阿巴斯全力擲出的匕首甚至已經擁有了接近子彈的動能,以雷霆之勢沖向男人的腦袋。
男人不閃不避,隨意的坐在那裡,對阿巴斯的攻擊視若無睹。
匕首的尖端接觸到了男人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順滑的一穿而過,沒有帶起一絲漣漪。
比用巴雷特爆頭還絲滑。
阿巴斯有些難以置信,他不相信自己可以這麼簡單的得手。
果然,匕首上沒有任何血跡,穿透沙發,斜斜釘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
男人屁事沒有,他就像是一段影子,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阿巴斯又掏出裝備部改裝過的左輪手槍,臨行前他的隊友頂住他輕易不要使用這東西。
「你不會覺得這東西對我會有用吧?」男人大笑,像是看到了舞台上滑稽摔跤的小丑表演。
阿巴斯毫不猶豫開槍射擊,巨大的反作用衝擊力只一發就讓他的手腕被震的發麻。
他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隊友會特地叮囑他了。
但憑後坐力,這東西的威力絕對不亞於一發rpg,鬼知道研發它的人怎麼將這種當量的爆破火藥壓索成一小顆子彈的。
但那個男人依舊沒有慌張,他依舊坐在那裡,子彈如同落入泥潭,速度肉眼可見的減慢,最後停在男人身前十公分的位置。
不動了。
阿巴斯意識到,對方或許擁有一個棘手的言靈,就像昂熱校長那樣。
對抗言靈的最好辦法就是同樣使用言靈對抗,很悲催的是阿巴斯還不知道自己的言靈是什麼。
「真想現在就吞了你。」男人突然開口道。
阿巴斯看不到男人的臉,但卻能感受到對方降臨在自己身上那種毫不掩飾的貪婪目光。
像極了餓了三天的貝爾格里爾斯看身旁的攝影師的目光。
外面的天空毫無徵兆的劈下一道悶雷,聲音響徹天際,像是在做出警告。
「我知道,我們做過約定的,當然不會獨吞。」男人無奈道。
他站起身,伸手捏住懸停在他面前的子彈:「現在的你還不夠完美,還不是成為食物的時候。」
男人將捏住的子彈緩緩旋轉,彈頭方向對準阿巴斯。
「讓我幫你一把,不用謝我。」
阿巴斯心頭震撼,警覺大起,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的胸口綻放出一道嬌艷的血花,子彈以更快的速度穿透了他的身體,又在厚重的酒店鋼化玻璃上留下一個彈孔。
阿巴斯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涼,手腳都不聽使喚,可越是如此,大腦就越是清晰。
大量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大腦。
一聲驚天的龍吟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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