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讓我幫你調查幕後黑手?事先說好,我不擅長解謎遊戲,讓我動手未必會找出來老鼠,更可能將對方嚇進下水道。」
謝宸不是莽夫,但他莽習慣了,動腦子的事都用莽夫的角度思考。
「沒事,只要你有所行動,他們一定會做出相應的對策,只要他們露出蛛絲馬跡,我就可以將他們揪出來。」
伊麗莎白絕對有這個自信,不要小看洛朗家族的統治力,儘管這並不是洛朗家族根基所在的城市,但自從伊麗莎白來到這個城市那一天起,整座斯特拉斯堡都盡在她的掌控中。
「那行,明天我就行動,我的辦法可能比較直接,你要派人盯好了。」
謝宸讓伊麗莎白派人,自然不是擔心自己被圍攻,若是對方真的這麼無腦一波湧上來,謝宸也就不用費力氣了。他是怕自己的動作太大,不僅驚到老鼠,同時也驚到斯特拉斯堡的zf。
伊麗莎白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去讓人收拾房間,今晚你在這裡住下吧。」
「那太感謝了,如果方便,能不能再弄點吃的,我剛下飛機沒多久,飛機餐這種東西,你懂得。」
法國航班的飛機餐實在是太難以下咽,謝宸相當於一點只喝了點果汁。
「我也沒有吃晚餐,一起吧,我會吩咐廚師做一些中式菜。」
謝宸和伊麗莎白一同走出房間,低頭就看見穿著女僕裝的蒂娜蹲坐在地上,長長的裙擺散落在地上,像是一朵喇叭花。
這個有著超年齡身材的小姑娘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正是劃傷謝宸那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此時這小姑娘將匕首放在面前,愁眉苦臉的盯著匕首的花紋猛瞅。
「到底要不要吃這東西呢……」
————
斯特拉斯堡地處法國東部,大西洋的暖流季風將這座城市籠罩,即使是冬天也沒有太過寒冷。
此時已經是初春,街上已經開始出現穿著單衣襯衫的青年。
或許這種行為在別人看來很蠢,但法國人愛好浪漫與自由,他們隨著自己的喜好穿搭衣服,甚至願意承受一些寒冷,這讓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戰勝了自然。
實際在謝宸看來,這種行為就是蠢透了,他腦子被拉菲草塞滿了都不會做出這種自我催眠且沒意義的事情。
雖然他也只穿著一層單衣。
但這都是為了維持他的人設,況且以他的身體素質,就算光著身子在斯特拉斯堡大街上跑都不會覺得寒冷。
只會覺得社死。
謝宸推開一家賭場的大門,這是一家開在第三縣邊界之處的大型賭場,這裡魚龍混雜,無論是穿著整齊西裝的紳士還是渾身補丁的貧民區乞丐,只要你有足夠的籌碼,都可以推開門賭上幾局。
和其他賭場一樣,這家賭場是允許小規模私下貸款的,若是貸款都輸光了,面臨的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簽訂契約成為奴隸,另一種是被打昏後賣到非洲淘金礦。
法國和英國都是奴隸制盛行的殖民國家,即使後續因為民主的制度導致奴隸制被廢除,但私底下不見光的地方,簽訂奴隸契約的事情仍舊屢見不鮮。
富人在賭場中扔下對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的錢財,藉此享樂;窮人懷揣著一夕暴富的夢想推開這扇門,但他們的結局最終都是成為奴隸,或者被扔去挖礦,橫死異國他鄉。
不是沒有窮人知道下場,但總會有人小贏一筆,回去風光一時,惹得其他人分外眼紅,前仆後繼的踏上不歸路。
謝宸今天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位想要一步登天改變現狀的窮人。
他特意帶上了那隻小白臉面具,在上面塗上了塵土,又穿上有些破洞洗得發白的衣服。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逼真的道具都是昨晚連夜趕製的,這些衣服被伊麗莎白的女僕們蹂躪了一夜才呈現出這幅模樣。
謝宸故意將頭髮打散,又抹上了一些髮膠,看起來像是幾天沒洗的模樣。
至於瘦弱的模樣,謝宸真的弄不出來,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若是以他的本來面目走進這家賭場,剛進來就會被一群保安圍住。
對方百分百會將他判定為是來砸場子的,而是不是一個賭徒。
沒有賭徒一米九的大個子滿臉正氣一臉正氣還那麼英俊。
即便謝宸已經極力裝成從貧民區走出來的,但身材壯碩的他還是在走進賭場的那一刻就被察覺到了。
賭場上層,一個掐著雪茄的男人居高臨下透過玻璃窗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去查一下那個大個子的底細。」
「是!」
十分鐘過後,離開的手下回來,將一張文件遞上。
謝宸的身份是伊麗莎白特意臨時偽造的,經不起大勢力刨根問底的搜查,但臨時應付一些私下調查不是很難。
「華國人?流落貧民區……嘖,真麻煩。」男人斟酌許久,對身旁手下說道:「去對那個小子做點手腳,不要讓他走了。」
所謂的做手腳就是先控制大盤,讓某個目標先小贏幾筆。真正的賭徒不會在手氣正熱的時候起身離開,而這時候就是他們陷落的開始。
有了之前連贏的事跡,小輸幾次反而會更加激起賭徒『放手一搏』的心理,如此一來他們往往會上頭的輸光所有錢財,開始借貸。
而等待他們的也只有一輸到底的命運。
待到手下離開,男人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台老式搖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另一旁傳來了一道沙啞的男人聲音:「又有合適的目標了?」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極盡諂媚:「是的大人,這次的目標絕對合適,但他是個華國人,我們不好動手。」
「哼,是哪的人又怎樣?自然會有人替我們頂著!不過我要警告你,上次拿那種垃圾隨意糊弄我們,若是這次還是這樣,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餵狗。」
「自然不會,大人您放心,這次的目標絕對讓您滿意。」
「華國人……華國人更好,至少不用擔心是那女人找來的奸細,不過你下手記得隱蔽一些,那個女人開始警覺了,試驗品二號已經被幹掉了。」
說完,電話直接被掛斷,男人抹了一把冷汗,癱坐在沙發上。
走進賭場的謝宸自然不清楚自己這麼快就被『看上』了,他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要玩什麼才能更像一個真正的賭徒。
對於這東西謝宸一無所知,他也想像原著楚子航一樣背下來幾副牌一上來就是連勝氣場拉滿,可對於牌局的規矩謝宸完全是小白級別,想靠腦子作弊都沒辦法。
所以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壓大小的輪盤,這次他只帶了五十歐元的本金,很符合貧民區的行事風格。
五個藍色的十元籌碼,是謝宸如今的全部家當。
走到壓大小的輪盤前,謝宸隨意將兩枚籌碼扔進一個人多的區域,買定離手。
一輪開盤,謝宸小贏,籌碼增加到了九枚,也就是九十歐元,足夠普通人家兩周多的生活費。
難怪那些賭徒這麼鍥而不捨,這種途徑賺錢實在是太快,只一次謝宸的籌碼差點翻倍。
第二輪,謝宸將五枚籌碼扔向一個人少的區域,買定離手。
開盤,謝宸再次獲勝,這次贏得比上一次多,謝宸的籌碼增加到了三百歐元。
第三次,第四次……
謝宸每次幾乎都是盲扔的,但每次都能獲得勝利,很快他的身前堆砌起了一個由籌碼組成的小山。
漂亮的荷官來到謝宸面前,貼心的將多餘的籌碼換成大面額,周圍的人們開始發現不對勁了,他們發現只要跟著這個人就能贏。
「先生,您好厲害,竟然能連贏四次!」
是一道稚嫩的聲音,謝宸側過頭,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的面孔,那是一個有著滿頭金髮的男孩。
男孩很俊俏,但在纖細勃頸的右半邊部分有著一小塊黑斑,顯得分在扎眼。
「小孩子?這種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
「我不是來這裡玩的,我是這裡的臨時服務生,在這些先生身上賺取小費,我的妹妹還在家裡等我吶。」男孩在說道自己妹妹的時候,眼中閃著光。
「這么小就出來打工,你的父母呢?」謝宸皺眉道。
聽到謝宸的話,男孩的眼中閃過一絲沮喪。
「他們早就不在啦……只剩下我和妹妹。要封盤了,先生您不下注麼?」男孩開口提醒道。
「這輪算了,這裡是一百歐元的籌碼,去兌換吧,回去給你的妹妹買點好吃的。」
謝宸向男孩扔出一枚一百歐元的籌碼,他沒敢給太多,怕男孩被人盯上。
「真是太感謝了,您真是我見過最慷慨的人!」男孩的眉毛都因為興奮而高高的挑起,又道:「給我這麼多,真的沒有問題麼?」
「拿著就是,我還會贏回來的。你趕快走吧,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謝謝先生!我家住在第三縣貧民區45號,您若是不嫌棄可以隨時來做客,我會盡我所能招待您的!」男孩深深鞠躬,轉身離開。
至於他的話謝宸沒有放在心上,一個獨自帶著妹妹的男孩會隨意告訴一個人住址?這根本不現實,就算是謝宸給予更多的錢,男孩也不會說出真話。
待到男孩離開,謝宸重新將視線放在面前輪盤上。剛剛的一盤大多數人都在等著謝宸下注,沒想到最後他沒有動手,所以上一盤沒有幾人參加。
謝宸不是聖母,但他覺得所有沒有父母的孩子掙扎著活在世界上,都應該被善良以待。
況且這一百歐元謝宸不覺得自己能帶出賭場,他是一個對賭術一竅不通、系統抽獎全是大紅瓶的臭手,連勝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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