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戰錘歸來的路明非 第十九章

    inf                  又一頭罪惡的大魔在帝皇的怒火之下被徹底焚盡了，算上之前那頭嗜血狂魔，已經有兩頭大魔伏誅於路明非劍下。

    這樣的戰績足以蓋下路明非在慟哭者服役期間立下的所有戰功，完全有資格統率起一支阿斯塔特戰團。

    在他所了解的英雄故事裡，似乎除了基因原體之外還未曾聽說過哪位阿斯塔特戰士能夠有擊敗大魔的實力與戰績……也許傳說中聖血天使母團那位首席智庫可以？

    並且這兩頭大魔不是被簡單地放逐回亞空間，而是被徹徹底底的毀滅，再也不會像路明非了解過的故事裡那樣，時隔幾百年、一千年之後又重新降臨凡世，對當初放逐它的原體血脈戰團進行血腥的報復。

    路明非內心沒有生出半點喜悅的情緒，守秘者向他展現的虛榮畫卷的一幕幕還纏繞在心頭。他不會被勝利沖昏頭腦，他只會謙卑地以帝皇的名義繼續淨化這些禍害人類的污穢。

    他沉默地收回「理智」與帝皇賜予的「啟示」，轉過身去，冷漠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耶夢加得。

    大地與山之王，掌控「權」的異形君王。

    耶夢加得上一秒還因為惡魔死去、自己體內的污染源也因此被消除以後不會變成什麼重口題材里的主角而感到高興，下一秒就渾身顫慄——高大健壯的陰影籠罩了她，那個剛剛殺死了惡魔的三米肌肉猛男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一雙刺目如金色汽燈般的瞳眸正冷漠地注視著自己。

    那種來源於血統深處強大的壓迫感又出現了，耶夢加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血統在尊嚴面前先一步放下武器半跪在地。

    在過去被封存、被強行遺忘的記憶又重新復甦了，負載死亡的黑刀、背叛之夜、蠶食之宴……而眼前在這個男人體內就存在著屬於那位黑色皇帝的氣息與本源……耶夢加得差點就要要痛哭流涕地說出「父親」二字來。

    「你臣服於帝皇陛下了麼，異形？」路明非沒理會眼前異形奇怪的情緒，只是冷漠地發問。

    「不，只是平等的關係不是臣服……」

    耶夢加得想這樣回答的，但沒有給她多說一句話的機會與力氣，路明非給她的壓迫感就像多說一句廢話他手裡那兩把巨劍的其中一把就會劈頭蓋臉地砍下。

    「是的……沒錯……」她只能這樣說。

    路明非點點頭，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從她身邊走過，徑直走向金屬匣那副剛才沒來得及穿上的「啟示鎧甲」。

    他認真地端詳起這具威武又精美如藝術品的戰甲來，主體顏色之一的紅色讓他想起聖血天使母團那鮮紅塗裝的戰甲風格，而金色的部分則要比慟哭者戰團的戰甲塗裝要明亮一些……難道是於泰拉皇宮上駐守的帝皇之爪的塗裝風格？據說那些早在大遠征前就侍奉帝皇的戰士就穿著金色的神聖戰甲。

    不過現在也沒有著甲的必要了，目前最大的威脅已經被消滅……路明非心頭一動對了，母親現在情況是否安全？

    他快步走向正在崩潰腐朽的血肉宮殿外，只留下耶夢加得還半跪在原地不敢動彈。

    ……

    這艘「方舟」沒能作為人類的避風港堅持到假想的末日之後，它甚至在末日來臨之前就已經自我崩潰。

    混合有混沌污染的高濃度催情氣體勾起了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的欲望，食慾、性慾、殺欲、破壞欲……失去秩序束縛的混亂爆發，男男女女不顧身份感情性別瘋狂地交合到了一起，就像是一場超級銀亂的***派對。

    他們沉淪在刺激的快感中，從原始的交合再到互相撕咬揮刀飲血……渾然不覺自己的身體上多出了特殊的符號，或者發生了可怖的變異。

    雖然混血種占避風港人口的另一半，對混沌有特殊抗性但不代表他

    們能控制住原始的欲望，尤其是在看見心儀/窺覷的她/他含情脈脈赤裸地挑逗著自己後，下半身在短時間內代替了大腦思考。

    守秘者希帕拉重點「關注」了這群有著特殊血脈的人類，在交合之時他們都死在了同胞的刀下，美名其曰感受更高層次的刺激……然後被分而生食。

    隨著希帕拉的死亡，在縱慾中被污染、正在向欲魔轉變的人類在失去力量支撐後也全都爆體死亡，省去了路明非後續淨化的功夫；

    不過這對人類來說也算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在避風港里的還有數量相當的優秀科學家、數學家，還有幾位得過諾貝爾獎的瑰寶級人物，混沌惡魔的力量自然不能以他們所理解的科學去琢磨思考，物理規則也限制不了他們的欲望，他們都各自在自己手下年輕的男女學員身下死去。

    但也有少部分以理智抵擋住誘惑的混血種倖存了下來，他們聽從了喬薇尼的警告將自己反鎖在家沒有參與到外面的混亂中去，勉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而路麟城……屬於特殊的個例。

    為了更好的刺激路明非和喬薇尼，它沒有殺掉路麟城，只是對其進行了一定的折磨；混血種的特殊抗性抵擋了和惡魔「親密接觸」帶來的污染，然而這種接觸之後的慘狀被自己最心愛最重視的女人看在眼裡……沒有比這個更能摧毀他尊嚴的侮辱方式了，如果可以，他肯定寧願自己就這麼死去。

    但好在他現在還處於昏迷當中，至於醒來會不會尋死就另說了。

    「哇，團長，你渾身上下都是結實的ue呀！」芬格爾看到手持兩柄巨劍從廢墟里走出來的路明非，即使是龍甲狀態也忍不住褪去面甲發自內心地讚美路明非那三米高渾身肌肉背後還生有金色雙翼的猛男形象。

    「少說怪話。」看到芬格爾沒什麼傷勢，路明非關心起喬薇尼的情況——但母親的狀況不算好，她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與創傷，只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身上帶有惡臭污濁的路麟城。

    「媽媽，你還好麼？敵人已經被消滅，已經沒事了。」

    路明非蹲下來，聲音輕柔地擁住了神色呆滯的喬薇尼。感受到兒子的體溫與其身後羽翼的光芒，喬薇尼的精神就像是幾近凍死的人碰到了溫暖的火爐，緩緩地回過神來。

    「兒子……你沒事麼？」喬薇尼瞳眸微縮眼角變紅，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對不起，老媽沒有保護好你……」

    在之前喬薇尼就一直被是否要告訴不遠萬里前來找尋真相的路明非他真正的身世、以及方舟城委員會到時會對路明非是什麼樣的態度所困擾，然後就是兒子離開後方舟城忽如其來的驚變，再到直面曾是自己最重視最愛的男人被恐怖怪物折磨的景象……就像是一顆炸彈引爆了她緊繃的精神，徹底崩潰。

    雖然路明非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而是一個隱秘基因工程、身上寄存著某種細胞的克隆嬰兒，但喬薇尼還是服從方舟城的安排和路麟城照顧起了他，看著他長大成人；

    那段時間是她感覺最溫馨的一段時間，好像真的組成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平凡地生活著，沒有屠龍、沒有末日、沒有戰鬥，只有歲月靜好；路麟城有時候會因為路明非小學時被其他家裡有勢力的孩子欺負而感到生氣，而她在菜市場為了省下一塊幾毛錢提著菜籃子用流利的中文跟菜販子吵架……

    這也讓她與路麟城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一閃而逝的激情與火花轉變為了持久的愛戀與重視——直到離開路明非回到方舟城，來自末日與事業的重擔和壓力都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他們之間又開始有點漸行漸遠。

    直到無論是性格還是形象都有了巨大變化的路明非找到了這裡，她才發現過去那段時間是如何地虛幻且觸不可及，她不想兒子精神受創（雖

    然他現在看上去不存在這種可能），也不想他繼續作為一個工具、一個容器活下去，不惜背叛方舟也要帶路明非離開這裡。

    但現實發生了更為驚人恐怖的變化，未知的惡魔已經不知在這裡潛伏了多久，讓這座避風港在末日到來前先一步陷入了末日當中。

    「沒人能傷害到我，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你，媽媽。」

    路明非輕聲安慰道，目光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路麟城，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與憎恨——絕非區別對待，在他看來路麟城已經屬於是被惡魔玷污的異端，就像當初被萬變魔君操控偽裝成奧丁攻擊他們的楚天驕一樣；如果不是帝皇陛下點明混血種不會被污染，他已經將其就地淨化了。

    不過要是真的那樣做了，媽媽可能會很傷心的吧？

    路明非收回視線，在安撫喬薇尼過後，這座崩潰的城市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比如收攏存活下來的人們，排除可能還存在的危險……還有把脫救的路鳴澤送到帝皇陛下身邊，以免他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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