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沉吟至今 106.雨落狂流之幕(1)(求訂閱求全訂)

    「師姐,我要去芝加哥,楚子航和夏彌都是今天的航班,我去芝加哥火車站接他們,你要一起嗎?」路明非明非站在陽台上和隔壁樓里樓里的諾諾說話,幾隻正在大樹上嬉戲的紅松鼠被動靜吸引,歪著頭看過來。

    諾諾頂著亂蓬蓬的頭髮,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裡探出一個腦袋來。她打了個哈欠,滿嘴都是牙膏的泡沫,含混不清地說,「不了,我申請了校長獎學金,上午有一場審核,下午還有一場考試,走不開,你自己去吧。替我跟師妹問個好。」

    路明非哦了一聲,丟過去一個食品袋,裡面是還散發著熱氣的熱狗,剛剛才從陽光食堂打包回來。諾諾從房間裡小跑出來然後伸手接住,路明非這才見到她大概是真的才起床沒多久,還穿著白色的絲綢睡衣,白皙光潔的雙肩暴露在寒風中,凍得有些微微發紅。

    諾諾用清水漱掉口中的泡沫,雙手各拿著食品袋和牙膏杯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洋溢著青春與熱情的冰冷香氣就撲面而來,然後她看上去就精神多了,眼睛都變得靈動起來。女孩擠眉弄眼地朝著路明非拋來一個飛吻,聲音悅耳,「謝謝師弟,師弟我愛你。」

    路明非訕訕地笑,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愣了一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姐有點不太像過去的她了。

    有時候和諾諾在一起,路明非居然會覺得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個鋒利高傲的女孩,而是一隻在對著他撒嬌的小貓。他從沒有見過諾諾的這一面,或許愷撒也沒有。

    路明非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一直知道諾諾的心裡藏著一個膽怯的女孩。她很沒有安全感,她很害怕失去什麼,也很害怕忽然有一天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人再需要她了。

    諾諾的孤獨大概真的是從骨子裡沁出來的孤獨,所以她以前才會想要收路明非做小弟。

    想到這一點,路明非就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諾諾被凍得瑟瑟發抖,可她還是憧憬又熱切地看著路明非,她的眼神警覺又靈動,是像是山裡的小狐狸在好奇地打量過路的旅人。這時候路明非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而那個事實可能一直被他忽略了。

    或許並不是什麼英姿颯爽的女騎士在荒野上撿到了哭鼻子的衰小孩,而是呆呆傻傻的孩子在硝煙仍舊瀰漫的戰場上撿到了重傷垂死的女騎士。

    天色灰濛濛的,厚重的烏雲從四面八方卷過來,像是要將學院吞沒的狂潮。諾諾實在被凍得受不了,回屋裡裹了一床毯子,鼻子通紅地向著路明非吐了吐舌頭。

    「今天是學期開始前的最後一天,校長和教授們都在芝加哥城裡開會,只有施耐德教授還坐鎮中央指揮室,這時候伱要調動CC1000次列車的話走人工渠道是行不通了,還在堅守崗位的校工沒有這個權限。師弟你還是直接聯繫諾瑪讓她幫你做這件事情吧。」諾諾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手裡正拎著一個大大的雙肩背包。看她吃力的模樣,那東西大概很重。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諾諾把背包扔給了路明非。路明非向前躍出一步,雙手抱住背包,整個人都打了一個趔趄,入手便猛地一沉。

    隔著一層厚厚的尼龍材料,路明非摸到了包里裝的是什麼,他的目光微微一沉,看向諾諾的眼神透出幾分疑惑。

    「副校長給你的禮物,他說你用的時候不用省著。」諾諾一邊小口吃那個路明非給她帶回來的熱狗一邊說,她的表情認真,好像扔給路明非的包里裝著的不是副校長送出的禮物,而是某個人的命。

    路明非凝視那雙深紅色的眸子良久,終於緩緩點了點頭。他什麼都沒說,把包甩在背上,轉身走進房間。

    諾諾的眼睛沒有躲閃,眼神卻很奇怪。

    擔心、惶恐,各種情緒交織卻又轉瞬即逝。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出乎意料的,路明非的宿舍還稱得上乾淨整潔,不過書桌和牆角都堆滿了看過之後沒來得及歸還的書籍。

    這裡和芬格爾還在時候的凌亂完全不同,整個房間透出清冷的味道,還有女孩待過之後留下的淡淡幽香,那是諾諾留下來的味道,寒假期間她時常在路明非的寢室留宿,主要是為了學術探討,也有些時候是一起晚上吃宵夜,這種時候路明非就會去睡芬格爾的上鋪,諾諾則會睡他的下鋪。

    路明非在鏡子前面脫下厚實的睡衣,疊好之後放在整齊的被褥上。床邊掛著一套執行部風格的西裝風衣,昨天晚些時候還有點褶皺,不過這時候已經被師姐熨燙好了。

    想來大概師姐也真的是一個賢妻良母那樣的女孩,只不過她過去從未表達過自己的那一面。

    越是害怕孤獨的人就越是隱藏自己的孤獨,把自己變得堅硬如鋼鐵。

    路明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渾身的骨骼爆鳴又沉寂,像是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濤。

    這時候忽然下雨了,很細很密的雨,每一滴雨水都斜斜地敲到陽台的玻璃窗上,每一滴雨水都反射流離的微光,像是小小的眼睛。

    路明非穿上襯衣,一粒粒地扣好扣子,把自己套進褲子裡,再穿好西裝、披上風衣,踏上手工定製的皮鞋。他穿衣服的過程絕對算是一絲不苟,他現在做很多事情都一絲不苟。

    因為唯有這樣的一絲不苟才能讓他應對隨時到來的廝殺。

    路明非在鏡子裡瞥過自己一眼,鏡子裡的那傢伙每一根線條都凌厲,身體修長、手臂修長,全身都修長,虬結的肌肉就藏在那些貼身的衣物下面,隨時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

    很長一段時間裡,芝加哥的雨水都太多了,多得不像是芝加哥,反而像倫敦。

    他這樣的亡命之徒就該走進雨里。

    紙與墨的味道在房間的角落裡飄散,路明非穿過宿舍,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手指點在門把手上,身體靜止了幾秒鐘,又回過身來,從自己的床底下抽出古傲的青銅劍匣,將七宗罪里最容易藏下的色慾取出來,貼身藏在自己的內襯中。

    他隨後推門而出,輕聲哼著那首j-five的《find a way》,孤身一人穿越寂靜的走廊,雨聲像是伴奏,在兩側的玻璃窗上嘩嘩作響。

    「I''ll find a way for you,」(我終將找到一條通向你的路)

    「there''s a long road, but no one will take it,」(這是一條悠長的路,沒有人會承受這樣的孤獨)

    「I''ll find a way,」(但是我會找到一條正確的路)

    「why''s there gotta be a test?」(為什麼有如此的考驗)

    那真的是一首悲壯的歌,原唱中那麼熱鬧的曲子卻讓人覺得那麼清冷的孤獨。

    這一天來得真是突兀,路明非在細密的雨幕中撐起了黑色的傘,那傘像撐天而起的劍,雨聲忽然暴躁起來,像駿馬的嘶鳴。

    ——


    時間。

    三天前。

    路明非照例埋頭查資料,一個寒假的時間他差點要成了漢代史學專家了,相比之下諾諾還要更勝一籌,她原本就選修了龍族譜系學,又選修了龍族歷史學,現在甚至寫出了好幾篇關於垓下之戰的論文出來。

    天氣晴朗了很短的時間,他們總共也就曬到了兩天的太陽,今天芝加哥就又開始下雨了,簡直像是要把這幾十年的降水量在今年一年的時間裡全部下下來一樣。

    諾諾半靠在路明非身上,蜷縮著倚在沙發里,她的雙腿彎曲,紅色的頭髮漫捲,膝蓋泛著微微的粉。

    「師姐你在看什麼?」路明非看了一眼那本被諾諾捧在手裡翻閱的很有些年代感的老書,書名是如尼文,注釋則是古拉丁文,路會長以前在學生會做主席那會兒出於各種原因倒也在古拉丁文這門選修課上下過些功夫,可也僅僅局限於勉強能看懂些基礎的字符,這種明顯學術性的字眼早遠遠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

    「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寫的《鍊金術》。」諾諾頭也不抬,倒是像個小蟲子那樣在路明非的身上扭來扭曲重新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靠著。

    「副校長?」路明非震驚。

    「什麼副校長?」諾諾有些疑惑。

    「哦哦,沒什麼沒什麼。」路明非連連擺手,「我以前接受尼伯龍根計劃的時候聽到過他們叫副校長弗拉梅爾導師。」

    「這很正常,混血種社會中那些德高望重傳承悠久的古老家族都會在每一代沿用先輩的名諱,他們相信這會給他們帶來力量與勇武。弗拉梅爾這個姓氏也差不多,不過他們和其他家族不同,每一代的弗拉梅爾都並不是依靠血脈來傳承,他們傳承的是知識。」諾諾說。

    路明非若有所思。

    他不是很久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在做學生會主席的那一年裡,他也曾混跡在所謂混血種社會的精英階層之中,對那些古老家族的傳承也一知半解。

    「很有意思,這本書里說能光線的反射會塑造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門,鏡面、水面,甚至人的眼睛,在一定的條件下都可以被看作尼伯龍根的門或者窗。」諾諾指了指窗外連綿的雨,神情有些異樣,「芝加哥的降雨量還算正常,可自從去年我們從三峽回來之後,學院就沒怎麼見過太陽,我想也許有什麼東西在透過那些雨滴在看著我們。」

    路明非沒有說話,他也在想,這場雨是有些怪了。

    而且諾諾有側寫的能力,她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如果師姐說發現了什麼問題,那她肯定找到了某些端倪。

    「可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東西能值得那東西暗中窺探這麼長的時間。學院裡有運行了幾十年的強大煉金矩陣,那個矩陣的媒介是數千噸的液態汞,能夠壓制龍王級別的目標,在這個範圍內尼伯龍根這種迄今為止沒有被學術界證實的東西在理論上都無法降臨。即使窺探我們的東西是龍王,他也無法通過這些雨滴像是三峽之上那樣將尼伯龍根覆蓋整個學院,他能做的也只是看著,而且還不能看到室內。」諾諾眉頭微皺。

    上午副校長約她在校長辦公室見過一次,就是為了這個事情,並且由校長親自為此擬定一個相當冒險的計劃,那個計劃的唯一參與者和實施者是路明非,可路明非本人卻不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不管校長還是副校長都認為那個在芝加哥掀起元素潮汐的東西,他的目標有很大可能是路明非。

    學院秘密做過誘餌計劃,短暫關閉冰窖中保護諾頓龍骨十字的水銀煉金矩陣,不過當時學院裡不僅僅有校長昂熱,還有一個毫不知情但戰鬥力堪比次代種的路明非,所以也不算多麼冒險。

    可沒有什麼東西從雨幕中走出來要搶走龍骨。

    什麼都沒有。

    如果真有某個龍王在掀動元素亂流,通過從天而降的雨來監視整個學校,那他肯定存在某個目的。這個目的不是為了龍骨,那會是為了什麼?

    於是副校長做出的第二個判斷就成了路明非。

    但是要什麼時候動手?

    要怎麼動手?

    首先,學院裡絕對不能有太多的強大有生力量,比如校長,比如各位教授,再比如日常述職的執行部專員,最好整個卡塞爾學院都像是不設防的堡壘那樣佇立在這裡,就算路明非在離開學院的路上受到伏擊也無法第一時間獲得足夠的支援。

    其次,要確保路明非是單人出行,如果他的身邊陪同了校長或者一整支執行部的精銳,那就算要伏擊他的是龍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這難不倒守夜人,他立刻想到了就近的時間節點,那個時間點正是

    卡塞爾學院下學期開學前日。

    這一天按照慣例學院會在芝加哥舉行校董會議,全校教授和各分部述職人員也會前往芝加哥完成工作匯總,當天整個學院範圍內只會留下留守中央控制室的值班教授和負責言靈.戒律保護學院安全的守夜人。

    「我覺得,如果真有東西在盯著我們,那一定是奧丁。」路明非沒由來想起三峽水庫之下,青銅城之前,路鳴澤給他看到的夢境。

    命運的聖槍昆古尼爾找到了他們這些妄圖改寫宿命的人。

    奧丁便來索命了。

    諾諾沒有說話,只是靠路明非更緊了些。

    守夜人不希望諾諾將他們的計劃告知路明非。因為如果真有某個龍王級的目標在通過尼伯龍根來窺探真實世界,並且將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路明非的身上。那麼路明非任何異常的舉動可能都會引起他的警惕。

    把時間選定在學期開學之前也並不僅僅是因為那時候學院防備鬆懈,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段,仍然在在校的卡塞爾本科生,包括那些已經參加實習的和未參加實習的都會在這一段時間陸續返校,獅心會、學生會,乃至於路明非親手組建的龍血社,在這時候都有相當的力量分布在學院和芝加哥。

    在裝備部的支持下這些人本身就是一群武裝暴徒,他們在與龍類或者死侍的正面作戰中不見得就會遜色於執行部的專員多少。

    一旦路明非在從學院趕到芝加哥的路上遭遇伏擊,他們就會立刻從兩個方向出發,在半個小時內趕到戰場。而接下來這些人只需要再堅持半個小時,世界上最強大的混血種希爾伯特.讓.昂熱就會率領大群的執行部精銳趕到。

    這將不會是一場龍王對人類的伏擊戰,而是學院直接發起的遭遇戰。

    這一段過了就是公豬尼奧劇情,再然後是極北之地劇情——極北之地只是後續正式開展的一個序章。具體是奧丁為了防止路明非提前觸發「諸神黃昏」,用耶夢加得和芬里厄的消息迫使學院把路明非召回學校,那就是龍二線的回歸了。

    再然後是就是BJ尼伯龍根的劇情了,也會和原著有些不同,會有原本在龍五或者龍四登場的角色出現。

    另外,這一段的伏擊也不是突兀出現的,後面兩章會講到為什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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