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之內,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一方想繼續探索,一方不想繼續開啟遺蹟,沈瀚文有充足的理由選擇站在野田一郎一方與其合作,幾個猶猶豫豫的科考隊長也站到了沈瀚文與馮育才身後。
舒文彬靜靜的站在原地,舒楠楠一臉擔憂的攙扶著舒文彬,似乎做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舒文彬拄著拐杖走到了秦濤身旁,秦濤對舒文彬致以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這會秦濤真的笑不出來。
沈瀚文對舒文彬的選擇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沈瀚文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現在的狀況可謂是一觸即發,這是沈瀚文最不願意的看到的情況出現。
科考隊的分裂同樣也是秦濤不願意看到的,如何阻止野田一郎是秦濤面臨的最大問題,秦濤也清楚自己根本無法阻止野田一郎,尤其還有幾百個形同惡鬼的轉化試驗的失敗品,野田一郎、山川大夫、毛利十兵衛不殺自己這些人,顯然還有他們的目的,換句話說這支科考隊還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否則以山川大夫的行事作風,絕對不會輕易提出所謂的合作,秦濤的選擇不多,甚至沒有選擇,要阻止失態失控和繼續惡化,他就必須先下手為強,殺掉沈瀚文、馮育才等選擇合作的科考隊員,這是秦濤唯一的辦法。
秦濤的手指已經開始扣住了手榴彈的拉火環,郝簡仁則上前一步擋在了舒楠楠身前,一旁的幾名戰士也在秦濤的暗示下做好了戰鬥準備,同歸於盡似乎已經成了唯一選擇。
沈瀚文嘆了口氣:「秦連長你是軍人,在你的世界裡面只有黑白和敵我,但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我們所進行的科研和探索是為國家和民族乃至全人類服務,我們要放棄狹隘的思想,合作,固然對野田一郎等人有好處,如果我們能夠解開史前文明之謎,人類起源和進化之謎,這是足以影響人類歷史進程。」
山川大夫也沉聲道:「你沒有任何勝算,無謂的抵抗只能帶來死亡,我們聯手開啟第三遺蹟,完成救贖難道不好嗎?同時還能揭開二千多年前的迷霧,尋找這段失落歷史的真相,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不是敵人,我們只不過是三個為了生存而奮鬥的老傢伙,活下去,看看新世界是我們共同的願望。」
山川大夫的規勸讓秦濤覺得這個傢伙一定有陰謀,殺掉沈瀚文和馮育才?陳可兒和郝簡仁以及舒文彬、舒楠楠以及自己的十幾名袍澤部下怎麼辦?
軍人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但陳可兒、舒文彬、舒楠楠是無辜的,郝簡仁是自己的髮小哥們,他能理解自己的選擇,要危及舒楠楠?郝簡仁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這一點秦濤也不敢確定。
身在地下世界,秦濤覺得一切都變了,包括人心在內。
與此同時,濕滑黑暗的關東軍地下工事內,燈光不知道何時熄滅的,徐建軍也不打算去啟動檢修什麼發電機,他與黃精忠現在的任務就是儘快與秦濤取得聯繫,徐建軍的印象中關東軍的地下工事並沒有這麼大?
當前走的這條路似乎從來沒走過?由於原來的通道塌陷了,所以這條新選的通道讓徐建軍格外緊張。
徐建軍可以肯定自己之前沒走過這條通道,在他的記憶里地下基地的銅板指示圖上也沒有這條通道存在,伊格吉蹲在地上捏起一塊苔蘚聞了聞:「這裡有人走過,最多半天時間!」
靠聞苔蘚和踩踏的痕跡就能判斷經過的時間長短?徐建軍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和黃精忠只能選擇相信伊格吉。
背著一捆爆破筒的焦大喜抱著五六式班用輕機槍走在隊伍的最後,王二牛則抱著六七式通用機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剛剛轉過一個彎,通道濕滑的地面上倒斃著幾具怪物的屍體?
王二牛仗著膽子嘗試用槍管將屍體翻過來,沒見識過厲鬼般可怕怪物的黃精忠對王二牛的縮手縮腳非常不滿:「膽子這么小?一具屍體而已,怕什麼?」
沒等徐建軍開口阻攔,無知者無畏的黃精忠竟然接連把二具關東軍士兵的屍體全部翻了過來,黃精忠用手電照了照屍體蒼白微微有些猙獰的面孔疑惑道:「都什麼年頭了,怎麼可能還會有鬼子兵?該不會是什麼惡作劇吧?」
徐建軍、焦大喜等人圍了過來,在手電筒和火把的照亮下,眾人發現這二具面孔似乎還有些猙獰的屍體比之前厲鬼一般的模樣似乎有些消減了?不是消減,應該是溶化了?焦大喜好奇的摸了一下沾了一手的黏液,嫌棄的往一旁牆上抹。
這是什麼情況?徐建軍陸續在通道內發現了幾十具這樣的屍體?這些穿著日軍軍服的惡魔都溶化了?
儘快找到秦濤是徐建軍此刻唯一的任務,因為馮育才的存在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科考隊的安全,徐建軍十分希望秦濤能夠發現馮育才的真實面目,並且及時處置。
車輛顛簸在崎嶇的山路上,王大海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杜曼如,是他向呂長空主動請纓的,而杜曼如認為她與王大海最大的優勢在於情報分析,不是深入第一線。
杜曼如無奈的看了一眼王大海道:「周世軍私自盜用我處名義,以地質勘探院029所名義前往白城地區進行所謂地質調查,我判斷他們可能已經出事了,我們八處主要職能是科學論證和驗證的科研機關,我們不是行動隊,王大海同志,術業有專攻這句話不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
王大海也一臉無奈:「你以為我真想逞英雄?別忘記處長親自前往蜀中腹地坐鎮指揮,最多一周就要回來,我們在處長回來前平息事件,完成對周世軍的抓捕和控制。」
杜曼如嘆了口氣:「抓捕周世軍?談何容易,周世軍在八處籌建那年就加入了八處,他處理過的案子比你我看過的案卷都多,我們兩個抓捕周世軍等於是給他送人頭,而且是很沒有技術含量的送人頭。」
王大海搓了下手,哈了一口氣詢問司機道:「這次配合科考隊負責帶隊的秦連長你熟悉嗎?」
司機微微一愣道:「我是汽車連的,不是秦連長的兵,不過我們這位秦連長可不是一般人物,現在軍里十幾項紀律都是由他一個人保持,除了不能飛天遁地幾乎是無所不能。」
汽車連的兵一般都是自來熟,幾句話就把杜曼如逗樂了,王大海也如釋重負道:「有秦連長的幫忙,還有李政委的增援我相信肯定馬到成功。」
杜曼如還是略微有些擔心道:「我最擔心秦濤連長和李建業政委知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王大海頓時一愣,猶豫道:「恐怕連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吧?一個能夠值得讓周世軍違紀違法的巨大誘惑?」
負責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王大海和杜曼如,心裡嘀咕這兩人可真有意思,團里二次組織人進山確又沒明確任務?該不會是秦連長他們出了問題吧?
王大海深深的呼了口氣,好似給自己和杜曼如打氣一樣道:「放心吧!呂首長不是說了嘛,李建業政委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
此時此刻,眉頭緊鎖的李建業也是一臉無奈,第十六號場站空無一人還遭到了不明怪物的襲擊,黃精忠所謂的前進基地更是空無一人?整個營地如同被放棄了一般?天色將黑,風起雪飄,自己要不要派人搜索附近?
李建業望著開始發黑的天空,頓時產生了一種靠人人走,靠牆牆倒,靠山山崩的感覺,黃精忠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李建業哪裡知道黃精忠、徐建軍一行人竟然迷路了,在七拐八彎的地下通道中迷了路,就連追查行蹤痕跡最為厲害的伊格吉也有點矇頭轉向,畢竟這是在地下,不是在地面,伊格吉的建議是按原路退回,可是對黃精忠和徐建軍來說,他們有路可退嗎?
機不可失,時不我待,李建業決定冒險連夜出發尋找關東軍地下工事的入口,唯一的地圖科考隊出發時候被沈瀚文帶走了,自己手中連一份備用地圖都沒有?李建業想不通,如此重要的地圖為什麼不備份?
茫茫大山密林雪原,自己手下這幾十號人往裡一扔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碰碰運氣吧!李建業摘下軍帽抖了一下上面的積雪,山路崎嶇甚至沒有路,六三式履帶裝甲車幾乎是寸步難行。
每輛車留守司機和車長外,其餘人員全部加入徒步搜索,一陣風雪急襲而過,李建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很快,其中一隊搜索隊發射了二枚紅色信號彈,這是之前約定好的聯絡信號,我軍單兵缺乏有效通訊的弱點讓李建業一籌莫展,不要說單兵,連一級才有電台,營一級才有矽兩瓦,班排級別的戰術單位只能靠哨音聯絡,信號彈只能進行簡單的溝通和指示。
李建業看了一眼一直在不停轉換頻率呼叫秦濤、黃精忠兩部電台的通訊兵,秦濤與黃精忠兩部電台就如同消失了一般,耳機中只有沙沙的靜電摩擦聲,好像科考隊和支援分隊全部都被這大山和風雪吞噬了一般。
被這風雪搞得有些心浮氣躁的李建業拍了電台機箱一下,嘟囔道:「什麼破東西?」
二名通訊兵頓時一愣,政委不經常發火,但是政委發火都很嚴重,李建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通訊兵:「繼續呼叫!」
突然,一個信號意外的被接入了,通訊兵迅速核實呼號和密語以及電台編號,電台確實是七九團的電台,但操作人卻十分陌生,通訊兵立即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李建業。
「接進來!」李建業下達命令,通訊兵立即進行操作,電台的耳機中傳來一個十分悅的女聲:「我要找李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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